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誠迅速起:“法大人,請看一下12號證。這是在白郁金的實驗室里找到的藥劑,經檢驗,分與證人中的分一致。”
法低頭翻閱著證資料,又抬頭看向投影里的檢測報告,對比過后,他點頭,“認可。證人,請繼續你的闡述。”
林仁誠和被告律師坐下了。
陸逸不急不緩繼續道:“我是被使用藥劑最長的實驗,除我以外,第一批實驗中還有我以前的妹妹夢安然和一個柯靈的孩。”
聽到柯靈的名字,柯奈手猛地一抖,水杯晃之下,安神茶灑到他子上。
法看了柯奈一眼,目落回陸逸上。
陸逸說:“妹妹某天突然開始食不振,兄長陸衡去廚房調查發現廚師白郁金吩咐往妹妹的飯菜里下藥。及時更換了廚師,妹妹才能幸免于難。
“而柯靈,白郁金則是先利用心理催眠,再導注另一種聲稱‘舒緩減’實則致郁的藥劑,指使柯靈七年前跳樓自殺,結束了生命。”
法又翻了翻證資料,確實發現了兩種不同藥劑會發的病癥。
“廚師可有出庭作證?”
“有。”陸逸點頭。
“傳喚下一位證人出庭。”
進展到這里,夢安然已經看懵了。
沒想到陸逸會如此正經,闡述證詞時淡定自若、條理清晰,與平日里吊兒郎當的他判若兩人。
而且,他不僅知道柯靈的事,竟然還能找來當年的廚師?
看得出來,他這次很認真地想替他朋友申冤,討回一份公平正義。
那位朋友,大概率就是柯靈。
廚師的證詞跟剛才陸逸所說基本吻合,收了白郁金的巨額賄賂,在陸逸和夢安然的飯菜里加了些不明藥劑。
后來被陸衡抓了個正著,他被趕出陸家后,白郁金甚至還找過他一次,給了他三百萬封口費,讓他舉家移民出國。
他怕離開華國后會被殺人滅口,所以找了個偏僻的山村躲起來生活,直到白郁金落網才敢面。
旁聽席頓時嘩然。
曾經風無限的百年世家里,竟然藏著這麼多齷齪事。
虎毒不食子,白郁金喪良心地給自己兒下藥,用親生兒做實驗品,簡直不是人!
不僅如此,廚師還曝出了一個驚天大瓜。
“有次我去找白郁金報銷食材采購單,無意間聽見打電話說讓人去醫院鬧事,靜越大越好,還說最好能搞出人命……”
話還沒說完,被告律師立馬起打斷:“反對,證人所述與本案無關!”
“反對有效。”
廚師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被喝地怔了怔,支支吾吾道:“那、我說完了。”
盡管廚師所說與本案無關,但這個關鍵信息讓夢安然危險地瞇了瞇眸子,柯奈也攥了拳頭。
看來,當年醫院醫鬧致使柯奈父母喪生的事件,也與白郁金不了干系。
甚至,梁換柱貍貓換太子的案子,很有可能是白郁金故意在背后推波助瀾。
“被告方還有問題要向證人提問嗎?”
“沒有。”被告律師坐下。
法低頭記錄了些什麼,“請證人離席。”
過了十來秒,法又開口:“被告方可還有辯護發言?”
被告律師又站起,“法大人,我方第一被告人白郁金患有嚴重的神疾病,申請酌量刑。”
“反對!”林仁誠當即站起,聲音鏗鏘有力:“法大人,第一被告白郁金制造違藥劑危害社會、荼毒人名,致使多名害者喪命,毀了數十個無辜家庭。”
他讓檢察放出7號證,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一個個玻璃罐排列整齊,上面的標簽被黑煙熏得看不清字。
但好在警方痕檢科技了得,對比害名單后確認了標簽所屬,一一在圖片上作出標記。
“每一個罐子都代表著一名害人,代表著一個被毀的無辜家庭。這僅僅是可以找到證據的其中一部分,還有不知多實驗殞命在這場謀中。
“我方反對僅憑一份神診斷證明,就讓這些害者含冤喪命……”
林仁誠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之以理,字字句句直擊人心。
法看著照片上那些玻璃罐,仿佛能夠到害者們臨終時有多麼痛苦。
法律講公理,也有人。
如果白郁金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違背人倫的事還能減刑,該讓多百姓寒心?
他敲下法錘:“反對有效,駁回被告方的減刑訴求。”
被告律師對此沒多大意見,他也是個有良心的人。
在其位謀其職,他盡力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結果如何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最后被告律師再次申請,替第二被告人孔亮辯護。
孔亮認罪態度積極,并提供了一些證據指控白郁金,法庭判他無期徒刑。
至于白郁金,被判死刑。
“退庭!”
所有人起立,法離開后,法警也要押解白郁金離開。
白郁金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目眥裂瞪著旁聽席上的陸逸。
“陸逸!你背叛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用了我的藥,你活不過40歲!”
陸逸冷冷地睨著,“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陸衡已經為我研發出了解毒劑,我的命肯定比你長。”
聽見陸衡的名字,白郁金瞳孔一怔,又變瘋瘋傻傻的模樣,自顧自地喃喃:“阿衡……不,不能讓阿衡知道……阿衡,是媽媽錯了……”
聲音消失在木門關上的瞬間。
“你認識我妹妹?”
陸逸轉過,就看見柯奈神復雜地盯著他,“你妹妹?誰?”
“柯靈。”柯奈眼眶已紅得像兔子,垂在側的手幾乎要將擺攥出一個來。
陸逸不屑地哼笑一聲,姿態散漫地打量了一下柯奈,“你就是柯靈的哥哥?一個心理醫生,居然讓自己妹妹因抑郁癥自殺。沒用的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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