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走了過去,李繕不由回頭,過了一會兒,直到的影消失,他才攥拳頭,沉下眉眼,往東府走去。
見是李繕,李阿嬸去沏茶,錢夫人問:“你那巡邊的事好了?”
李繕:“查了三座城,算好了。”
錢夫人說:“重節,若你無事,還是得參宴的,這可是難得的熱鬧。”
李繕想到方才的樣子,心道,原來是在忙這些,看錢夫人手里拿著一份東西,他問:“這是什麼?”
錢夫人:“擬好的參宴名單。”
讓婢子拿給李繕:“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
上是這麼說,錢夫人可沒覺得哪里不妥,問李繕,也只是想聽他夸夸他媳婦。
李繕拿著名單,一個個地看窈窈的字,還是那般雋秀好看,時人常說風骨,他看這字就很有風骨。
突的,他皺眉:“為何不請岳母和大姊?”
錢夫人這才終于發覺哪兒不對,是了,名單上沒有顧樓那兩位卿家的名字。
嘀咕:“不該啊,窈窈心思縝,怎麼會弄了,許是也忙壞了。”
李繕手上著那份名單,倏地站起來。
錢夫人還沒來得及說一聲,他就已步伐快速地出了屋。
第44章 我想勸夫君一句
…
出了東府,窈窈想了想,同旁新竹、鄭嬤嬤道:“我得去看看李家嬸娘置辦的茶果子。”
鄭嬤嬤:“是,要進賓客口里的東西,不能含糊。”
民以食為天,一場宴會辦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尤為重要,作為并州首府,李家辦的大宴,里里外外都得面。
原先是窈窈提了方向,錢夫人差人去辦,不過李有心讓李家親戚都沾沾手,錢夫人問過窈窈,就把茶果子之事給李四娘。
李家的親戚們和李、李繕都是遠房,原先窈窈北上嫁來時,他們觀察著主人家對的態度,心中所想不一。
不過,打從林氏和方巧娘設計兩位夫人,被趕出李府之后,這些親戚就收起所有心思,日日躲在李府角落,生怕有一天也到自己。
窈窈還沒來得及立威,李繕已經替立了。
加之,錢夫人之前和林氏走得近,險些被林氏耍得團團轉后,連帶著遠離這些親戚,婆母如此,窈窈和他們接更,見面的次數一個手指頭數得過來。
也因此,窈窈雖要查驗茶果子,卻不想讓李四娘無端驚,新竹:“你去后罩房同四娘說一聲,我們一同看茶果子。”
新竹“誒”了一聲。
突的,窈窈和鄭嬤嬤聽得后一陣疾速、沉重的腳步聲,直朝二人過來,窈窈愣了愣,竟然是李繕。
李繕一路疾走,不帶氣的,他眉間輕輕隆起,目如炬,手上著一份什麼紙張,黢黑的眼底,蒙著一層厚重影。
窈窈認出,那是留在錢夫人那的名單。
垂著眼睫,溫和地問:“夫君,有什麼事麼?”
李繕:“名單里為什麼沒有岳母妻姐?”
窈窈:“我母親與姐姐客居此地,不好湊這個熱鬧,特地同我說,們當日不出面。”
雖然上黨人家,大抵都曉得窈窈把親人接來李府,但謝家如今在朝廷,位置尷尬,盧夫人和謝姝不好高調。
道理李繕也懂,甚至在開口之前,他都想到了。
可是,客居,客居。
“客居”二字像鑿進他腦海,索他是個直言快語,道:“既是親戚,談何客居?”
他微微低頭,想看清的眼底,語氣不自覺地緩和幾分:“那邊不是問題,他們也不敢……”
話未說完,后頭,新竹喚了聲:“侯爺,夫人!”
李繕的話被打斷,心里狠狠打了個突,他沉著眉眼回頭,新竹領著一個面善的婦人過來。
那婦人嫁給了李繕的長隨劉武,大家喚四娘,四娘二十余歲,面龐圓潤,笑容可掬,在瞧清楚李繕后,趕低頭。
要說當初這些親戚找來,李歡喜接,李繕卻從未說什麼,眾人見他態度冷淡,也明白他遠不如李好說話。
便是逢年過節,他們也從不叨擾李繕。
因此驟然和冷著臉的李繕對上,四娘嚇得雙險些打擺子,想想被趕出李府的林氏和方巧娘,更后悔自己非要這時候跟上來。
勉強說:“侯、侯爺,夫人安。”
李繕有許多對窈窈的話,到了邊,偏生只能憋著,他臉自然不好,連帶著對四娘也十分冷漠,不作聲。
窈窈笑了一下,輕聲問:“四娘,我找你為何,新竹可說了?”
四娘:“說、說了!那茶果子就在前面大廚房,馮婆子點過的!數目不差!”
不得剖心以示忠,一聲高過一聲,一個個字排山倒海似的,在窈窈耳廓里炸開,忍著耳里的不適,李繕忽的冷笑:“我們是聾的麼,你朝誰吼呢?”
四娘這才反應過來,趕捂住,降低了音量:“對不住,我小點聲。”
李繕倒也沒說什麼了。
窈窈微微松口
氣,對李繕說:“我要和四娘去前面大廚房看看,夫君若沒其他事,我便去忙了。”
李繕:“我和你一起去。”
四娘一聽,只覺天塌了,沒錯,拿了二十兩銀子辦茶果子,但上上下下,包括吃了的二兩銀子在,一共折了四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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