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家和頭花裝了滿滿一大車，人都只有站的地方。

回去時，車上空的一件貨不剩，只有大隊長懷里洗得發白的黑帆布包鼓鼓囊囊的。

村民們得知帶過去的貨全部賣，個個都激壞了。

見大家這麼高興，大隊長卻有些心酸不忍。

畢竟這高興也不能當飯吃，還是要讓大家伙見到實實在在的好才行。

總不能讓人拉磨，不讓人吃草。

可是，現在才剛年初，還遠遠不到分紅的時候。

大隊長和羅會計一合計，兩人打算先把前段時間征用和蛋的錢先補給大家。

至于價格，就按照城里不要票的行，蛋五分錢一個。

的話按斤來算，合下來一只能補到兩三塊。

上次征用，家家戶戶都送來了一到兩只，蛋的有三五個的，多的也有二十來個的。

這樣發下來，最多的一戶人家甚至能拿到七八塊的進項。

對于天天在地里刨食的農民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收了。

眾人排著隊領了錢，臉上笑容洋溢，心底得冒泡。

自打大隊干副業，生活一天比一天好，過年的時候剛分了那麼多。

這才剛開年，又見到了錢。

領完錢，大家都在催促著村長什麼時候送崽。

有些孵出來早的，都已經在家養了一個多星期了。

這幾天，大隊集搭建的簡易舍已經妥了，養的荒地也圈了出來。

大隊長想了想，反正現在天已經暖和，不太會有倒春寒。

便干脆地拍了板。

“明天一早，大家把崽都送到舍來，不過有一點。

這次養的事大家也清楚，咱們是為了還債才試養一批來看看，能不能養還不知道呢！

所以這價格沒辦法按照外面的來，崽就按照一錢一只，大家要是沒意見就送來。”

眾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沒按照蛋的價格給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大隊長，你放心吧，我們明早就把崽送來。”

第二天一早。

家家戶戶吃過早飯，便都趕著收拾崽往舍走。

蘇清苒也拿了個竹筐出來，在底層鋪了厚厚一層稻草，這才把棚里孵出來的十幾只小崽放了進去。

家那只抱窩的老母型大，屁下的羽又又厚。

一次孵了十五只小崽出來，除了放在明面上的兩只，剩下的全部被帶了過去。

雖然這些崽在家沒養幾天，但是個個神抖擻。

舍外的幾個嬸子見了，都夸養得好。

村民陸陸續續到齊，一個接一個地排隊崽領錢。

直到這時，眾人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怕一百只湊不夠，家家戶戶都超額孵了。

數到最后，竟然足足有近兩百只崽。

比預想的足足多了一倍。

不過，昨天剛從城里領了錢回來，大隊長這會正是斗志昂揚的時候。

“沒問題，一百只是養，兩百只也是一樣養。”

收完崽，大隊的集舍也算是正式立。

只不過，眼下崽還比較小，剛開始需要有人細照料。

大隊長安排了之前丟的曲大娘和另外一個嬸子過來。

至于吃的，就暫時先用磨細了的麥麩子和玉米，拌上剛長出來鵝兒食芽。

過段時間，崽兒們長大了，到時候再放出來自己覓食。

對于兩百只這個數量，蘇清苒也倍意外吃驚。

原本還想著找機會幫忙替換一波崽，這下看來是不夠了。

只能換個辦法，給小崽兒喂點靈泉水。

反正目前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養死就行。

......

到了三月底，氣溫明顯又有回升，就連村里最怕冷的老人也去了棉。

風吹在臉上暖意融融，還夾雜著淡淡的野花和青草香氣。

青山如故，唯獨了果園的那一片山坡上換了新貌。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幾周前嫁接的梨樹和桃樹枝條上，花骨朵累累滿枝，正迎風綻放。

就連和植打了大半輩子道的林玉珍也吃了一驚。

要知道，嫁接的枝條是愈合就需要兩到三周。

即便愈合良好，大部分也不備立馬開花的條件。

一般至會往后推遲一段時間，甚至，當年無法開花。

周教授得知況后，立馬急匆匆地帶人趕了過來。

一行人到了地方，甚至來不及進村，直接躥進了果園里。

看到果園的形，大家伙也都驚嘆不已。

足足逛了一圈下來，這才慢慢接這個現實。

周教授扶了扶眼鏡框，用抑制不住激的口吻向邊幾個年輕技員解釋。

“雖然這種況不多見，但不代表不可能，現在這種況，只能說明當初林教授的堅持沒有錯。”

正是因為當時的小心，所以花芽才能得以良好地保存了下來，沒有損傷。

再加上嫁接對齊良好，才能這麼短的時間從母汲取足夠的養分。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后來林教授養護得好。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對于大家的贊嘆，林玉珍之有愧。

雖說是盡心了，但是也不至于這麼夸張。

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別的理由能夠解釋。

只能歸功于這里的風水好，就像是向山的名字一樣，這里的山坡背風向，的確是塊風水寶地。

眼看一群資深技員們討論了半天也討論不出來個所以然，甚至漸漸轉到了風水上。

一旁的蘇清苒角快要不住了。

只不過是每次陪母親過來的時候，往水里加了點靈泉水而已。

見農科所的同志這麼激，大隊長和村民們都拳掌，甚至已經做好了果園收的準備。

“周教授，按照現在的況，要是這些果樹今年都花，是不是代表著今年就能結果了？”

周教授沉思片刻，仍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幾乎不可能！就算是當年能結果，結出來的品相也不會好，數量也多不到哪里去。

你們要有這個心理準備，不要抱太大的希！

咱們種果樹的，就是要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我相信明年一定會收的。”

聽周教授這麼說，眾人皆是失不已。

猶如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剛才那些幻想全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