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擎看著面前俏的,吹彈可破,十指白,沒有半分疤痕繭節,連腰都是不盈一握的。
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在日頭底下,艱苦習武的樣子。
好端端的小姑娘,合該千萬寵,被人護得嚴嚴實實的。誰舍得讓習武?
但虞華綺那麼乖乖地看著他,他無法拒絕。
罷了,向來與人不同的。讓吃吃苦頭,就知道退了。
“跟我來。”
虞華綺趕起跟上,“王爺,現在就能練嗎?我還穿著長呢,是不是要先回家換裳?”
聞擎沒打算讓練多久,搖頭拒絕道:“不必。”
路上,聞擎想起一件事。
他狀似不經意地對虞華綺道:“瑯琊太守是我昔日下屬,昨日他來信,給我孝敬了當地特產,還說了些當地趣事。”
虞華綺對瑯琊的事果然興趣,積極地問道:“什麼事,和賀家有關嗎?”
聞擎酸,酸得臉都僵了,“是。”
“他在信中說,賀家長房嫡子賀昭,年時流連風月,整個瑯琊的秦樓楚館,沒有他不認識的花娘……”
“真的!”
柳暗花明,虞華綺不意在聞擎這里能聽到這個消息,歡喜地眸流盼,笑意盈盈。
聞擎微怔,倒是不酸了,就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預想過虞華綺的一千種反應,唯獨沒想到會笑得這般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人心,海底針,聞擎的十斤醋白喝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聞擎冷的廓罕見得出些和,“真的。”
虞華綺聞言,眉眼歡喜得近乎飛揚,“王爺,您能不能把那封信借給我?”
話一出口,就生出悔意——自己也太冒失了。瑯琊太守的信,很可能涉及朝政,還有聞擎的**,哪能隨隨便便借給旁人?
也不知怎的,在聞擎面前,總是下意識地說出心里話。
聞擎卻毫不在意。那封信他早早地備下,就是等著給虞華綺看的,信中并無不能見人的。
既然并不喜歡賀昭,那無論要用這封信做什麼,他都無所謂。能討得喜歡,也算是這封信的造化。
聞擎帶虞華綺去自己的書房,把信給。
隨后,兩人原路返回,依舊去往練武場。
說是指點虞華綺練功,聞擎卻先走到兵架,從上面取下一個巧的梅花袖箭。
他給虞華綺展示了袖箭的用法,“看準對面的紅心,按這里,再按這里,然后出去。”
梅花袖箭的制作工藝極復雜,虞華綺一個閨閣子,從未見過這樣稀罕的東西。好奇地擺弄著,在聞擎的教導下,很快上了手,箭箭中紅心。
箭筒中只有五發箭,完就沒了。聞擎打開箭筒,往里面填箭。
“這箭尖是涂了毒的,能瞬間毒倒一個年大漢,若尋常無事,不許玩。”聞擎邊說,邊往虞華綺手里塞了瓶解藥。
言下之意,竟是要把袖箭送給虞華綺。
如此珍貴的武,即便是在衛家,虞華綺都沒見過。
對聞擎笑,“這麼稀罕的東西,我可不敢收。我又不是來打秋風的,難不每次來,都要帶些什麼回去?”
這話只是玩笑,可聞擎卻恨不能把喜歡的,不喜歡的,自己擁有的全數,盡皆奉上。
“這不值當什麼。你若喜歡,下次送你更好的。”
虞華綺還是不肯接,“您再這樣,下次我不來了。”
聞擎刀削斧鑿般的面龐沒什麼表,冷冰冰的,生道:“不是要跟我習武?就當是為師送你的見面禮。”
虞華綺失笑,“王爺,平白無故的,您就漲了一輩啊?”
聞擎面不改,約有幾分尷尬。
虞華綺最做怪的,故意端了盞茶,有模有樣地奉上,“弟子虞華綺,見過師父。”未來皇帝的弟子呢,說出去多有面子!
聞擎原是隨口說說,被這麼一鬧,倒像是真的了,“走了,先去練功。”
雖未夏,正午的太卻也曬人得很。
特意領虞華綺站到樹蔭下,聞擎問:“會扎馬步嗎?”
虞華綺點頭,“會。”
“那先扎兩個時辰馬步。”
虞華綺屏住呼吸,桃花眸睜得滾圓,“兩個時辰!”
聞擎面容舒緩,出幾分清冷笑意,“練不練?”
虞華綺被養得,卻也不是全然吃不得苦,老實地扎了個馬步,“練。”
昔日衛敏不甚嚴格,馬步扎得本就不標準,如今多年未練,更是扎得七八糟。
聞擎慢慢教著,給調整了好久的姿勢。
好不容易才蹲好了。
虞華綺的腰實在細,微涼春風襲過,裹挾著輕的藕荷,直往一個方向飛舞,勾勒出驚人的纖細曲線。
只蹲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搖搖晃晃起來,風再這樣一吹,仿佛隨時都要把吹得隨風飄飛。
起初,虞華綺還和聞擎零碎說幾句話,后面蹲得沒了力氣,就幾乎沒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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