傅玉的聲音得很低，帶著幾分蠱的意味。

指尖的煙灰落下，在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痕跡。

沈書欣的手微微收，后退一步，冷靜的看著傅玉：“姑姑，我和程宴之間的事，不勞您費心了。”

傅玉輕笑一聲，將煙頭摁滅在前臺的煙灰缸里。

湊近沈書欣耳邊，紅幾乎上的耳垂：“書欣，男人的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沈書欣眉頭一蹙，沒有立馬回答傅玉。

“我知道，你上一段是失敗的。”傅玉的聲音像毒蛇吐信，指尖輕輕拂過沈書欣的肩膀，“言司禮當初不也對你百般呵護？最后呢？你得到了什麼結局？”

如今再聽人提起言司禮，沈書欣心中只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就像是，那是上輩子經歷的事了。

“姑姑。”抬眸，角掛著得的微笑，“程宴和言司禮不一樣。”

傅玉輕笑一聲，紅勾起。

“男人啊，都一個樣。”了頭發，嗓音帶著一抹打趣似的笑，“書欣，姑姑和你都是人，我們才是一個戰線的，希你能夠清醒過來。”

傅玉離開后，空氣中那濃郁的香水味久久未散。

沈書欣站在原地，指尖微微收，指甲幾乎嵌掌心。

深吸一口氣，下心頭的不適，轉走向電梯。

“叮。”

電梯門打開，沈書欣抬腳走出，迎面撞上匆匆趕來的云梨。

“書欣！”云梨一把拉住，上下打量，“我就知道，你這個卷王，休息不了幾天就要跑來工作！看吧，果然抓到你了。”

沈書欣笑了笑：“沒事，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也不喜歡躺平的生活。

云梨瞇了瞇眼睛，輕哼一聲：“你啊你，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沈書欣任由拉著，心里卻忍不住想傅玉的話。

……

傅氏集團。

傅程宴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冰冷地看著站在對面的時序。

時序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一保安制服穿得松松垮垮，領口敞開，顯得很悠閑。

他角掛著玩味的笑，眼神卻郁：“傅總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要給我升職吧？”

作為一個保安，時序已經非常放肆了。

特助站在一旁，眉頭皺：“時序，注意你的態度。”

時序嗤笑一聲，沒搭理他，目直勾勾地盯著傅程宴。

傅程宴抬手，示意特助先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辦公室的溫度仿佛驟降。

“時序。”傅程宴嗓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迫，“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離書欣遠點。”

時序歪了歪頭，笑容不減。

“傅總這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只是個小小的保安，能對姐姐做什麼？”

他的份，是傅玉的朋友。

時序的無賴，是表現在各個地方的。

總之，他就是不承認，傅程宴也拿他沒有辦法。

傅程宴眸一沉，他將手上的鋼筆“啪”一聲放在桌上。

“那張照片，是你P的。書欣能夠去會所，也是你給的消息。”

不是疑問，是陳述。

時序挑眉，故作驚訝：“什麼照片？傅總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傅程宴緩緩站起，高大的影投下一片影。

他走到時序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冷得像冰：“時序，你以為你躲在姑姑的背后，我就不了你？”

時序臉上的笑意終于淡了幾分。

他仰頭看著傅程宴，眼神鷙：“怎麼，你還能做什麼？”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仿佛有電閃過。

傅程宴冷笑，俯視著時序：“我不管你和姑姑想做什麼，但是書欣是我的底線。”

兩人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時序能清晰地看到傅程宴眼底翻滾的戾氣。

他結滾了一下，突然笑了：“傅總這麼張姐姐？可惜啊，姐姐好像沒那麼信任你。”

傅程宴眼神一厲，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要碎他的骨。

時序臉漲紅，卻依舊在笑，聲音嘶啞：“傅程宴，你有本事殺了我。”

傅程宴盯著他，眼底閃過一抹暗，他忽然松手，時序狼狽地咳嗽起來。

“滾出去。”傅程宴轉，嗓音冰冷，“再讓我發現你接近沈書欣，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生不如死。”

時序捂著脖子，踉蹌著站起來，笑容扭曲：“隨你，我們……走著瞧。”

他跌跌撞撞地拉開門，正好撞上準備進來的特助。

特助皺眉，側讓他離開，隨后快步走進辦公室。

“傅總，他的離職手續我已經讓人辦好了，也找了人跟著，不會讓他再可以隨便接近沈小姐。”

“嗯。”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眸滿是沉悶之氣。

與此同時，時序慢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保安亭睡覺。

他剛一屁坐下，保安亭的門就被人敲響，一看是和自己一起值班的人，時序招了招手：“怎麼來這麼晚，你還不快進來看著，我可不負責看大門。”

他來這兒主打一個躺平，什麼都不做。

保安推門走了進來，按捺著心中的開心，淡定的說道：“時序啊，你可能不能繼續在這兒待著了。”

時序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什麼意思？”他瞇起眼，聲音里帶著危險的意味。

保安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嚇得后退半步，但很快又直腰板：“公司剛下的通知，你被開除了。”

說完，他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自從時序來當保安后，占著保安亭當私人宿舍，弄得烏煙瘴氣，早就引起他們的不滿。

時序盯著保安看了幾秒，忽然冷笑一聲。

他慢條斯理地下制服外套，隨手扔在地上，眼神郁：“行啊，傅程宴。”

他踢開腳邊的空飲料瓶，也不收拾東西，只拽起旁邊的一個小洋娃娃，頭也不回地走出保安亭，背影著狠厲。

保安看著他走遠，這才了額頭的汗，趕收拾起被時序弄得七八糟的保安亭。

他長嘆一聲：“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