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念隔了幾秒才接上一口氣,輕了下,看他目沉暗。
車里氧氣有限,前面還有一不敢的司機,絕對不能來,姜時念清心靜氣,把座椅上的紙袋扯過,把里面余溫正好口的小吃一樣樣拎出來,自己吃一口,再喂他一口。
姜時念不住笑,看沈老板的樣子也知道他沒吃過這種小零食。
他口腹不強,平常飲食就很簡單克制,可發現自己也有反骨,某些時候就像專門要跟他對著干,特別看他克制不了,違背原則的反差。
回到酒店,已經將近凌晨一點,姜時念看了節目組群里才知道,組里居然大部分人還在外面玩,仗著明天工作晚,不用早起。
挽著沈延非經過大堂的時候,前臺負責人含笑上前攔住,聲說有個寫著務必由姜小姐本人簽收的包裹,被人寄存在這兒,需要及時給。
姜時念以為是臺里寄過來的什麼應急品,讓沈延非稍等,自己過去接,拿過來一看寄件人,差點當著沈老板的面掉地上,趕若無其事地穩住,用手把姓名那欄擋嚴實。
名字是秦梔。
包裹里面自然就是委托秦梔送來的那套一中校服。
不過這速度也太快了點?!
經過前臺提醒,姜時念才看到包裹下面還著一張給的卡片,展開,上面秦梔的筆跡寫著——
“既然我們念念要勇敢突破,我當然不能拉,聽說沈老板已經要趕去香港了,我怕寄快遞來不及,就讓人專程飛了一趟,穩妥給你送到,不用太謝我,早日請我喝滿月酒就行。”
姜時念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
只是不巧,正趕上沈老板本尊在場,這要是讓他看見秦梔不遠千里送來包裹,通過上次那條白紗的聯想,也能猜到里面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姜時念抱包裹,一本正經回到沈延非面前,裝作很困地簡略解釋:“臺里道組寄過來的,寫我的名字,我明天集合的時候轉給導演就行。”
沈延非視線淡淡掠過,沒多問,攬著進電梯直接上頂樓套房。
昨晚姜時念住的時候,回來太晚,本沒力細看酒店的環境和窗外風,只知道全組這麼多人,規格比照臺里的標準,已經超出到快能買下節目組了。
今天一推開門,迎面看到整片落地窗外,是全視野環繞俯瞰的璀璨維港夜景。
到這一刻,姜時念才有了一些在香港,遠離北城的真實,沈延非經常出差來這里,好像穿過從前很多相或遠觀的歲月,到了一點隙中他的樣子。
一點微不足道的,卻讓抑制不了地心熱。
騙不了自己,迫切想知道沈延非更多,想剝開他的心,走進他的過去。
那些之前被按捺下去的沖,現在又烈烈瘋長,想出手指,一他唯一與匯的高中,是不是他對的起源。
不管是或者不是,都想彌補。
說不清是想彌補沈延非的深重意,還是彌補從前那個連一眼對視都不敢有的自己,因為那些怯懦顧慮,而與他平行遠離的兩年。
鉑君的北城總部到現在還有很多高層突擊加班,理沈延非臨行前代的后續工作,到凌晨這個節點正該收尾匯報,資料都已經整理好遞送到郵箱里,沈延非還需要一點時間審閱電簽。
“結束之后呢?”姜時念不想出太多愧疚,讓他還要分神哄,追問,“明天需要早起嗎?”
沈延非了下頭頂:“不用,能陪你睡到中午,晚上弄完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姜時念這才略松口氣,推他進書房去忙,自己先回臥室卸妝洗澡,巾包著半干的長發,坐在床尾,完全沒有困意,頭腦格外清楚。
以防萬一地背對著房門,小心拆了秦梔送來的包裹,把里面的校服展開,看著發了會兒愣,又拉開行李箱,在深翻出來特意帶過來的配件。
白長筒,學院氣的黑淺口平底皮鞋,還有一條扎馬尾的緞帶。
姜時念對鏡看看自己的臉,跟當初其實變化大的,倒不是五怎麼改變,主要是氣質,從原來青蔥的學生,不知道哪一天條,就了這幅被人議論的濃艷長相。
小聲走出臥室,去書房門外探聽,約聽到沈老板在與人說話,口吻嚴肅,應該是在公事打電話,看來短時間應該不會出來。
姜時念放下心,回來關門,把校服換上,扎了高馬尾,慢慢拉高明顯不清純的白筒,在大上方,扣上吊夾。
踩進平底鞋里,給自己畫了很淡一層妝,基本素,只是盡量讓眉眼不那麼艷,最后涂了一點明油,覺得太閃了,又拿化妝棉抹掉,只剩淺紅的。
姜時念注視自己,清楚記得當年總把眼簾垂低的那個安靜新生。
可能嗎,沈學長天之驕子,會在那個時候眼里就看到?
姜時念手指攥得通紅,看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很恥,而且沈延非跟著耗到凌晨一點多,還搞這套,也太不懂事了。
忙站起來,要把校服往下換,準備先塞起來,清理房間的痕跡,改天有機會再考慮。
姜時念剛把鞋子了,夏季校服特意讓人裁短一截的半還沒來得及從腰上解開,斜對面的書房方向,隔著兩道門,就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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