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海佑二郎駕駛汽車沿著繁華的街道直奔酒店。
溫暖的溫從靠在自己肩頭的桂子上傳來,正喜滋滋的擺弄著左海佑二郎剛送的珍珠首飾。
這種景令左海佑二郎不自地產生了一種和現實嚴重割裂的,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曾幾何時,他和代子曾經共同期著,有一天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今後能在像這樣的特別日子裡,共乘屬於他們的汽車,意綿綿地去高級酒店用餐。
沒想到人生可真夠夢幻的。
雖然這份郎妾意的幸福原本是應該屬於妻子的果,但偏偏此時陪著自己的卻是另外的一個人,而且還是別人的妻子。
想到這裡,左海佑二郎的心頭就好像突然被人上發條一般,說不出的彆扭。
不過這種,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畢竟人的良心對比慾而言,實在太過渺小了。
很快,左海佑二郎就又被邊充滿甜氣息的異,以及悅耳聽的奉承話所吸引,完全沉淪在了被不倫之的勾起的生理慾之中,著來自虛榮心的滿足。
而忘記了那個曾經陪他吃苦累,目前在家正懷著他的孩子忙碌家務的妻子。
終於抵達了預定好的飯店,這一晚的幾乎東京所有的高檔飯店都是燈火通明,餐廳滿員,到都是客人影。
尤其因為客房實在俏,甚至還有倒賣房間,借著一房難求宰客的黃牛。
由此可見如今日本的奢靡風氣,幾乎是今天和異約會的人,這一晚都奔五星級飯店來了。
好在左海佑二郎早就為今天做了充足的準備。
他們在前臺順利的拿到鑰匙,共同乘坐電梯走進客房。
不得不說五星級的標準,設施是真的好,尤其站在臺上眺,東京傍晚街燈盡收眼底。
「這裡好安靜,明天去公司也很方便,不過最棒的就是夜景了。哇,看哪,好漂亮呃,好像打翻的珠寶盒一樣。你看,紅寶石、藍寶石、綠寶石……」
走進房間后,桂子出白皙的手臂先拉開蕾窗簾。
十三樓的正下方,就在他們正面的海濱沿岸,好像有個熱鬧的夜市。
紅、藍、黃、綠相輝映的無數盞霓虹燈爭奇鬥豔地在夜中閃爍著,看起來就像一大塊彩玻璃一樣閃閃發。
在一片燈海的彼端,是漆黑的大海,海面閃著黑的波蜿蜒著。
遠海灣有艘燈火通明的船,像不夜城一樣浮在海面上。
「我之所以會訂這家飯店的房間,就是因為喜歡這裡的視野。往下看,總覺得自己彷彿稱霸天下了,這景象讓人神清氣爽。」
左海佑二郎面對著開闊的景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了,原來,你就是想要有君臨天下的覺,才會選這裡的房間啊。看來佑二郎一直都是野心的人啊。呵呵。這應該就是所謂大人的特殊喜好了。」
桂子面帶微笑,說著讓左海佑二郎最開心的話。
而這些話,他很難想象妻子代子會說出來。
何況即使真的說了,也會被他當挖苦的。
這或許就是妻子和人的本質區別了。
「你不要整天大人、大人地調侃我,不管是誰,登高遠眺時心都會很好。」
「哪裡有啊,我真的是這麼想的。佑二郎,你不管穿西裝,或是穿大,都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你又這麼的有本事,年紀輕輕就進了公司真正的管理層,我堅信,你的未來一定是常人不能企及的高度,也許以後會坐到社長的寶座呢……」
桂子側著頭繼續說著話,彷彿真的被左海佑二郎深深吸引似的。
「我真走運,雖然我沒福氣做你的妻子,但至讓我功地逮到你了。」
說完,年輕的軀像球一般彈進了左海佑二郎的懷裡。
「答應我,一定要允許我陪你走上社長寶座,哪怕只是默默的陪在你的邊,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真的只是希親眼目睹你的功……」
熄了燈的房裡,桂子的散發出特有的芳香。
左海佑二郎暴而狂地吻著,摟住的。
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他又想起了家中還著肚子持家務的代子。
但只一秒,他又想起了曾經多次聽到老婆和小姨子背後念叨自己的不滿。
於是,本能的熊熊慾火立即消除了這份不安和疚,讓他再度沉醉其中。
…………
1989年12月25日,聖誕節,周一。
雖然是工作日,但經過昨天一夜紙醉金迷的放縱,完全可以想象,今天的東京肯定有不醉生夢死的日本人沒能早起,及時趕去公司上班。
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現在日本就業市場供不應求。
日本大多數公司都是終雇傭制的,公司也不能把員工怎麼樣,最多由上司罵兩句,扣點錢罷了。
又有哪個社長不能在這樣的時刻理解一下社員們想慶祝一番的心呢?
對於日本人來說,讀空氣很重要啊,也是一種顧大局,否則就要被嫌棄。
實際上,就連左海佑二郎,也是臨近十點才從宿醉中悠悠醒來的。
畢竟昨晚上,他和桂子玩兒的太瘋了,也太累了。
來了就先做了一次,然後又去參加聖誕派對,喝醉后倆人幾乎糾纏了半宿。
不但各種各樣的姿勢都試過了,甚至場所也有突破,就連餐廳的洗手間,也留下了他們歡過的痕跡。
可行而知,這對一個人的力是多大的考驗。
不過,好在這種況左海佑二郎也提前預計到了。
上周從上司手裡接到任命書的時候,他就順帶跟二宮部長請假了。
他這個人,總是有這種小聰明的,因為慌稱今天早上要和客戶商洽保險合同,上司也就批準了。
至於桂子,那考勤制度完全就是左海佑二郎說了算,自然就更不用有什麼顧慮和擔心了。
總之,這一天的早上,左海佑二郎毫無迫。
醒來后,除了想去廁所,就是覺到了飢,想要客房服務送兩份早餐。
再有就是……床上那個還在沉睡中的人,對他仍舊充滿吸引力。
只是可惜,經過昨天晚上充分的流,此時他到了一種被掏空后的力不從心。
力是恢復了不,但用以噴涌的儲備還不夠。
最多他也只能稍微滿足一下手上的,便帶著意猶未盡的憾,在對方不堪其擾的哼唧聲中爬了起來。
隨後他又像在家裡一樣,習慣的打開了房間中的電視機,這才往衛生間走去。
途中,所能看到的,地毯上都是被他們昨晚胡丟扯下的服,一種難以言明的刺激回味因此湧上心頭。
等到左海佑二郎真正站到洗漱臺上的鏡子前。
他此時看到的,則是一張堪稱功者,在得到了充分釋放慾之後,非常愜意,又有些疲憊的臉。
現在的他已經是來到東京后,站的位置最高的時刻了。
一切都好像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市讓他的腰包越來越鼓,債務力已經足以覆蓋。而且恰逢升職的喜訊,不管是不是用恥辱換來的,反正權和錢都有了。
這讓他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了呢。
就像昨天桂子所說的,他已經有了大人的氣質。
不過,正當他用清水洗了把臉,剛把臉頰打滿泡沫,準備好好剃鬚,恢復自己的帥氣之時,卻約約聽到電視機里傳來了有些異樣的聲音。
左海佑二郎鏡子里的臉出一愕然,連忙了耳朵。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聽錯了呢。
但接著,電視里的關鍵辭彙進一步刺激了他的神經,讓他的作不由僵住了。
然後有點不可置信的轉過去。
今天的財經新聞的確不同尋常,好像市正在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就這樣,他的鬍子也顧不得颳了。
脖子上搭著巾,著下上的泡沫,他就急匆匆跑回客房裡。
站在電視屏幕前,聽著主持的解說,還有滾的文字消息。
漸漸地,他的眼裡出了驚慌和忐忑,瞳孔也隨之凝聚,彷彿看到了什麼最恐怖的東西。
至五分鐘,他沒了任何作,就是盯著電視屏幕一不,任由角的泡沫滴到地板上。
是什麼導致他如此的舉,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日本的市在跌!
而且是在暴跌!
敢今天開盤,在日經225指數延續昨天的升勢,用二十分鐘快速衝過點,再度刷新了指新高之後,就風不再,掉頭下行。
一開始沒人在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正常的回調。
但在十分鐘后,指迅速回到點的開盤價后,只在附近停留了短暫的五分鐘,本沒有一個像樣的反彈,就又選擇了大幅下殺。
而且這一波跌幅更為巨大,堪稱跳水,短短三十分鐘,足足下跌了將近500點。
到左海佑二郎看到市的行時,日經225指數已經回到了點左右,大盤跌幅1.4%,一巨大的線幾乎吞沒了近半月的漲幅。
所有票幾乎全軍覆沒,除了十幾隻小盤還帶紅之外,幾乎滿盤皆綠。
特別是地產和券商,這些標準的熱門板塊票,堪稱跌幅在前。
EIE國際這種同樣靠不產增加指的票,跌幅更大,從票開盤價七萬七千四百円,跌至七萬一千円,跌幅已經將近一了。
但即便如此,此時的日本指,也仍舊還高於另一個時空的最高點。
正所謂沖得更高,崩得越猛。
又過了半個小時,日經225指數又殺沒了100點,看趨勢不但一點沒有緩和跡象,竟然還要再往下行。
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賣盤!競相踩踏!
至於此時仍舊還盯著電視一不的左海佑二郎,他已經完全跌傻了。
完全不知道除了票的價格數據外,別的還有什麼可以關注的了。
他現在唯一還存在的覺,就是覺得心裡劇痛。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一下下的挖掉他的心臟,挖掉他的靈魂。
他的票賬戶不但是滿倉作,而且也買了EIE國際,關鍵還是加了一倍槓桿的重倉。
這隻票幾乎佔有他所有持倉的七,就因為相信高橋治則的高爾夫神話,和EIE國際亮眼的財報。
此時看著EIE國際的票,已經跌破了七萬円的關口,忽然意識到自己賬戶將近兩半的資金在這一個上午之,就此灰飛煙滅,
他終於忍不住了,顧不上牙還沒刷和上一片狼藉,就跑到了床頭開始撥打房間中的電話,聯繫自己的票經紀人。
電話里只有忙音,左海佑二郎的臉更加沒了——是了,這種狀況下,證券公司的電話肯定已經被打了吧?
要能接通才是見鬼了。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了,也顧不得還在睡的桂子了,更顧不得把自己收拾得如何面。
他著急忙活,胡穿好服,就匆匆離開了房間,拿著車鑰匙直接坐電梯去地下車庫了。
甚至沒有跟還沒睡醒的婦知會一聲。
沒辦法,他的心神全了,腦子裡本容不下其他,現在想的都是怎麼才能損失一點資產。
十分鐘后,當開著新買的大眾高爾夫離開了酒店,他依然還在通過車上的收音機繼續聽著市的相關況。
而殘酷的現實,則讓他的握著方向盤的手變得僵。
還不僅他是這樣的,今天路上的車似乎都不規矩了一些。
可以從按喇叭的頻率明顯加快這一點看出,許多司機恐怕和他因為同樣的原因都在焦慮中。
下午會怎樣?
況會好轉嗎?
能結束這種暴跌嗎?
左海佑二郎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再這麼跌下去,他此前一切在票上的收穫都會前功盡棄。
他忍不住憤怒的去想,命運為什麼要這麼殘酷捉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