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花得很省,這些錢……完全可以讓跟姜家撇清關系了,用不著再分期,牽扯不斷。
姜時念懵了,馬上聯絡對方詢問,收到的回覆合合理:“我們合同里寫過,除了固定數額的尾款外,還會據上市后的銷量按一定比例加酬金,所以盡管收下,沒出錯。”
卻怎麼想都不對,就算真是銷量分,也需要一定時間,不會需要就降臨,哪里會憑空掉下這麼好的事,從小到大并不幸運,所有運氣,都拿來遇見沈延非。
姜時念騰地站起來,打開門跑出去質問廚房里做早餐的年,扯住他薄薄的襟:“廣告商給我的錢……是不是你……”
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沈延非現在也是學生,在沈家艱難的境一清二楚,他哪來那麼多錢,為租房子,通過廣告商無聲無息給塞錢解決姜家,以及……按姜家的為人事,不可能拿了錢就輕易消失,他自己淌進這池臟水,會不會連累。
的學長是全北城最出的學生,是未來的狀元,任何事都不能干擾到他,包括自己。
姜時念急得額角冒汗,沈延非關了火,把拎起來放到料理臺邊,扶正歪掉的睡領口,指腹蹭蹭鼻尖,散淡笑著說:“小同學,不要誣陷無辜,我除了喜歡你,可什麼都沒做,至于廣告商,是看你人心善,不用多想。”
聽他這麼說,更百分百確認了,看他就是不坦誠,著急也只能迂回問:“那……房子的租金呢?!”
年清雋眉眼里出驕矜:“你男朋友的獎學金和各種競賽獎金,要養你還不問題。”
“別擔心,”沈延非不讓繼續多問了,語氣沉下來,了的臉,鄭重說,“我在這兒,不會讓你再被人欺負。”
當初去南非之前,他已經把蔣家的底子掏空,知道蔣勛父親這一系以孤兒院為幌子做的齷齪事,這些多年后才會揭開的臟污幕,現在正在發生,一個高中生的,做不了太翻天覆地的事,但把這些換給如今是沈家家主的沈濟川,就全然不同了。
這一年的蔣家如日中天,跟沈家比肩,看似合作共贏,實際商圈里,誰不想把平起平坐的對方置于死地,這份足夠扳倒蔣家的罪證對沈家無價,到了沈濟川手里,他能易來自己最需要的一切。
足夠讓穗穗擺過去的錢,徹底斬斷姜家對的束縛和糾纏,把對穗穗威脅最大的蔣家,以及蔣勛,提前扼殺在最初,還沒有走危險的時候。
他要砍掉沿路上所有坎坷,給一條最平安順遂的坦途。
等到解決完這些,穗穗可以安枕無憂的時候,他就該走了,會在未來好好談,學習,考上喜歡的大學,被深,被求婚,嫁給年的人安度一生,而這些,哪一樣他都不配擁有。
他這縷殘破的魂,漂浮在十七八歲的里,是被的到來喚醒,竊一樣著纏著,求奢想的實在太多了,多到他自己經常快要失控。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注定暗,偏激,瘋狂,不可理喻。
穗穗喜歡的,的,重活一次要與之共度的,應該是沒有經歷過那些煎熬折磨,還算干凈明亮的沈延非。
那個傷過強迫過的爛人,應該永遠消失,他如果繼續存在下去,只會無限度影響現在的自己,早晚有一天不住貪,長偏狂執拗的大人,直到變最厭惡的樣子。
對他失冷漠的眼神,他再也不想看到。
他更不想,讓穗穗快樂之后,最終發現靈魂竟然是他。
反正他已經破得厲害,比起魂,更像一道掙扎的意識,始終游離著,沒有跟原本年的自己相融,他散掉就好了,給做完能做的一些,保護好這幅年輕的,他在不在,在哪里,又有什麼所謂。
高中生沈延非,能給穗穗更好的,現在一心一意喜歡著的,也是未染污濁的學長。
不管是因為什麼回到了這個年紀,是否和死去的他有關,他都沒資格多想,那麼好,就該得到最純粹的人,忘掉從前的不堪。
沈延非垂眼,把熬好的南瓜甜粥舀出來,吹涼了喂,在注意力移開時,他放縱自己貪婪,盯著看,給抹掉角的痕,握手指,很細微地,不讓發現。
姜時念驚喜地抬眼看他:“太好吃了吧!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他再惡劣一次,貪下給的這一秒。
姜時念把錢按賬單一分不差打給姜家的帳戶,發了一條態度明確的資訊跟養父母斬斷關系,想了想,還是通知他們,姜家的親生兒還活著,至于去哪找,怎麼找,相不相信,都與無關了。
之后就心神不寧等著姜家繼續來找茬兒,但連續幾天過去,姜家銷聲匿跡,偶然聽家世相當的同學提起,才意外得知,姜家竟然是急離開了北城,遷到外地,據說匆忙恐慌,像誰脅迫。
初冬的北城一中落了很薄一層雪,沈延非牽著在無人知曉的樹林里,彎腰虔誠地輕吻眼簾:“穗穗不會再傷了。”
姜時念心里還惦著另一件事,一個日期,是當初那場校聯合的運會上,被回國的蔣勛一眼認出,從此為噩夢,也害得沈延非幾乎毀掉人生,跟相錯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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