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孩子,坐在上已頗有分量,何況小皇孫沒有他裝出來的那樣乖巧,看到進球,恨不能躥起來拍手好。
虞華綺被他折騰得渾骨頭酸。
聞擎在球場上,看到坐在虞華綺膝蓋上的小皇孫,眉心微斂。
榮王隊趁他走神,中了一個球,追上比分。
他得意地朝聞擎比了個嘚瑟的手勢。
虞華綺一心顧著懷里的金娃娃,無暇分神看比賽,也就沒看到聞擎復雜的眼神,和榮王驕傲的神。
金娃娃虎兒坐在虞華綺懷里,玩了一會,突然從手臂下鉆過,在椅背上,朝后面招手,“阮星,你過來。”
原來,今日小皇孫的伴讀阮星也跟來了。
阮星原是坐在小皇孫邊的,剛才小皇孫拋下他,跑到虞華綺這兒,他就變得孤零零一個。
見小皇孫傳召,阮星立即懂事地站起,小跑過來,“殿下。”
小皇孫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小聲同阮星道:“待會兒,咱們去爬樹。你不是說外面是槐樹嗎,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槐花。”
阮星生得靈秀乖巧,猶豫地搖頭,“我,我不敢,會被發現的。”
小皇孫滿不在乎地嘟,“誰都不會發現。”
兩個小不點湊在一起說話,鬼頭鬼腦的。
虞華綺聽得好笑,輕輕扯了扯小皇孫的裳,“我已經發現了。”
小皇孫回頭,俊秀的小臉皺一團,出些委屈的氣息,“人姐姐,你別告訴母妃。”
虞華綺還未說什麼,太后聽到靜,側詢問道:“虎兒,你要瞞你母妃什麼?”
小皇孫鬼機靈地轉著烏眸,試圖和皇太后打商量,“曾皇祖母,虎兒想去槐花樹摘槐花,你別告訴母妃。等虎兒摘到了,分你一半。”
這般危險的事,太后不會準許。
取了塊雪花茯苓餅,放在小皇孫手里,“槐樹高著呢,摔下來可不是頑的。聽話,若你想要槐花,曾皇祖母讓小太監給你摘去。”
小皇孫很乖覺,見向來最好說話的曾皇祖母都沒同意,就不敢鬧騰了,懨懨地點頭。
好在他很吃雪花茯苓餅,嘗了甜甜的味道,很快就眉開眼笑起來。
阮星站在一邊,乖乖地看著,不說話,也不作,白凈的小臉出幾分羨慕神。
虞華綺順著阮星的目,看到一碟豌豆黃。
那碟豌豆黃很別致,做了貓崽兔團的形狀,連虞華綺瞧著,都覺得可,難怪小孩兒會喜歡。
遞給阮星一塊豌豆黃。
阮星不敢接,水汪汪黑黝黝的眼睛怯地眨著,去覷小皇孫的臉。
小皇孫一抬頭,見阮星這般,生怕人姐姐覺得自己橫行霸道,連個吃的都不肯分給旁人,趕道:“人姐姐給你,你就吃。”
阮星出一個甜甜怯怯的笑,激地看著虞華綺,接過貓崽狀的豌豆黃。
虞華綺覺得奇怪,按理說,小皇孫的伴讀,應該是巧挑萬選出的,太子夫婦怎麼會選這樣膽小怯的孩子?
誰知阮星剛吃了一口豌豆黃,細嚼慢咽地吞下去,臉就開始發紫。
這是中毒的征兆!
阮星中毒事小,但阮星吃的豌豆黃,是從小皇孫的糕點碟里取出的,這事可就大了。
眾人驚惶,立刻傳召隨行太醫。
太子妃沖上前,把兒子抱進懷里,張地檢查了一番,眼神仿佛淬了毒般,刺向虞華綺,“怎麼回事!”
虞華綺立刻跪下。
若不是湊巧,阮星先吃了豌豆黃,那麼此刻中毒的,就該是小皇孫了。小皇孫跟著坐,出了事,自然是第一個懷疑的。
跪在地上,一頭霧水。
好端端的,小皇孫的吃食怎麼會出事?
究竟是有人想害小皇孫,牽連了,還是有人想借小皇孫的手,害死?
此事事關重大,連坐在東帳的皇帝和太子都驚了。
太醫們一到,就圍著小皇孫檢查,又是詢問,又是診脈,又是拿銀針查驗糕點。
只有一位資歷最淺的太醫,把阮星抱扶在懷里,先施銀針,阻止他毒素蔓延,再用木筷,催他吐出毒。
折騰了好一會,阮星才把毒豌豆黃吐出來,太醫給阮星喂了顆解毒丸。
阮星蒼白著小臉,黑水銀似的眼珠汪著淚,虛弱地坐在椅子上,眼角紅紅的,可憐極了。
此刻小皇孫經檢查,已經確診無事,被太子妃抱在懷里。他人小鬼大,知道可能發生了很嚴重的事,不敢輕易出聲,只是擔心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姐姐。
場上的馬球賽已經停止,聞擎和榮王策馬趕至。
榮王一弄清楚況,就開口道:“肯定不是虞華綺做的。膽子小,不可能做出謀害皇嗣的事。”
虞華綺跪在地上,恨不得捂住榮王的。
原本小皇孫的食出現問題,雖懷疑,卻也沒那麼嚴重,至多落個照顧不周的罪名。
榮王這麼一說,倒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上。
莊文筠看看榮王,又看看虞華綺,冷嗤,“你倒是知道的多,連想不想謀害皇嗣都清楚。”
榮王厭煩地看著挑事的莊文筠,剛要斥責,被冷臉的皇后扯住,示意他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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