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那邊一定很冷很黑吧,你是不是很害怕?”
“我多想過去陪你,可是我怕你又會怨恨我,怪我為什麼不給你報仇就去了,我怎麼那麼自私。”
“你等我,等我為你報了仇,我就過去找你。”
鮮一道道蜿蜒流下,額角青筋暴起,大顆大顆的汗珠滲出來。
鋒利的刀尖在心臟,一筆一筆刻下一個淋淋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盛雁回終于從臥室出來了。
胡子刮了,服換了,明明除了臉憔悴和平時沒什麼變化,可在手下們眼中,老大就是好像變了一個人。
直到盛雁回開口,他們才知道老大到底哪里變了。
“薄曦月是不是逃了?”
每一個字都沒有溫度,表也沒有,老大變了一個沒有的機。
“老大料事如神,薄曦月確實逃出去了,就是太太出事那天早上,有人去救,還殺害了我們兩個看守的兄弟。”
“我還查到,那天中午薄曦月就回去了E國,很像是……畏罪潛逃。”
阿飛看了眼老大的臉。
他猜測那天千家游發生炸是薄曦月干的,不知道老大是怎麼想的。
可惜,他從老大臉上什麼也沒看出來,老大的神無波無瀾。
“太太和溫暖失蹤的事沒讓爺爺知道吧?”
“沒有,我囑咐過兄弟們在外面不許提一個字,救援隊那邊也是搜尋的,沒有對外公開。”
“那就好,我們去找薄荊修。”
盛雁回來到半山別墅,別墅里空的,原來的保鏢傭人全都不見了。
他上了二樓,走到薄荊修的房間,果然薄荊修還在。
房間里彌漫著腥和腐爛的氣味,薄荊修就趴在床上,后背在外面,縱橫錯的鞭傷因為沒有人給他上藥已經潰爛。
聽見有人進門,薄荊修有氣無力地抬起頭,隨后角扯起微笑。
“你來了,我以為我會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兒,都不會有人知道呢。”
“放心吧,你死不了。”
盛雁回走過來,西裝包裹著筆直的大長,皮鞋踩在地磚上發出冰冷的噠噠聲。
在床邊坐下,拿過藥箱,取出刀子抹上消毒酒,對著后背上的腐切下去。
“啊~~”
薄荊修發出一聲慘。
盛雁回沒有停手,就那樣深深剮下來一大塊腐,甩進地上的垃圾桶里又繼續剮下一塊。
“啊~~啊啊~~~”
薄荊修的慘聲不絕于耳,兩只手死死抓著枕頭,手背上管暴起。
兩次都疼的暈過去,又疼的醒過來。
最后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人虛弱的只剩一口氣。
后背上的腐不見了,縱橫錯的紅鞭痕,有的還滲出來,心理素質不好的人看了絕對會做噩夢。
“盛雁回,你是不是在報復小時候我搶走你喜歡的小孩的事?我覺我的后背都被你切掉了一層。”
盛雁回給他的傷口消毒,上藥,這個過程又令薄荊修疼的直翻白眼。
盛雁回冷淡地說:“我沒喜歡過,你搶走了我還要謝謝你,終于不用再纏著我問問題了。”
“嘖,真傷人,虧我還以為我比你魅力大呢。”
“那時候你都沒長齊,能有什麼魅力?”
“……說的好像你長齊了一樣。”
一圈圈纏上紗布,把藥箱收拾好放回原位,盛雁回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修長的雙疊而起,兩只手隨意搭在大上。
尊貴卓越的氣質和病態白的臉擺在那,就好像他是來自地獄的審判者。
“薄曦月沒帶你回去是想讓你在這里自生自滅?”
薄荊修苦笑一聲:“可惜我又沒能如愿,那丫頭毒的很,這次沒能弄死我,以后還會繼續下手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讓得逞了,兄弟,咱們誰走在前面還不一定呢。”
“我幫你。”
“……什麼?”
盛雁回放下,微微前傾,字字清晰耳。
“我說,我幫你奪回薄家的繼承權,幫你打敗薄曦月。”
薄荊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呆呆地問:“為什麼?”
“因為薄曦月殺害了我的妻子,我要讓付出千百倍的代價,讓最在乎的東西全都失去,讓痛不生,最后再讓瘋癲的死去。”
薄荊修張了張,言又止還幾次才發出不可思議的喃語。
“竟然,真的殺了你老婆,這個狠毒的丫頭。”
盛雁回回到家,白月柳守在他家門口,還有辛騫和千夜風。
白月柳眼睛腫的跟核桃那麼大,辛騫神蔫蔫的,佝僂著背靠著車頭。
千夜風則蹲在地上,手里面拿著樹枝,心事重重地劃拉著。
車停下,盛雁回推開車門下車,白月柳忙上前幾步。
“盛總,我要回E國了,我能向你要兩件淺淺的東西作紀念嗎?”
盛雁回看向辛騫,只見辛騫慪氣似的使勁踢了兩腳地上的石子。
看來是留了,沒留住。
“兩件太多了,只許拿一件。”
其實他一件都不想給。
可白月柳是淺淺最好的朋友,他要是不給,淺淺在天上會生氣的。
到了臥室,白月柳繞一圈,最后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水晶擺件。
那個擺件也有一個,是和溫淺一起去逛街買的。
那家店店家有獨特手藝,把和溫淺的合照鑲嵌在花心上。
知道盛雁回占有強,什麼都不想讓拿走。
這個擺件是唯一看到的,有著和淺淺的共同回憶,跟盛雁回沒有一點關系的東西。
“盛總,要是來E國的話,有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我和淺淺永遠是最好的姐妹。”
盛雁回止水一般的心泛起漣漪,咽下涌上嚨的酸滋味。
點了下頭。
“好。”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
“慢走。”
上說了慢走,盛雁回還是將送到外面大門口。
這本不是他的格,但是他知道若淺淺在,一定會送白月柳。
他不自做著會做的事,從自中尋找的影子。
辛騫全程一言沒發,像個護花使者一樣跟白月柳進去,跟出來,為開車門,手放在門框上,怕坐進去會到頭。
看他們坐上車,盛雁回也轉回去了。
卻在這時,還沒上車的千夜風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聽,頓時發出驚喜的驚呼。
“你們還活著?太好了,好千雪,我還以為你們死了,嚇死我了。”
盛雁回腳步猛地一頓,瞳孔震,黑眸里涌現希冀的。
淺淺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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