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姐，怎麼了？”

后站著一個端著吃食的傭。

郁昭昭看著那扇門出神，搖了搖頭：“沒事。”

“那里面是誰？”

傭愣了一下：“是尚老爺的住。”

尚老爺子？

郁昭昭走過去，握上門把。

“郁小姐……”傭想要勸阻，郁昭昭已經推開了門。

門后是昏暗的房間。

彌漫著一淡淡的檀香味。

房間里很干凈，窗明幾凈，纖塵不染。

中間擺放著一張床，床上鋪著素凈的床單，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床邊的小桌上，放著一些佛經和經文。

旁邊還有一個香爐，里面著幾炷香。

煙霧繚繞，增添了幾分神。

窗邊，老人坐在椅上。

他穿著一素，頭發花白，胡須全白。

閉著眼，手中拿著念珠。

念念有詞。

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來。

“，這麼晚才放學？”

郁昭昭瞳孔一震。

不聲地看了傭一眼。

傭低著頭：“小姐，老爺這幾年神狀態不好，這是把您認了大夫人……”

郁昭昭頭有些哽咽。

尚老爺子已經完全糊涂了。

當年在這個家里，只有尚盛霖和這個爺爺，曾經給過一希。

后來尚老爺子四五十歲就中風了，腦子也變得糊涂起來。

沒有他的庇護，郁昭昭才被們下了毒手。

從那以后，尚周海和尚老夫人便把尚家變了他們的天下。

郁昭昭走到他面前，蹲下子。

尚老爺子睜開眼睛，目有些渙散。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郁昭昭手，握住他布滿老年斑的手。

“……我的……”

他突然老淚縱橫，聲音抖：“你怎麼這麼瘦啊……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飯……”

“都怪爸爸，爸爸當年要不是問題，阿囡不會被他們欺負……”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

從前那些久遠的記憶，似乎又變得清晰起來。

郁昭昭的眼眶漸漸紅了。

尚老爺子握著的手：“，別哭別哭……”

似乎是平時不怎麼有人來過。

他說了些話便睡了。

郁昭昭替他掖好被子，起看向一旁的傭：“當年發生了什麼？老爺子為什麼會突然糊涂？”

傭言又止：“小姐，這……這我哪知道啊！”

郁昭昭知道套不到話了，也不再問。

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尚老爺子中風得突然，而且……

這十多年來，每況愈下。

到底是誰在背后布了這麼久的局？

突然覺得背后發涼。

尚家，真是步步驚心啊……

尚盛霖正在書房理事。

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

門被推開，郁昭昭走了進來。

尚盛霖放下手里的文件：“阿囡，怎麼了？”

郁昭昭走到他面前。

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尚盛霖心里一：“有人欺負你了？”

郁昭昭握住他的手：“你實話告訴我，當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

“爺爺當年突然中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尚盛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當年……我只知道，祖父的一向很好，從來沒有過什麼三高之類的病。可是有一天，突然就中風了。”

“祖母找了好幾個醫生檢查，都說祖父的沒有任何問題。”

郁昭昭閉了閉眼。

尚盛霖：“阿囡……你懷疑什麼？”

郁昭昭睜開眼：“爺爺的癥狀像是中毒。但是……普通的毒藥不至于一點癥狀都沒有。”

“是什麼毒，能使人突然中風，卻不留下任何痕跡。”

尚盛霖的臉也凝重起來：“我讓人去查。”

郁昭昭連忙攔住他：“不行。”

尚盛霖皺眉：“為什麼？”

郁昭昭：“尚文洲一直盯著我們，你稍有作，他就會知道。”

尚盛霖沉默。

郁昭昭：“這件事給我，我有人可以用。你現在要做的，是穩住尚文洲。”

尚盛霖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好，我聽你的。”

“對了，阿囡。”

“賬本的事，我本來找父親打聽過了，可現在出了這種事……”

尚周海死了。

賬本的事便沒有著落了。

郁昭昭倒是沒有太過失。

尚周海那個人，疑心病重。

這麼多年一直防備著尚盛霖。

尚盛霖跟他說要看賬本，肯定不可能給他看。

尚盛霖：“他們只有兩條路了。”

“第一，尚文洲找證據告發你，他手里有證據的話，他可以直接繼承家產。但是……這種可能很小。因為他不會相信外人。”

“第二個就是，尚文洲會一直拖下去。他會把這件事擱置，然后……想辦法讓你和宮硯執產生隔閡。”

尚盛霖說的對。

尚文洲不會蠢到去跟外人自己的底牌。

郁昭昭眸中閃過一：“所以，我們把水攪渾就好了。”

“你這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一個尖銳的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接著，門被猛地推開。

姜荼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看到郁昭昭時，表更加猙獰。

“是你害死了我丈夫！是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目狠厲，抬起手就要給郁昭昭一掌。

尚盛霖眼疾手快地抓住姜荼的手腕。

姜荼怒道：“盛霖，你放開我！”

尚盛霖：“母親，你有什麼證據說昭昭害死了父親？”

姜荼怒道：“證據？證據就是，來以后，我們家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尚盛霖目沉了沉：“母親，父親的事確實令人痛心，但這件事跟昭昭沒有關系。”

姜荼：“你們全都瘋了！尚盛霖，害死了你的妹妹，如今又殺了你的父親！你還要如此執迷不悟嗎？”

尚盛霖：“姜荼，你鬧夠了沒有？”

姜荼愣住了。

這麼多年，尚盛霖還是第一次直呼的全名。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跟昭昭沒有關系。”

“啪！”

他話音剛落，姜荼突然抬手給了他一掌。

他被打得頭偏向一邊，臉上瞬間出現一個鮮紅的掌印。

姜荼氣得口劇烈起伏：“尚盛霖，我是你媽！你竟然為了吼我？！”

突然從懷中出一把匕首。

“今天你要是再護著，我連你一塊兒殺了！”

握著匕首就朝著郁昭昭沖了過去。

哪知道這點拳腳功夫在郁昭昭眼里就像小貓撓。

輕而易舉地就躲開了姜荼的攻擊，還順勢將手里的匕首奪了過來。

姜荼還想繼續撲過去，卻被尚盛霖拉住。

他把往門外一推：“滾出去！”

姜荼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不可置信地看著尚盛霖：“尚盛霖……你……”

尚盛霖：“我你一聲母親，只是尚家對我有養育之恩！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麼，你忘了，可我還記得！”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關上。

姜荼被關在門外，尖著：“尚盛霖，你這個不孝子！你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