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更好的時機了,溫淺抓出藥轉圈一揚。
藥散開,糊了幾個人一臉,頓時都刺激的瞇上了眼睛。
“媽的,什麼東西?”
“咳咳~嗆死我了。”
“靠,人呢?”
“在那,快追。”
溫淺拼命地往外跑,恨不得自己腳下長出一對風火。
前面明亮的街道在視線里震,可總是跑不到頭。
從沒覺過一百多米居然有這麼長。
男人高長,又是專門干這個的,幾個箭步就追上了溫淺。
一腳踹在溫淺膝彎上,溫淺不控制往前栽,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回頭,見踹的男人再次舉起了棒,面目猙獰,狠狠打了下來。
棒打破空氣發出“咻”一道風聲。
溫淺全發麻,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反而聽見了男人一聲慘。
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眼前一抹高大的影,形如閃電,氣勢萬鈞,三拳五腳就把幾個男人全部打趴在地,個個抱著肚子哀嚎。
那道影轉過來,溫淺睜大眼,激的說不出話來。
盛雁回以為是嚇壞了,急忙蹲下詢問:“你還好嗎?”
溫淺回神,輕輕點了點頭。
站起來到一半,一又跌倒下去,這次跌進一個有力的臂彎里。
盛雁回撈住,又問:“是不是傷了?”
溫淺忙搖頭:“沒有。”
只是被踹了一腳,應該沒有傷吧。
見盛雁回一直盯著自己看,慌張地推開他,站不住,只能扶墻穩住。
彎好疼,不止是被踹的,還有摔倒時膝蓋磕到了地面。
人的抗拒讓盛雁回心里產生一點憋悶。
他又不是病毒,至于這麼怕他的嗎?
“你怎麼得罪他們了,至于要你的命。”
溫淺覺得好像沒有瞞的必要,便如實說了。
“今天我拍了邵鎧的視頻發到網上,他們是邵鎧派來的。”
盛雁回吃驚:“那視頻是你發的?”
溫淺點點頭。
“你是不是傻呀,你有幾條命跟邵鎧做對,自己幾斤幾兩心里不清楚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沒剛好路過這里,明天你就是一尸了。”
男人語氣惡劣,憤怒的樣子跟教訓自家兒子似的。
溫淺頓時委屈,抬頭幽怨地瞪著他。
兇什麼兇?
又不是愿意的,想變一尸嗎?
就算變一尸,也不會讓月柳跟那個人渣結婚。
盛雁回心一咯噔,被眼前人含淚的水眸瞪的渾難,心頭酸。
罵干什麼,明知道就是這樣的好人,看見人跳崖都敢舍命相救,遇到人渣發到網上有什麼稀奇?
想拿出手帕給,進口袋才發現,手帕前天晚上就給了。
不自覺放了語氣。
“你別哭,是我的錯,我不該罵你,要不讓你罵回來。”
眼淚本來是倔強的掛在眼睫上不肯掉下來。
聽他這麼一說立刻不倔了,簌簌往下掉。
溫淺趕抹了一把眼睛。
不想哭,可是心里委屈止不住。
看著哭,盛雁回莫名心慌意,語氣又低了幾分。
“我就是想說你不要不顧自己安危,人就只有一條命,你想幫別人,也不能搭上自己,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嗚嗚嗚……”
溫淺哭的更委屈了。
盛雁回手忙腳,不知道自己又哪句話說錯了。
“溫念初,你別哭了,不然外面人以為我欺負你呢。”
“我沒哭……我,我眼睛里進沙子了。”
盛雁回:“……”
你自己聽聽,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眼淚都該把人沖跑了。
“我知道我不該說你,你做好事,應該被人表揚,我還訓斥你,是我的錯,好了,別哭了行不行。”
盛雁回覺得自己脾氣真是變得太好了,以前除了他老婆,他哪里這麼低聲下氣跟人說過話?
溫淺也覺自己被人奪舍了,越是不想哭,越是停不下來。
多大一點小事,哭個線啊?
最后還是哭了個痛快,一點點停下來,鼻子還搭搭的。
盛雁回開始說了很多話,后來見沒效果也說累了,干脆就聽著哭。
那幾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的,因為后半程溫淺是蹲下來趴在自己上哭的。
抬頭瞅了眼男人平靜無波瀾的臉,難為地站起來。
膝蓋鈍痛,趔趄一下,盛雁回一只手扶住胳膊。
溫淺下意識看向他的手,盛雁回猛地收了回去。
心里有點失落,斂下眼瞼,了發疼的膝蓋。
“你是不是傷了,要不要給你救護車?”
盛雁回看向不自然彎曲的左說。
溫淺強忍著疼痛站直,扯出一抹微笑,雖然他看不見。
“沒事,就是摔倒的時候磕了一下,我回去就好了。”
看到街口停著一輛車,溫淺問:“你怎麼會經過這里?”
“跟大公主去千家了,另一條近路發生了通事故堵車,只能繞行這條路,也……”
“也是你命不該絕”幾個字到邊頓住沒有說出來,怕說出來這人又要哭一陣。
“……哦。”
溫淺豈會不懂盛雁回言又止的后半句,耳朵火辣辣的熱。
“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以后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你不是正在報答我嗎?”
“啊?”
溫淺抬眸不解。
盛雁回笑笑:“你忘了,你說幫我制安眠香,能睡個好覺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哦。”
溫淺眼睛彎起來,獻寶似的把藥袋子拎起來晃了晃。
“我買了藥材,回去就給你制香,過兩天給你。”
“好。”
之后兩人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安靜的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我要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大公主邊保護吧。”
“好,一起走。”
男人說著卻不行,溫淺只能先走。
抬腳落地都會牽彎和膝蓋刺骨的疼,走的每一步都很煎熬。
“你真的沒事嗎?”盛雁回又問。
溫淺轉頭笑說:“沒事,稍微有點疼。”
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疼的不斷地倒吸冷氣。
盛雁回瞅著,心想這倔脾氣也像極了淺淺。
他終是忍不住,彎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溫淺驚呼一聲,下意識拽住他領,一雙杏眼小鹿般著他。
“你干什麼,我可以自己走。”
盛雁回淡淡看,及到那雙讓他心悸的眼睛,又趕快移開視線目視前方。
“你這麼磨磨蹭蹭的走法,走到街道上都半夜了。”
溫淺撅,哪有那麼夸張,頂多就是慢一點而已。
從的角度,看到男人英俊的側,完流暢的下頜線,輕抿的角。
昏黃的路燈照在男人長長的睫上,襯得他眼瞳更加漆黑深邃,神的讓人著迷。
真好,又能這麼近距離看著他,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盛雁回輕咳一聲:“你還要看多久?”
溫淺一慌,趕移開視線。
“沒,沒有看你,我就是在想事,出神了。”
盛雁回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角往上翹了下。
到了街道,溫淺掙扎著要下來,男人卻不松手。
黑庫里南后車窗降下,出溫暖妝容致的麗容。
“雁回,這位小姐是誰啊,你怎麼這麼張?”
溫暖的臉不太好,語氣也冷冷淡淡。
溫淺看著姐姐,眼眶又開始熱脹,滾燙的熱流躍躍出。
溫暖的視線落在溫淺眼睛上,微愣。
繼而角勾起一譏諷,一副“原來如此”的表。
盛雁回解釋道:“姐,溫念初,是我最近認識的朋友。”
“你確定不是蓄意接近你的嗎?這一年多,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失態。”
剛剛路過這里,盛雁回只往那邊看一眼,就大呼停車。
車還沒停穩,人就推開門跳了下去,速度快的都跑出了殘影。
當時看到他是為了救一個人,溫暖心里升起狐疑。
這一年多都沒見盛雁回邊有過一個異,單純的見義勇為至于急那樣?
而看著他跟人說話,又陪著人哭夠,篤定他們是認識的。
心里不由自主就生出了不高興。
淺淺才去世一年,淺淺還尸骨未寒。
盛雁回就要背叛淺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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