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想也不想就否認了。

不知道商郁對自己的三分鐘熱度，會保持多久。

講不好，過幾天就讓走人了。

沒必要說出來讓佟霧跟著擔心或者什麼。

溫頌扯開話題，“這次的事，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不會。”

佟霧搖搖頭，認可道：“你別說，商郁看上去是不近人，但辦事上考慮還周全。”

“他已經讓商氏的律師給我老板打過招呼了，說這次的事是他堂弟胡鬧，與我無關。”

生意場上，哪個不是人。

商郁打的這聲招呼，起到的作用，不僅是為洗白冤屈，還在側面印證，和商家多沾點關系。

剛從警察手里拿到手機的時候，合伙人好一頓噓寒問暖，就差直接問，和商郁是什麼關系了。

兩人到家，出電梯時，不期然撞上人。

霍讓似剛從商郁家里出來，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金眼鏡，淡化了他眸底的鋒利，“還好嗎？”

這句話，顯然不是在問溫頌。

溫頌愣了愣，不知道他和佟霧什麼時候這麼了。

佟霧神很淡，“還好。”

話落，拉著溫頌準備越過他回家。

誰料，肩而過時霍讓冷不丁抬起手臂，手掌覆上的額頭，也打斷了前行的作。

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涼。

霍讓眉心輕輕蹙了下，看向溫頌，“這至有38度了。”

“嗯。”

溫頌下車前就發現佟霧發燒了，應該是昨晚在警察局凍到了，“到家就給吃藥。”

家里常備著一些藥，治個風寒足夠了。

只是，霍讓卻沒有輕易放們回家的意思，或者說，沒有放佟霧回家的意思。

溫頌終于反應過來，這兩人之間應該有什麼不知道的事的時候，后的家門咔噠一聲開了。

商郁換了手工裁剪的西裝，下頜朝微點了一下，簡單明了地發號施令，“過來。”

跟有有似的。

但拿人手，溫頌知道做人要有做人的自覺。

視線在佟霧和霍讓之間掃了下，察覺到那微妙的氣氛，識趣走人。

走之前，和佟霧說：“聊完了我。”

等那道門重新合上，電梯間再次歸于平靜，佟霧才平靜地往后退了一步。

潔明亮的電梯門，印照著的狼狽不堪。

可站在旁的男人，永遠風霽月。

霍讓率先開口：“嚇到沒有？”

他問的，是這次的事。

佟霧扯，“沒有。”

自始至終，都沒擔心過任何。

知道，溫頌會想辦法救的。

這種幾乎話題終結式的對話，除了在上，霍讓沒遇到過。

霍讓不聲地打量著，眉心的褶皺更深了，“還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夜未睡，加上發燒。

佟霧只覺得沉重，腦袋也不太清醒，著眼前的男人，鬼使神差地就問了句：“你能娶我嗎？”

話音落地，看見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怔愣時，就了然了。

不過這件事，三年前就知道答案。

他們這種階層的人，和這個城郊拆遷戶玩玩可以，娶，絕無可能。

否則，老祖宗的棺材板怕是都蓋不住了。

佟霧疏離地笑笑，“你看，霍四公子，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止你心里清楚，我也……”

“給我點時間。”

霍讓突然說。

佟霧瞇了瞇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你說什麼？”

-

屋。

溫頌進門先換鞋，看向不遠的男人，如釋重負地開口：“佟霧的事，多謝你了。”

商郁似笑非笑：“謝什麼，不是你應得的？”

“……”

聞言，溫頌有些窘迫地低下頭。

明白商郁的意思，這都是用自己的換來的。

還沒等窘迫一會兒，商郁突然把一份文件放到餐桌上，“把這個簽了。”

溫頌走近，拿起來一看，明晃晃的“賣協議”四個大字。

下意識抬頭注視他，就見他理所當然地開口：“我總得保證下自己的權益吧？”

“……好。”

溫頌沒忘記，他是個商人。

被他直直地這麼看著，一目十行地過了遍協議，就潦草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開了個印泥放到一旁，“蓋個手印。”

格外嚴謹。

溫頌按完手印，小聲嘀咕：“我又跑不掉。”

商郁意有所指，嘲弄地開口：“你哪天扭頭氣消了，要繼續做你的腦，我攔得住？”

溫頌知道他是在指三年前，堅持和周聿川結婚的事。

也知道和他解釋不清楚，商郁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理解，居然有人會為了盡可能得到多一點的自由，會選擇犧牲自己的婚姻。

在他眼里，非誰誰誰不嫁，只能是因為用至深。

“不會了。”

溫頌把協議推到他面前，“簽完字，也按好手印了，可以了吧？”

沒有看得太細，但大致知道，上面沒有太多對的條條框框。

類似于什麼，不能過問商郁的行蹤、不能對外告知他們的關系，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這些是人的基本素養。

他就沒有特意寫在協議上。

見起準備走人，商郁眉梢緩慢地挑了下，“這就走了？”

溫頌神經一，又想歪了。

昨晚的心思，基本都在想著怎麼求他救佟霧，所以還沒有那麼局促。

這會兒，耳垂紅得快要滴，“佟霧還在等我……”

“你急什麼？”

商郁忽然起，舉著步子緩步朝近，淡淡的沉香味裹挾而來，溫頌退無可退，一個慌張又一屁要坐回沙發上。

半空中，又被男人一把撈回去，他的大手就那麼地握在的腰上。

如那晚在車上一般。

不同的是，那晚相接，現在還隔著一層料。

但不知為何，溫頌卻覺得，那種旖旎的氣氛并未因此消減半分。

商郁桎梏著的腰，緩緩近，溫頌的心幾乎快跳出嗓子眼，著聲音提醒他，“我、我生理期還沒結束……”

商郁扯笑了下，“我不健忘。”

他垂眸，睨著孩掌大的小臉，長睫張地撲騰著，鼻子致翹，雙潤飽滿，看上去很，應該很好親。

手里的也和至極，他輕輕著，沉著聲循循善：“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