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沒有看到我,我有什麼可怕的?”
“整個現場我唯一過的針管和藥劑瓶在我口袋里,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我來過這里,那些違藥品和錢跟我也無關啊。”
“……果然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封彧知道是在諷刺早上他爸說的話,淡淡的笑了下。
他緩緩說道:
“在國際和平訓練營的時候,我也曾有過熱沸騰的英雄夢,生出過保衛人民的正義。
可是后來我發現,我并不是唯一的英雄,我很努力的執行任務,每一次都圓滿完,可我還是會被淹沒在別人的芒之下。
在所有人眼里只看得見第一的那個英雄,哪怕你只是屈居第二,你到的關注和掌聲也寥寥無幾。
直到有一次我在任務中判斷失誤害死了幾個隊友,我自己也了重傷差點死掉,上面依然罰了我,削減了我的軍職,還把重傷的我關閉思過。
我的英雄夢終于醒了,正義也轉變憤怒,不甘,甚至是痛恨。”
溫暖覺得荒謬:“所以你就拋棄信仰,泯滅良知,無惡不作,專和他們對著干,只要他們抓不住你,你就能從中獲得變態的勝利,然后站在至高點嘲笑他們?”
封彧意外的笑了:“溫暖,你居然說對了,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呵~”
溫暖低低的諷刺了聲。
抬頭看了眼從濃樹梢滲的月。
樹林依舊黑暗,可因為有了這月,他們才得以看到前方廓。
“封彧,你自以為你很了解蔣聽瀾,你明知道他看到有犯罪在眼前發生,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沖進去,所以你才能設計害死他。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沖進去?他已經退伍了,現在只是個商人,就算立了軍功,對他來說有什麼用?”
封彧嗤之以鼻。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溫暖聲音抑:“因為真正的英雄從來不是為了得到關注和掌聲,而是一直堅守著心中的正義和責任。”
又問封彧:“你也曾無數次上過戰場,那你有沒有看看在你之后還有多寂寂無名的英雄?他們直到犧牲可能都沒有得到過一句夸獎,可他們依然無怨無悔,為什麼?”
封彧:“……”
溫暖繼續說:“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是想要做英雄,只是單純的想要守護自己的家園不污染,想要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不會被惡勢力迫害。
你以為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他們都抓不住你,就證明你比他們都強?你能肆意的嘲笑他們。
其實你嘲笑的是你自己,你在自我耗中不斷迷失方向,因為你最初的夢想就是做英雄,而你也永遠都不可能再實現這個夢想了,你的心不過是個自卑又懦弱的可憐蟲。”
溫暖覺到封彧的手指倏地僵,上的氣息也森冷的駭人。
他不再說話,也沒有沖發火,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快要走到山頂的時候,斜刺里突然竄出來一道黑影。
封彧以為是什麼猛,下意識抱住溫暖敏捷一閃。
他閃過去了,可他懷里的溫暖卻被黑影拽走。
“溫暖!”
封彧想去抓溫暖,忽地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他額頭上。
“別。”
聲音冷冽,聽不出是誰。
封彧頓時不,即便黑暗中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但能分辨出他上穿的是迷彩服。
“你是誰?”
“無名小卒。”
四個字險些讓封彧破防。
“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能在這個地方守株待兔,此人謀略絕非一般,怎麼可能只是個無名小卒?
他在和平部隊那麼多年,大小軍他都認識,可這個人的聲音他沒聽過。
但是溫暖知道,男人上悉的氣息讓激又。
溫暖像是有了仗勢一般,頓時底氣十足。
“封彧,坦的接別人比你優秀有那麼難嗎?你覺的他不該是個無名小卒,可事實上部隊里這樣的無名小卒數不勝數。
他們不是沒有你厲害,只是沒有你的心狹隘,你想想,如果你沒有走上這條不歸路,你也是無數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哪怕沒有得到所有人的關注和崇拜,至在很多人心中你是閃耀的存在,比如你的好兄弟蔣聽瀾,比如你的教,你的隊友,還有那些曾被你解救過的人們。”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周圍的小們好像突然都消失了,安靜的樹林中溫暖的話無比清晰。
封彧的影從堅一點點頹敗,嘲弄的笑了笑。
“王敗寇,說那些沒用的,你以為這麼說能讓我懊悔讓我愧疚嗎?可笑!”
“我經常聽說曾經的飛虎隊隊長封彧是個能力很強,但特別的人,今日見到,果然名不虛傳。”
封彧怔住,盯著眼前黑影,開口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意。
“我都離開這麼久了,還有人提起我?”
“當然有,最常提起你的人就是凌首長,他說你是他以前帶過的隊員中最出的,每次全大會上都會把你的榮戰績拿出來說一下,讓所有學員像你學習,凌首長現在還不知道你這般打他臉,以他的格知道了怕是要吐三升吧。”
封彧的影明顯晃一下,沒有什麼緒的喃喃低語。
“以凌首長那暴脾氣,估計會跑回來親手槍決我。”
封彧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圖,很快董懷寧趕了上來,拿出手銬銬在他兩個手腕上。
“抓你可真不容易呀,沒想到咱們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還真是世事無常。”
董懷寧和封彧也并肩作戰過,在今天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滿世界流竄犯下累累罪行的毒梟黑蛇,會是封彧。
封彧難得在這時候還能幽默了一下。
“要是能在飯店相見,誰愿意在這種地方?要不你給我放了,咱們重新見?”
“想的你。”
董懷寧押著他往山下走,封彧不放心的往后看溫暖。
“溫暖,你到我邊來。”
這深山樹林黑黢黢的,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相信,擔心那個家伙會趁機欺負溫暖。
既然注定不能做長久夫妻,他希最后能保護安全下山。
溫暖卻不耐煩道:“走你的吧,不用管我,兵哥哥會照顧好我的。”
“溫暖……”
“好了,強扭的媳婦不甜,你盡那多余的心,說不定人家寧可喂野也不愿跟你在一起呢。”
蔣聽瀾在后面踹了董懷寧一腳,“會不會說話?誰是野?”
董懷寧敏捷一閃,踢空了。
“說你是野還不高興,那是禽,禽行了吧?”
“你才是禽。”
“哦,承認了,你是禽。”
“……”
溫暖拉了拉蔣聽瀾服:“別吵了,我腳疼,兵哥哥,你能不能背我?”
封彧:“……”
強扭的媳婦何止是不甜,簡直苦的鉆心。
蔣聽瀾蹲下把溫暖背起來,溫暖的手臂環在男人脖子上,著,臉頰在他側臉上輕輕蹭了蹭,像是小貓兒撒一樣。
蔣聽瀾的心化一汪水,想要把溫暖包裹住。
經常能訓練的男人,哪怕背著個人走在枯枝葉的樹林中,也像如履平地不費力氣。
就是走的太慢了些,不一會兒功夫就落后一大段距離。
前面傳來封彧憤怒的聲音:“他們怎麼落后那麼遠了,那小子是不是要對我老婆圖謀不軌?”
董懷寧:“你沒看出來是你老婆故意纏著人家嗎,就算圖謀不軌也是你老婆圖謀不軌。”
他們又說了什麼,這時來了一陣風,風吹樹葉的聲音將他們的爭吵掩蓋聽不清。
“老公,你好厲害,這麼大的山你竟然能找到我們,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忘了,我在你手機里安裝了竊聽系統,有定位的功能。”
“可是你的耳……”
差點說了。
耳機接收而已,丟了可以再買一個,怎麼沒想到?
“我耳朵怎麼了?”
“沒什麼,你耳朵好涼,冷嗎?”
“不冷。今天是不是嚇壞了?”
“嗯,嚇壞了,我的小心肝到現在還發抖呢,老公,能不能給親親安一下?”
這樣的請求蔣聽瀾如何能夠拒絕?
他停住,把溫暖放下來,轉過,掐著溫暖的腰肢把抱起。
溫暖的順勢勾在他勁瘦的腰上,手臂摟住他脖頸。
面對面,呼吸纏繞。
黑夜中拂過的風兒都是的。
一手箍著溫暖的腰,一手輕輕掌著后頸。
然后,溫地吻上溫暖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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