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臣妾還以為此命休矣,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晚晚,朕的晚晚,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是啊陛下,臣妾活著,您的晚晚還活著,陛下,我們大難不死,一定要白頭到老……”
“對,白頭到老,朕答應你,晚晚,朕與你白頭到老!”
兩人抱著互訴衷,雖然因為有傷,不能相擁,但意是足足的。
抱了有一刻鐘,服侍皇帝傷勢的德妃和順妃在一旁提醒,說皇貴妃的傷需要包扎,陛下龍帶傷也不能太激,兩人這才分開。
帳外嘈雜,人聲馬嘶,一隊一隊士卒來往走,遠方號角傳來。
戰事未歇。
只有三萬兵馬拱衛龍帳,其余十多萬,都已經分布在方圓百里,或搜尋敵蹤,或圍剿潰逃敵軍。
在緋晚離開的一天一夜中,戰斗毫無預兆發。
昨夜皇帝和緋晚“被俘”之時,五千敵軍銳突襲,還在睡夢中的大梁將士們猝不及防。
除了李家軍等三支軍隊反應迅速,其余營地部組織松散,敵軍沖腹地了,他們還懵然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惠妃等將領帶人殺敵,其他營地的士兵走撞,很大一批不但幫不上忙,還了絆腳石障礙,導致戰局扭轉很慢。
十多萬人被幾千敵軍耍得團團轉,可謂稽,恥辱。
好在大梁軍中人多,又有惠妃等幾支軍隊死扛,敵軍沒占到太多便宜,攪和了一陣很快撤退。惠妃等人追上去,反守為攻。
皇帝失蹤,為梁軍混的源。
當將領們和隨行員們發現陛下不見了時,營地中一度一鍋粥。
后來,陛下沒找著,大家卻收到了敵人飛箭過來的消息。敵軍說你們的皇帝在我們手上,全軍繳械,可保皇帝平安。
一群文武員還因為要不要繳械吵起來了。
期間,又有敵軍銳襲擊營地,舉著寫有大梁文字的長旗,讓將士們不許抵抗。有人反擊,有人猶豫,這仗便打得不清不楚,竟然十幾萬人有死傷,卻讓敵軍全而退。
惠妃等人率隊追擊第一敵軍回來,見狀火冒三丈,又去追擊下一。
上頭的爭吵終于告一段落,十幾萬將士們最終分兵幾路,分幾個方向開始搜尋皇帝。
這種混的況持續大半日,直到午間,皇帝被隸屬于鎮國公府的親兵護送回來,局面才迅速好轉。
皇帝帶傷下令,于是將士們被派出去,或追殺敵人,或在各搜尋可能潛藏的其他敵人。
緋晚包扎好了上各傷口,搜尋還沒結束。
天漸黑,皇帝跟重臣們議了一會事,疲憊不堪,早早回到緋晚營帳休息。
他的龍帳被敵軍闖過了,即便已經收拾過,還是讓他厭煩。
只有在緋晚這里,他才能徹底放松繃了很久的神,放心安睡。
因為,緋晚是他唯一確定的,能在生死關頭舍命救他的人。
“這半年來,朕忙,和你相時間太了。晚晚,你不怪朕吧?”
他躺在緋晚的榻上,拉著緋晚的手。
緋晚坐在榻邊墊上,婉微笑:“陛下為國勞,臣妾怎會怪您,臣妾只心疼您的龍。”
皇帝上難又疲憊,各種痛楚疊加。
全各青腫和瘸,是慌不擇路逃下山時摔的。肩膀的傷,是迷路后上了一潰逃敵軍,被傷的。若非他當時穿著監服,若非正好清河郡主帶來的那批國公府親衛正在附近搜尋皇帝,而且惠妃正帶人追殺這敵軍,救援及時,他的命就待了。
劫后余生讓他無比震怒。
回營地后一直忙著治療和議事,此時躺在緋晚邊,聽到緋晚關切他,皇帝的眼眶不由自主就了。
抑的恐懼和委屈蔓延上來。
讓他哭得渾抖。
緋晚輕輕摟住他的頭,溫安。
陛下啊,哭吧。你這麼弱的子,不發泄一下,可怎麼好呢。我說過要給你當姐姐,我從不食言。
“晚晚,朕丟下你在山里,你不怪朕吧?”
哭泣的皇帝還沒忘了解開心結。
緋晚自然說,當然不會,陛下。
不是真正的仰他鼻息的宮妃,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期待。甚至被丟下,都是在心設局。
讓他對死心塌地。
再寵,也有凋落之時。何況皇帝喜新厭舊超級快,快得像有病一樣。這半年來他還是潑天恩寵賜下,但緋晚知道,他對這個人,已經倦了。不然,就算再百計避侍寢,也不可能一直功。
所以,緋晚要他對產生一種新的。
即加恩。
現在,目的達到了。
緋晚開始引導他給更大的權力。
一番訴衷之后,緋晚暗示營地太混。
皇帝哭過之后,馬上被這話點燃,開始發怒。
“過分!朕不在,他們竟然這樣!十幾萬軍隊,被幾小小的敵軍耍弄!上下不齊心,臨陣爭吵,朕真想將他們全都殺了!無用的東西,留著何用!”
他哽咽沙啞的聲音,讓緋晚暗暗冷笑。
你不在場,將領朝臣便各自為政,難道不是平日里你刻意平衡的結果嗎。
朝中無統攝之臣,軍中無統攝之將,一盤散沙湊在一起去打仗,就算不被襲,也會出其他大事。
“陛下,臣妾聽說,幸虧有皇后娘娘極力和朝臣們爭執,這才及時派兵出去尋找我們下落。還有惠妃姐姐和幾位將軍力戰,才不至于營地死傷太多。”緋晚嘆氣,慨道,“臣妾一介流,不該議論朝臣,可這回看來,他們太讓人失了。幸虧陛下乃是天子,氣運無匹,不然這回咱們都兇多吉。”
緋晚的慨,恰說到皇帝心中。
他想念陸年。
若陸年在,局面很快會得到控制,朝臣們吵不起來,他一個人能吵贏所有人。
但如今,不提他也罷。
“晚晚,朕神不濟,你替朕暫時管一管這些朝臣。”
他突然的吩咐,讓緋晚暗喜又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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