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看了桑野！

漲了大見識。

桑野：“小孩兒，你走錯地方了，這里是男澡堂。”

桑野叼著煙，圍上浴巾，雋秀的臉上滿是漫不經心。

十四歲的姜歲又瘦又小，臉還灰撲撲的跟個快蔫了的豆芽一樣，在桑野眼里就一個小孩。

結果，桑野話剛說完，就看對面的小孩兒從兜里索了一下，掏出一張皺的五塊錢，遞到他跟前。

桑野：？

“怎麼個意思？”桑野：“給我的神損失費？”

因為看了他。

小孩兒懂得還多。

桑野心里正好笑，就聽姜歲又對著他來了句：“我，我想包你。”

桑野：……“咳咳咳咳咳咳咳……”

桑野差點被煙嗆死。

姜歲也怕他死了，趕捧著水壺就跑了過去：“喝水，快喝水。”

桑野：“你，你別過來。”

桑野說著，拿出鑰匙打開柜子，拿出自己上就往上套。

子沒法換，怕春外泄，遭了狼。

狼還真是不分年紀大小。

只是這上面衛，下面浴巾的……

“呦，小伙兒這打扮，呀。”

又進來的中年男人打趣道。

桑野沒說話，出手提溜著姜歲，把提溜了出去。

姜歲被提溜著，心里：他果然很有力氣，一定要包了他。

到外面，桑野把人放下，語重心長道：“讓你爸媽帶你去醫院好好瞧瞧，腦子還是很重要的。”

這是懷疑姜歲腦子有病。

沒病的話，這年紀怎麼會說出包養男人的話。這是病，大病。

姜歲：“我沒病，我腦子也很好。”

腦子有病的人當然不會說自己有病。

桑野懶得跟扯，抬腳就要走。

姜歲：“我聽說你打架特別厲害，我想包你一天，幫我去打個人。”

桑野抬了抬眼皮：還知道他打架厲害！小孩兒知道的倒是不。

桑野隨意道：“你想我幫你打誰？”

姜歲：“我爸。”

桑野：……

桑野正無語，就看一個人忽然沖了進來，“姜歲，快，快跟我回去，快。”

說完，人用力拉著姜歲不由分說的就跑了出去。

在被拉走的那瞬間，姜歲快速把五塊錢塞到了桑野的浴巾里。

本也想塞他口袋的，可桑野的衛沒口袋，想塞領口里，太矮夠不著，只能塞到他腰上。

只是姜歲不知道，在被媽拉走后，桑野看著那皺的五塊錢又掉在了他間。

桑野：……

這一瞬間，桑野就生生覺被人給奪了清白，還是被一個小屁孩。

將那五塊錢拿出來，仔細看竟然還發現上面寫了的家庭住址。

好，還錢不愁找不到地方了。

不過，幾塊錢而已，桑野可沒打算跑一趟。

幾乎一天一夜沒睡的桑野，在洗過澡后，回到家里倒頭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警笛聲驚醒，對這聲音有點敏，桑野從床上起，走到窗前，看警車從他門口經過，隨之而來的還有救護車。

桑野朝著警車去的方向了一眼，直到消失不見，桑野又躺了下來，只是卻睡不著了。

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桑野穿上服下了樓。

“小野，起來啦。”

桑正在整理剛到的貨，看到桑野，起走過去，“肚子了吧！做了包子和粥，還熱乎著，我去給你端。”

“你忙吧，我自己去。”

桑野家是兩層小樓，一樓桑開了個賣老年和的店，桑野住樓上。

小縣城開銷不大，他們祖孫倆守著一個鋪子，吃喝倒是也不愁。

只是有人也好奇問桑為啥出去幾十年了，忽然又回老宅了。

桑只是含糊說落葉歸，在外膩了，想回老家守著。至于桑野，桑只說孫子孝順，非要回來陪，再問，就不說了。

后來街坊鄰居也就不再多問了，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了。

因為他們發現桑的孫子脾氣很不好，但手又很好。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條街，他把那些嚼舌的老頭老太太家的孫子們，打了一個遍。誰家嚼舌厲害，誰家孫子就被打的最慘。

人家找上門，他說：“你們管不住，我管不住手，沒辦法。”

那吊兒郎當，又油鹽不進的樣子，把人氣的的。

最后倒確實沒人敢打探他家的事兒了。

“哎，真慘吶。”

桑野正在吃飯，聽到他聲嘆息，隨意問道：“什麼真慘？”

桑：“就是東街那家，聽說男人輸了錢心氣不順回到家里就拿老婆孩子撒氣，那孩兒差點被打死，還是那家鄰居看不下去了，報了警，又了救護車。不然，那孩子可能連命都沒了。”

桑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只是聽到卻不免慨。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這世上的禽爹娘卻那麼多。”

看桑那憤然的樣子，桑野笑了下，正要說話，忽然想到什麼，眼簾微，開口問道：“知道那男人什麼嗎？”

桑：“我聽說好像是姓姜，姜旺，是這里有名的賭徒。”

聞言，桑野皺眉，姜？

醫院

“歲歲，嗚嗚嗚……你疼不疼？是媽無能，讓你罪了，都是媽的錯……”

姜歲躺在病床上，聽著媽哭哭唧唧的聲音，神滿是木然。

從十歲到十四歲，四年了。

爸每天賭博喝酒打人，依舊堅信靠賭能翻。

媽每天哭泣認錯祈求，依然堅信爸能悔改，能再回到從前。

而每天除了讀書……就是盼著爸死。

曾經也滿懷期，期姜旺只是一時陷迷途，很快就會發現賭是深淵，然后收手的。

可惜，終究是天真了。

四年了，數不清的和淚證明，賭徒是不會回頭的。

“歲歲，你想不想吃東西，媽給你買。”

看著滿是歉疚的季蘭，姜歲：“能跟他離婚嗎？”

讓媽同姜旺離婚的話，姜歲已經不記得自己說了幾次。但每次都是一樣，這次……

季蘭紅著眼睛看著姜歲：“歲歲，你爸一定會改的，一定會。你爸只是一時糊涂，你再原諒他一次，他一定會改的……”

姜歲眼簾垂下，這次也跟過去的一樣。哪怕這次差點被打死，媽依然覺得姜旺只是一時糊涂。

爸堅信賭能發家，媽堅信爸會回頭。而堅信再繼續下去，一定會死。

必須逃離那個魔窟。

只是，該怎麼樣才能逃離呢？

未年，連請假都要監護人簽名，去飯店洗盤子，人家都不敢用。所以，能去哪里呢？

別家孩子都在思慮這次是否能考好。而姜歲在思慮，能活多久。

十四歲，在最無助的年歲，姜歲攤上的卻是事關生死的事兒。

三天后

桑野第二次見到姜歲，是在醫院。

那天，桑野陪著去做檢查，看到姜歲包的跟木乃伊一樣站在洗手間門口，看到他后……流下了一條鼻。

桑野挑眉，不覺了下自己腹：小孩兒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