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溫蒔一剛開完會出來,喬久就告訴有人來找。
“誰?”
喬久道:“對方說他董越,是您的朋友,我已經將人安排在休息室了。”
溫蒔一一愣,將手上的文件夾遞給喬久,隨后往休息室走去。
推門進去,董越站了起來。
“蒔一你會開完了?”
溫蒔一點了點頭,走到他跟前:“是有什麼急事嗎?”
和董越真的沒什麼接,董越會來找,只有一個可能。
果然董越撓了撓頭發:“那什麼,我來就是,就是夏夏一直不接我電話。”
溫蒔一抬手讓董越坐下,隨后坐到他對面,安道:“夏夏在封閉劇組拍戲,手機應該在助理那,打不通很正常的。”
董越嘆了口氣,彎下腰,雙手抱住頭,手肘撐在膝蓋上。“我知道,就是故意躲著我,以前就算拍大導的戲,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都聯系不上。”
溫蒔一笑笑,不說話了。
董越又抬起頭來,期翼地看著:“蒔一,你能幫我聯系上嗎?”
溫蒔一道:“夏夏手機關機了,我打電話也是打不通的。”
“現在打不通沒關系,但你的電話事后應該會回過來的。我就是想讓你告訴,能不能讓回我一個電話,讓我們好好聊聊。”
董越說完,滿臉苦,繼續道:“或者蒔一你就幫我問一句,準備永遠不見我了嗎?”
溫蒔一看著他的臉,只道:“我可以試試,至于夏夏會不會給你回電話,我不能保證。”
董越雙手合十,激地沖蒔一拜了拜:“已經可以了,謝謝你蒔一。”
溫蒔一將董越送走,隨后給曲夏夏打了電話。
果然沒打通。
溫蒔一也沒繼續打了,夏夏不忙的時候自然會給回信息的。
等到了晚上快十一點了,夏夏才回了一個視頻過來。
視頻那頭曲夏夏敷著面,躺在酒店的床上。
“蒔一你找我有事嗎?”
溫蒔一坐到沙發上,笑了出來:“你這戲什麼時候能拍完啊?”
“還有半個多月吧。”曲夏夏道,“我下次絕對不接古裝戲了,每天的上妝卸妝就得累死我。幸好也只有半個月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溫蒔一知道曲夏夏雖然這麼跟訴苦,但在外面從來沒說過一句苦。
因為夏夏很喜歡演戲,再苦再累的戲,都會高質量的完,這也奠定了在演藝圈的名聲。
但在閨面前就不用掩飾了,溫蒔一聽著吐槽了好一會兒這個劇組八卦,最后話題一收,問道:“到底因為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你和江鶴川發生了?”
溫蒔一本來想提一句董越的,但現在提到江鶴川,立馬臉很不自在。
曲夏夏敏銳捕捉到了,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面盯著:“怎麼了怎麼了?難道你答應江鶴川的表白了?”
“沒有。”溫蒔一搖了搖頭,簡單跟曲夏夏說了兩句。
“好家伙。”曲夏夏又躺了回去,給溫蒔一豎了一個大拇指,“還是蒔一你厲害,這麼吊著江鶴川都可以。”
“我不是……”溫蒔一張想辯解,可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就是這樣。
既不答應,又不拒絕,不是吊著是什麼。
想到這里,臉一白。
只顧著自己的想法,卻沒想過江鶴川在這其中要多委屈。
曲夏夏一見臉,就知道多想了,但凡涉及江鶴川,溫蒔一就容易多想。
曲夏夏道:“蒔一我問你啊,你不敢答應江鶴川,那你想過拒絕他嗎?”
“沒有……”溫蒔一頓了頓,垂下眼睫,“我舍不得。”
“對了嘛,舍不得就舍不得,這又不是什麼難為的事。”曲夏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既然舍不得,就不用拒絕他啊,我看江鶴川樂意的。”
溫蒔一搖了搖頭,心里既難過又后悔:“可這不該為我吊著他的理由。”
“蒔一我知道你心里有顧慮,那我問你一句,你覺得江鶴川對你的喜歡,比得上你對他的喜歡嗎?”
溫蒔一張了張,好一會兒道:“不該這麼比。”
“好,不比。”曲夏夏又道,“你喜歡江鶴川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江鶴川能堅持多年?若是你們高中時就互通心意,還能耽誤這十五年嗎?”
溫蒔一睜大了眼:“什麼,什麼高中?”
曲夏夏見的表不似作假,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江鶴川沒告訴你,他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上你了嗎?”
江鶴川為了不給蒔一負擔,連這件事都沒說。
可他就是太謹慎了,蒔一這子有時候就是要一。
“怎麼可能?”溫蒔一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曲夏夏故意道:“他親口跟我說的啊,他說你高中時討厭他,一直不理他,導致他都不敢開口。”
“我……”
溫蒔一的一顆心像是被扔在了酸壇子里,酸苦悶的窒息讓漸漸不過氣來。
而整個人也被一種發酵的、膨脹的、濃烈的氣息包圍住了,整個人脹的難,心口疼的厲害。
曲夏夏道:“你們之間已經耽誤十五年了,即使你不準備開口,也不準備和江鶴川在一起。假如江鶴川也是如此,你要看著他孤獨終老嗎?”
最后一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溫蒔一心尖最的地方。
面驟然一白,整個人似乎都搖晃起來。
讓江鶴川孤獨終老……是對最大的詛咒。
心口疼,全的骨頭都在發疼,忽然一行淚從眼角流下。
自己暗這十五年不覺得苦,可當知道江鶴川也是如此時,竟覺得舌尖都在泛苦。
曲夏夏忍不住嘆氣,又覺得心疼:“蒔一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江鶴川好不好?試一試嘛,也許在一起后沒多久就相看兩眼厭了呢。”
溫蒔一眼眶紅著,忽然問:“夏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變得跟我媽媽一樣,如果我接不了相看兩厭的結果,我就要他永遠在我邊呢?”
“可蒔一你不是梅阿姨啊,你怎麼就覺得自己會變那樣子呢?”曲夏夏不解。
溫蒔一卻沒將自己去看心理醫生的事說出來,不想夏夏擔心。
笑著道:“你說的對,也許沒那個可能呢。”
曲夏夏還要說什麼,溫蒔一將話題岔開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嗎?是董越找我幫忙,想讓你接他電話。”
“哦。”曲夏夏眼神飄忽地轉開了。
溫蒔一忍不住笑,夏夏說起的事來頭頭是道,可自己的事上卻也不愿意面對。
“夏夏,如果你對董越沒有那個,你就跟他說清楚吧。”
“怎麼說的清楚!”曲夏夏無語,暴躁,“我本來是準備當他嫂子的,可忽然,忽然跟他睡了,這算怎麼回事!”
溫蒔一問:“可你對董總不是已經放下了嗎?”
“是放下了,放下了是沒錯,但,但我跟董越……”曲夏夏忽然抓住腦袋晃了晃,大一聲,“啊!煩死了!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溫蒔一見抓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夏夏你要是對董越真的一點都沒有,也不會這麼為難。”
曲夏夏無語:“你連你自己的都弄不清楚,還來說我。”
溫蒔一也沒反駁,沒一會兒兩人就掛了電話。
垂下眼,許久之后打開了江鶴川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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