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若是還在家里,智郎就能把剩下的都吃了。”
智郎是謝家養的一條白小狗,又乖又粘人,就是饞,不過謝家也養得起,窈窈是有些想念它了。
鄭嬤嬤又問窈窈:“和侯爺吃飯,可還好?”
窈窈捧著一盞香片茶,想起剛剛李繕沒給的回答,緩緩道:“還好。”
他不答應也沒什麼,總歸是爭取過了。
吃完中飯,馬車重新骨碌走起來,窈窈看了看走路的馬匹,卻難免生出幾分可惜。
……
辛植說的函,是范占先從發來的,帶來幾個消息:第一,當日帶回的并州軍,已經幾乎全數都回并州了,他本人也即將抵達襄垣。
其次寫到:“冀州遭洪,起叛軍,朝廷意派司徒平叛,冀州陳釗抗旨不從,不日,冀州必反。”
二月初,冀州罕見的連下十日大雨,滹沱河下游暴漲,百姓遭了災,聚出一叛軍力量,本應讓主理冀州的陳釗自己平定,但幽州司徒氏請世家運作,讓朝廷出旨,派自己出馬,顯然是幽州想趁這機會,咬下冀州一口。
陳釗又如何能從?范占先預測,陳釗勢必會被反。維持了五年的北方局勢,要生變了。
將看過的函燒了,李繕對辛植說:“現在就去襄垣,與范先生匯合。”
辛植:“是。”
想到天下局勢,李繕心中波涌,突的,他想到什麼:“對了,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辛植緒也高,抱拳道:“請將軍指示。”
他知道李繕的子,這時候能讓李繕還惦記著的,定是大事,他從來是李繕得力的副將,必定能夠辦好的!
便聽李繕道:“你去找一匹小馬駒來。”
辛植:“……”小馬駒?將軍是想吃馬了嗎?
第19章
…
下午,隊伍中沒了李繕的影兒,沒等鄭嬤嬤打聽,李繕親兵恭敬道:“夫人,襄垣有急事,將軍先行一步理,讓小的帶話:請夫人慢慢走,散心之行,不必著急。”
窈窈點頭,李繕都這麼說了,就真當散心了,路上還下車走走,緩解一下疲憊。
一路慢悠悠,臨近酉時,馬車才抵達襄垣,作為并州重鎮,襄垣設了關卡,盤查進城之人的份。
守城兵小跑過來,引著馬車去一個單獨的口:“請夫人進城。”
突的,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有“范”“盧氏”的字眼,窈窈本在打盹,卻神起來了,范盧氏是母親盧夫人的本家。
示意鄭嬤嬤打開車簾。
與守城軍兵發生沖突的,是一個戴著白冪籬的年輕子,指著那軍兵,道:“過所寫得分明,為何不讓我進城?你們可知我是誰?我是你們將軍夫人的妹妹,你們若再攔我,我就……”
“馨兒?”窈窈聲音不大,穿進來,卻十分明顯。
盧馨兒回頭,不知何時,一架莊重的馬車停在路邊,嬤嬤抬手打著簾子,出車子模樣。
為了出行,窈窈簡單盤著頭發,眉眼細膩致,白皙若昆山玉,華自向外,天,眼底卻沒有傲,幾分溫吞。
軍兵單膝跪下行禮:“夫人。”
盧馨兒欣喜:“表姐!你看他們竟然質疑我,你要給我做主!”
軍兵們懊悔,最近將軍大婚,并州出現一些假冒夫人親戚之人,所以他們才盤查得嚴,沒想到遇上真親眷了。
窈窈笑了笑,對盧馨兒道:“近來軍中是查得嚴,委屈你了。”又請盧馨兒,“你上車吧。”
夫人不為難,軍兵們放下心,也為李繕欣喜,將軍夫人真真是個好脾的仙子!
此時,好脾的窈窈,正聽盧馨兒道明自幽州遠道而來的緣故。
謝李聯姻,作為窈窈外家的盧氏也有心經營與李家的關系,奈何盧家的子弟來了兩次,都沒能見到李繕,悻悻而歸。這回,盧馨兒是以姊妹的名義來拜見窈窈。
二人,脾氣不同,上回見面,還是三年前,如今褪去年時代的純真,其實談不上心。
盧馨兒著容貌比三年前更盛的窈窈,心道,難怪兄長癡,若不是窈窈不爭搶,名冠的謝家不會是謝姝,而是謝窈窈。
問窈窈:“表姐,你在李家可還好?”
窈窈:“都好的。外祖可都好?”
盧馨兒:“那可太不好了!”有滿肚子怨氣,“冀州遭了水患,出了一支‘太上軍’的叛軍,那叛軍居然打到我們范國!”
范國在幽州地界,上個月,冀州的太上軍打過來,幽州本該守的,奈何幽州司徒氏想借口出兵冀州,竟眼睜睜讓太上軍占了范地界!
那太上軍不似這幾十年的叛軍,一占城就燒殺搶掠,而是接管了范國,意圖與盧氏共同治理。
盧氏世代深耕范,自然不能允,他們據守塢堡,但是太上軍圍困,再無人相救,恐怕糧食就要耗了。
盧馨兒:“這些賤民異想天開,我們盧氏百年心,怎可白白讓給他們?我此行過來,就是要請李家出兵,打殺了太上軍!”
鄭嬤嬤知的子與三年前依舊,刁蠻任,也不替窈窈考慮,不由分說就要指使做事,心下不喜,說:“表姑娘也說了,這是幽州、冀州的恩怨,并州不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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