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邊的聲音頓了幾下，呼吸聲忽然急促了幾分，“這種 文明事 我們以前還真沒接過啊……不過聽起來比過去干的活輕松多了，搞定一個學生嘛……哎喲，小姐你這價格開得夠狠，我們可賺大了。”

白沁輕哼一聲，語氣玩味：“我不差錢，我只要結果。”

“行行行！這活我們接了，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電話那頭的人頓時激起來，聲音中出難以掩飾的貪婪，“這價我給您辦得妥妥的！”

“我一會兒把他的資料發你。”白沁淡淡地應了一句，隨后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張年照片，出一譏諷的冷笑：“什麼天之驕子……我看你還能驕傲到什麼時候。”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的小混混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圍坐在了一張破舊的小木桌前。

頭子王猛將手機連上投屏，把文件資料展示在一塊老舊的平板上。照片上，是蘇若詩清秀的臉龐，資料寫著：“南星私立中學初三，連續三年學業綜合排名年級第一，全國青年科技創新大賽一等獎獲得者……”

“嘖嘖嘖……”其中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小混混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屑地冷笑一聲，“大學霸啊？全國大獎？老子當年連高中都沒畢業，他還全國第一……這算什麼？”

“對啊！”另一個戴著耳釘的也咧著笑，語氣里帶著怨毒和不屑，“再厲害又咋樣？考得再好，出來也得打工，說不定還得看我們臉。”

幾人頓時出一陣哄笑。笑聲中帶著嘲諷和嫉妒，像是一群在泥潭里打滾太久的惡犬，看見一只干凈的小白貓，就想將它拖污水中撕碎。

王猛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瞇著眼看著資料，神冷靜而鷙。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手下那幾個興過頭的小弟：“別說，你們誰有主意？”

眾人一愣，一時間都閉了，開始頭接耳地小聲議論。

過了半晌，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忽然拍了下大：“有了！我有個主意，也許行得通！”

眾人看向他，王猛挑了挑眉：“說。”

那人有些張地了手掌，然后深吸一口氣，語速漸漸變得堅定：“我們找個他同班的學生，家里窮的那種，容易收買的 讓那人模仿蘇若詩的字跡，提前寫好一張小抄，然后藏在蘇若詩的卷子里，等考試中段的時候，再反手舉報，說 他作弊 。監考老師一搜，哼，證據確鑿！”

“期末考可是大考！”另一個人反應過來，“要是真的被抓住，學校不可能包庇，肯定直接開除！”

“對啊！到時候不僅名聲臭了，他再想讀書都難！”那人得意地說道，“而且這是現場抓的，眾目睽睽，輿論力大得很，學校也沒法護著他！”

屋子里忽然一陣寂靜，隨后便出一片附和的驚聲。

王猛低頭沉思幾秒，然后緩緩點頭，眼神里閃過一欣賞的：“不錯，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搞死他一條路。干得漂亮。”

被夸贊的小混混有些地撓了撓頭：“嘿……也就是臨時想到的。”

“好，就按你說的辦。”王猛拍板，“其他人，立刻去學校附近踩點，找學生，找那種又窮又慫的。快。”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個目標。

那個學生個子不高，材瘦弱，臉蠟黃，一副明顯營養不良的模樣。被王猛他們出來時，他滿臉惶恐地站在巷口，不敢直視任何一個人的眼睛，雙手一直絞著袖口，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王猛看著他，滿意地點點頭。他喜歡這樣的孩子，害怕、順從、可控。

“聽著。”王猛慢慢地說，語氣低沉，“你幫我們做件事，不會有人發現你。你要是敢多……你爸媽那家小破超市，嘖，不一定哪天會起火，明白了嗎？”

那學生聽到這話，臉瞬間變了，臉頰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行不行？”王猛語氣加重。

年咬了咬牙，眼神驚惶不安，眼眶發紅，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我……我做……”

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像塌陷了一樣，彎了脊背，碎了尊嚴。他知道他犯下的是一件錯事，可他沒有選擇 如果不做，他的家人可能會出事。他甚至連向人求助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期末考試那天，明，教室里只有筆尖沙沙作響的聲音。

那個學生坐在蘇若詩斜后方的位置。他雙手握著小抄，指節泛白，汗水浸了掌心。他的胃一直在翻騰，一度想站起來跑出去，但那張王猛的臉卻如夢魘般浮現在他腦中。

他抖著深吸了一口氣，等到蘇若詩低頭認真做題、沒有注意周圍時，手一抖，將那張偽造的小抄塞進了他的卷子和桌面之間的夾中。

手指一，他幾乎要癱在座位上。

然后他舉起了手。

監考老師快步走來，低聲音問：“怎麼了？”

他強迫自己鎮定，發，語氣卻盡力偽裝出正義：“老師，我……我看到他作弊。他桌子上有……小抄。”

話音一出，教室仿佛炸開了一樣。

同學們紛紛轉頭，驚訝地看向蘇若詩，空氣驟然冷卻，教室里一時間只剩下沙沙的議論聲與心跳聲。

蘇若詩猛地抬起頭，滿臉的錯愕與震驚。

由于證據確鑿，監考老師當場就將蘇若詩控制了起來。他的試卷當即作廢，學校隨即啟了分程序，并迅速通知了家長。

蘇若詩的母親因為弱多病，常年臥床，家中大小事務幾乎都是由他的姐姐 也就是陸瑾心的朋友代為理。

那天下午，班主任拿起電話，撥通了那串悉的號碼。電話那頭很快接通，傳來了蘇若程疲憊卻沉穩的聲音：“喂？”

班主任低了聲音，語氣沉重得像一塊石頭，“蘇若詩……在今天的期末考試中被發現作弊，學校這邊決定要開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