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老太太哼笑，“沈初的弟弟、父母出事都有聞楚的影，你告訴我這是意外？”

霍津臣抿不語，這些他都有懷疑過，只是，他始終不愿去相信聞楚有害人之心罷了。

他與聞楚相識十年，也相過。

六年前他沒有辦法跟家里抗衡，挽回，他有愧于。即便他知道聞楚存在一些小心思，也知道誣陷過沈初，但也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事，不足以害命。

老太太深深闔目，嘆氣，“若知道嫁給你會是這麼的不幸，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以至于到現在也忽略了的。”

明明已經同意他們離婚了，卻還是想要他們將就著過下去。

霍津臣擰眉，“什麼您同意，當初讓嫁我，不就是您的意思嗎？您跟走了聞楚，也沒考慮過我的。”

老太太一怔，驀地氣笑了，“聞楚是我走的沒錯，可這跟沈初沒有關系。”

“嫁給你時，并不知道你跟聞楚的事。”

他沉默，靠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罷了，你們若是要離婚，那便離吧，我們霍家欠的，也還清了。”

李曼玉驚愕，看向老太太，“媽，可沈初懷了我們霍家的孩子，就算離婚，那也要等——”

“孩子有權決定去留。”

老太太態度堅決，拄著拐杖離去。

霍承燁送出門。

霍津臣看著窗外，表晦暗難測。

…

晚上八點的時候，沈初來了醫院，還是婆婆李曼玉給打了電話，喊過來的。

沈初在門外站了片刻，推門進。

霍津臣靠坐在床頭，赤著上，只披了件外套遮掩，腰腹被白紗布裹覆。

向來意氣風發的他，此刻眉間有了一層濃重的疲倦，他目落在沈初臉上，嗓音悶啞，“我以為你都不會來看我。”

沈初站在床尾，“還活著就行。”

“你希我死？”

“還想的。”

他氣笑，“我死了，你不會難過嗎？”

沈初沉默了半秒，也笑，“怎麼會呢，你就算現在死了，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霍津臣盯著，試圖從臉上找到一不舍，眷，像過去那樣總含脈脈。

可是沒有。

他咬了，口隨著深沉的呼吸浮著，“你恨我？”

沈初波瀾不驚看著他，“不恨，難不還你嗎？”

他拿起打火機焚了一支煙，也不管室是否煙了，了兩口，有些急，他似乎被嗆到。

咳嗽時扯到傷口，他嘶了聲。

見沈初還是一不，他驀地發笑，“看得出來你是恨我了，你想離婚嗎？”

提到離婚，沈初眼皮子眨了下。

男人倚在床頭吞云吐霧，深邃的目揭過霧靄，笑容淡去，“可我霍津臣只有喪偶，沒有離婚，我不死，這婚就離不。”

不等沈初有所回應，他將煙放水杯中，灰燼瞬間熄滅。

他拿起桌面上的剪刀，下了床。

男人拖著傷一步一步走向，將剪刀送到手里。

開始抗拒，霍津臣握得更，將剪刀刀尖對準他心臟位置，“往這里捅，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