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煜嗤笑一聲，他緩緩開口：“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話音剛落，他眼底突然蒙上一層晦暗的霧，仿佛在此刻陷了回憶。

“你當祁仲景和陳宥汐最初的就很好嗎？不，他們是商業聯姻，不過是兩大家族利益的傀儡，彼此之間連虛假的溫都懶得維系。”

“祁仲景流連于名利場，陳宥汐則用購和慈善麻痹自己。祁深出生那日，產房外的他們甚至為離婚協議吵得面紅耳赤。”傅承煜的手指無意識挲著沙發扶手，天鵝絨紋路在他掌心刮出細痕，“那個孩子，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累贅，是能將他們永遠綁在一起的‘廢’。”

“他們對他充滿怨恨，連嬰兒啼哭都嫌煩。于是，在一次出門時，他們因為爭吵徹底忘掉了還在嬰兒車上睡的親生兒子。”

宋明聽得脊骨發寒。

傅承煜嘲諷道：“祁深就這麼被人販子走了。”他忽而輕笑，“而巧的是，我那子恰好在那幾日病逝。我的人……擔心我承不住喪子之痛，竟從人販子手中買回了祁深，將他偽裝我們的‘兒子’。”

“可笑至極！以為能瞞過我？我雖常在外理事務，但家中靜怎會不知？自以為聰明，實則愚蠢如！”宋明見他緒陡變，下意識后退半步，卻撞上傅承煜驟然近的臉。對方瞳孔深燃著癲狂的火，“但我還是‘認下了這個兒子’。因為他長得實在漂亮，沒人會討厭那樣漂亮可的東西，就像……”他間哽住，似有痛一閃而過，“就像我死去的兒子。”

“我當時便想，既然老天送來了替代品，我便要將他養大，讓他變另一個我。”

傅承煜的指尖過宋明僵直的脖頸，作溫如琴弦，卻令后者汗倒豎，他甚至覺得此刻的傅承煜好像是在過自己在看祁深的影子。

他后背冷汗直冒。

就聽傅承煜繼續帶著嘲意道：“我要將他雕琢和我一樣的瘋子，一樣的惡魔，冷酷、無，將世界玩弄于掌之間。”他忽而嗤笑，“你知道我為他做了什麼嗎？”

宋明頭滾，卻發不出聲音。

傅承煜自顧自續道：“我為他設計了最殘酷的長路徑。他四歲時我讓他目睹下屬被活埋，只因那人‘背叛了我’，五歲生日，我送他的禮是親手掐死一只貓，教他‘掌控生命的快’。”

宋明渾栗，傅承煜仍然嘲諷的掀，“我甚至給他注致幻劑，讓他在扭曲的世界中學會‘冷靜’，因為真正的惡魔，連自己的心智都能控。”

“可祁深……他終究不是我的兒子。”傅承煜的嗓音突然染上凄厲，“祁家人查到了他的世！他們將祁深從我邊走！”

他驟然掐住宋明的肩膀，力道如鐵鉗，“你知道那日我有多瘋嗎？我親手殺了為他注致幻劑的醫生，他們憑什麼？憑什麼奪走我的‘作品’！”

宋明痛得悶哼，卻不敢掙扎。

傅承煜的恨意如海嘯席卷而來。

“祁深本該為和我一樣的孤家寡人！本該在黑暗中腐爛！可他卻擁有了正常人的生活，有了人，有了祁家的庇護！”

他眼底猙獰，“憑什麼他能活得比我瀟灑？憑什麼他能有姜棲晚？他不配！我要毀掉他的一切，從姜棲晚開始！”

當年的事，傅承煜直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包括他那可笑愚蠢的妻子。

他的太太李司卿削尖了腦袋進傅家，嫁給傅承煜。婚后他們誕下一子，可惜孩子因一場風寒夭折。

李司卿如墜冰窟，深知傅承煜視子嗣為權力延續，若得知真相，自己必將被掃地出門。于是，用重金買下被人販子走的祁深這個年齡相仿、面容致的孩子，了維系豪門生活的替罪羔羊。

可傅承煜并非良人。

他是瘋子，骨子里淌著嗜的因子。

常年缺席家庭的他偶爾回歸，便用家暴發泄對李司卿的厭倦。

李司卿蜷在墻角承著耳與咒罵，只為維持那虛妄的“傅家太太”頭銜。

咽下淚水，將怨恨悉數傾瀉到祁深上，這個“鳩占鵲巢”的孩子，搶走了亡子的位置。

學著傅承煜的殘忍，用針尖扎進祁深的皮，甚至用更多手段只為他犯錯，好讓傅承煜厭惡他，讓自己腹中新胎取而代之。

直到某日，傅承煜撞見李司卿正用燒紅的針管近祁深。孩子蜷在床角，滿針眼如暗星圖，瞳孔渙散如死水。傅承煜的瞳孔驟然收，角卻詭異地勾起。

他并非為待震驚，而是發現了更令他興的事，因為他發現這個孩子竟然跟自己詭異的相似。

而且那孩子五致如瓷，皮白皙得近乎明，卻散發著詭異的死寂。

眼睛空無神，像是幽魂游在生與死的夾，這副模樣，卻讓傅承煜沸騰。

“有趣。”他喃喃自語，忽而住祁深的下。孩子毫無反應，甚至不掙扎，仿佛一任人擺弄的玩偶。

傅承煜突然來了興致。比起妻子那貪婪如蛆蟲的臉，這個沉默的“替代品”顯然更有價值。

他厭煩了李司卿的算計與懦弱，厭倦了腹中未形的新胎，此刻，祁深上那“死氣”卻像磁石般吸引著他。

“從今天起，他歸我。”傅承煜宣布，甩袖離去。

傅承煜將祁深囚地下室，開始了他的“養蠱計劃”。

他親手為這孩子注致幻劑，迫他在癲狂中保持清醒。

每夜，他都會在監控屏前欣賞祁深的掙扎，角染著病態的笑意：“這才像我的兒子。”

傅承煜總認為自己對祁深“好”。

當時的傅承煜著監控屏幕上祁深那張毫無表的臉，指尖在玻璃面留下扭曲的倒影。

他是瘋子，可瘋子也有，就像養一只貓狗久了，也會在它們上尋到某種扭曲的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