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同電話那端的人一本正經地談事，溫知禾撇，覺得好裝。

轎車開雙閃停在院前，溫知禾沒等他，兀自開了門下車。

晚飯已經在老宅那裏用過，現在家裏沒什麽人，只待司機把箱的禮品放下，就剩他們彼此了。

玄關側廳那位還在談電話，西服括未褪，半開的襟仍是折疊考究的巾，與腕骨的黑金腕表相互映襯。他很適合這種有些小花哨的裝飾，不會顯得誇張輕挑，反而充滿荷爾蒙。

邊沒有那些特殊道時，他的巾會捆住的腕骨、腳踝，或是塞到裏、隨著他沒再一點點地牽扯出來……是很誇張，但他就是會玩花樣。

溫知禾想想就覺得熱。

最後一箱禮盒安置好，賀徵朝的電話也掛斷，一切都是如此適時。

回房間躲避沒用，臥室有兩扇門，一暗道本鎖不上。

“趴那兒。”賀徵朝拿了鞭子，輕輕掃過，面冷心冷，像一尊無法被撼的神像。

稍微用力的拍打落來，溫知禾沒辦法不服從。堆起，趴到他所指的地方。

盈盈的兩團像圓月，皎潔亮，賀徵朝以掌稍作安，繼而起命令：“四十下，報數。”

四十下……

溫知禾的眼睛微微瞪大，仰頭苦：“會打死人的吧……”

“怎麽會。”賀徵朝平靜極了，手指到的括，意味深長，“到你這兒四十下都沒事。”

不容再聲張，懲戒已悉數到來。

是報數還不夠，賀徵朝要詳盡地、認真地訴說覺，至于他更想知道的事，溫知禾選擇閉口不談。

綺麗的鮮紅像花一般綻放，攏合的罅隙時不時蒸騰出熱氣，甘甜地散發獨一無二的信息素，被賀徵朝用去采擷。

距離婚禮還有三十天。

溫知禾泡著浴，手機的倒計時APP忽然發了這條訊息。

賀徵朝就坐在他後，以免被窺見，手疾眼快地反扣住，不想被他知道自己還做了這種倒計時，好沒面子的。

“下周我會去做結紮。”賀徵朝枕著的肩，忽地說起。

溫知禾有些茫然，“啊”了一聲：“結紮？”

“嗯。”他回以肯定。

溫知禾仍不在狀態之，扭過頭認真地看他的眼，小聲囁嚅：“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你不是不想生，今天長輩談過這事，我說我已經做過結紮。”

他說得稀松平常，仿佛這只是件無足輕重的事，稱不上多重要。

溫知禾心口卻震了震。要知道在先前，他還與詳細地做過計劃，很想要個像一樣的孩。

以如今現代科技而言，生育并不算可怖，但痛苦只有方承擔，這是心照不宣的事。不是說男人想要一個孩子就必須生，畢竟決定權在人這裏。

可溫知禾也知道，賀家這種門第其實最看重後代子嗣，賀徵朝作為這一代的長子，又是掌舵恒川命脈的主事人，沒理由丁克……迂腐、封建地說，他家有皇位繼承也不為過。

坦白講，賀徵朝雖然過往幹淨，但的確稱不上什麽善男好好先生。礙于階級年齡，他們之間有的是深淵壑、險隘天塹，願意無條件信任他，把未來一生都托付于他，是基于他給足的安全和說一不二的。

他們有的是爭吵的時候，當然，大部分是單方面吵鬧爭搶，很多時候，他都是遷就且樂于奉承的那位。

溫知禾也喜歡香香、獨屬于自己的小朋友，短期時間是沒有生育打算，但不代表未來沒有。從未向賀徵朝提出過這種要求，哪曾想他……

溫知禾的心懸了懸，眼也忘了眨：“你認真的嗎？”

賀徵朝無奈輕嘆：“我不會開這種玩笑。”

“你不想要小寶寶了嗎？”

“想要，但沒必要。”

“什麽沒必要？”溫知禾覺自己像杠，放語氣，勾著他去親吻，“我不懂欸，你可不可以和我解釋一下……”

“沒必要的意思是，我沒必要讓我的寶寶苦去生育一個未來有可能惹你生氣的、不服管教的小孩子。”他用盡可以溫的語調，向耐心解答。

浴室水霧繚繞，捕捉到某關鍵詞，溫知禾的臉徒然又紅：“你……”

賀徵朝挑眉，嗓音低沉磁：“嗯？”

縱使他裏有不討人歡心到臉紅的話，溫知禾仍覺得這個稱呼新奇，不由眼問：“我是你的寶寶嗎？”

賀徵朝眉眼染了水汽，氤氳而和。他又篤定地嗯了聲：“是。”

“是我的寶寶，獨一無二的寶寶。”

一字一頓，清晰低沉。

早早過了新春放煙花的時段，溫知禾耳邊轟鳴，滿是匝匝的煙火喧聲。

呼吸不上來，說出的話像金魚吐泡泡：“好稚。”

“稚？”賀徵朝狹長的雙眼微闔，“，以後不這麽喊你。”

溫知禾哪裏聽不出他在故意戲謔，哦了聲：“那我就不是你的寶寶了？”

“說話不算話的老東西……”

賀徵朝輕哂：“現在當然不是。”

他箍住水下晃的腰肢，一雙漆黑的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冰海，直直近：“誰家的寶寶吃得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