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虞歆細想，的襟突然被拎起，虞華綺微涼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穿得這樣素淡，我還以為你在為你‘弟弟’守孝，沒想到里卻是桃紅的。”

虞歆低頭一瞧，臉大變——大約是方才掙扎過度，的領開著，出桃紅的肚兜帶子。虞歆立刻手整理，指尖有些發。

心里清楚，自己就沒有什麼“弟弟”，不過是借著虞華綺害母親小產的名頭，磨磋磨磋虞華綺，出一口多年惡氣罷了。做戲做全套，這幾日穿得一直很素凈，此刻突然被穿，不免心虛。

“你胡說，什麼守孝，哪有給晚輩守孝的？母親子不適，我為人，自然該素服侍。里，里是母親新做的，我是為了哄高興……”

“哦？”虞華綺聞言，嗤笑了一聲。

從妝臺取了朵珠花，簪到虞歆鬢邊，“那正好，這芍藥珠花的，與你的里很相配，你戴著，也顯得鮮艷些。不然太過寡淡，不知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你克死了‘弟弟’呢。”

“你胡說些什麼！”虞歆神復雜，怕自己的心虛被瞧出來，竭力裝出被惹惱了的樣子。

虞華綺盯著瞧了幾眼，倏而搖了搖頭。

虞歆心跳猛然加快，以為自己又出了什麼馬腳。

“我忘了。”虞華綺勾，“妹妹不如我白皙，這朵珠花艷麗，襯得妹妹更黑了，鄉下丫頭似的。我且幫你摘下來。”

話音未落，虞歆已猛地拔下頭頂芍藥，嫌惡地扔在地上，一腳踩爛。

“虞華綺，你欺人太甚！”惱怒，抬手就去扯虞華綺的長發。

可惜這幾日囂張過頭，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頃刻之間，便被苑幾位婆子制住。

虞華綺冷下臉，“沒規沒矩。徐嬤嬤，把押到院子里去，好好教教該怎麼稱呼長姐。沒喚夠一百句‘姐姐’，不許放走。”

手腳都讓人扣住，虞歆彈不得，咬牙切齒道：“我不！放開我！虞華綺，你憑什麼對我私刑！”

因為太過氣憤，虞歆聲音尖銳且響，極為刺耳。

虞華綺站得遠了些，轉頭吩咐巧杏道：“這兒太吵，去取件披風，咱們出門逛逛。”

巧杏苦著臉，剛要開口勸，那邊傳來歇斯底里的喊聲：“虞華綺，你敢！父親說你犯了大錯，必須足一月，哪也不許去！”

虞華綺置若罔聞，徑直出了掌珠苑。

一路分花拂柳，穿過府里的小花園，繞過假山石橋，到了歇腳的石亭。再往前，就是虞父的澹明軒了。

明明是要去見虞父的，可到了此，突然近鄉怯，停住腳步。

不久，丫鬟小桃從小道急匆匆跑出。

“我的好姑娘，您快回吧。二姑娘哭著跑去了澹明軒，定是去向老爺告狀的。您著足，不能讓老爺知道您在外面逛。”

虞華綺微怔，旋即笑了。

“回去做什麼？走，咱們也去澹明軒。”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謝謝捧場。

☆、第2章 第二章

澹明軒離這座石亭很近，下了臺階，穿過一道垂柳小徑，便到了。

虞華綺從小徑穿出，正巧遇上了黑著臉的虞父，與站在虞父后，笑容得意的虞歆。

“阿，你過來。”虞父的語氣罕見的嚴厲。

虞華綺如玉的眉眼彎彎，上前幾步，“爹爹。”

虞父不為所，呵斥道：“方才歆兒同我說，我還不信。足期間，誰許你出門玩樂？簡直不知悔改！”

難得見到父親對虞華綺這般疾言厲，虞歆更得意了。

虞華綺瞟了虞歆一眼，抿著，臉上流幾分委屈，對虞父道：“屋里悶。”

虞父慣來溺虞華綺，聽心的兒說悶著了，神便和緩許多，但語氣仍然嚴厲。

“我讓你足，是讓你好好思過的。這才幾天，你就一門心思出去玩，到底有沒有反省？”

虞歆見父親似乎要心，趕道：“父親！姐姐不僅出門玩，還請繡坊的人，做了許多新裳，剛害母親小產，便這般驕奢樂，分明就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此言一出，虞父的神果然嚴峻了許多。

不給虞華綺辯解的機會，虞歆開自己的袖子，火上澆油道：“父親你瞧，我不過勸了姐姐幾句，手都讓掌珠苑的婆子勒青了。”

虞父沉著臉，“阿，這果真是你做的？”

虞華綺沒有否認，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只是讓下人教教，什麼規矩統。”

驕縱至此，竟毫無懺悔之意，虞父一時氣極，大掌高高揚起。

“啪”的一聲……到底是自捧在手心養大的兒，虞父不舍得，掌落在了一旁的大楊樹上。

虞歆差點笑出聲，暢快之余，不免又有些憾：父親怎麼沒真的打上去！

見虞歆得意至此，虞華綺故意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沖虞歆眨了眨眼。

下一刻，虞華綺的眼圈倏然紅了。

抿，看向虞父，待要說什麼，眼里卻滾落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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