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知道林知嵐不是他的友后，就不自覺忽略掉了這個事實。

不是林知嵐，也有別人。

那昨晚的行為算什麼。

思及此，溫頌不由得有些局促起來，商郁聽見靜，回頭瞥了一眼，不慌不忙地和電話那頭耐心說了兩句，才掛斷電話看向。

“腦子清醒了？”

聲線已然恢復徐淡。

溫頌愣了一下，明白他是在說昨晚的事，再想到他有朋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佟霧的事，他想必已經解決妥當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反悔，顯得太過河拆橋，或許搞得商郁一個不高興，佟霧的事會更刺手。

但不反悔……

見安安靜靜地不說話，眉心還輕輕皺著，商郁眉尾輕挑，“打算把自己賣給我多久？”

“我……”

溫頌想了想，還是想把話說開，“我記得，你有朋友。”

商郁愣了下，很快回憶起那次在地下停車場自己所說的話。

他隨口說一句，倒是能記到現在。

忽而笑了下，他淡聲道：“分了。”

溫頌微松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又聽男人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再說了，就算沒分也很公平。”

“我有朋友，你已婚。溫頌，我都能當小三，你在介意什麼？”

男人的語氣里，著兩分戲謔與嘲弄。

溫頌作一頓，意識到另一件被忽略的事實。

知道自己離婚了，但商郁不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商郁也會對外瞞他們這段見不得的關系。

垂眼看著地面，“那……你想多久？”

商郁扔出四個字：“看我心。”

是他一貫的作風。

溫頌知道自己沒有和他談判的資格，“可以，哪天你玩膩了，隨時通知我。”

“我有條件的。”

他聲音涼涼地提醒。

溫頌站在餐桌邊，下意識抬頭，“什麼？”

“以后，”

商郁單手撐在餐桌上，俯近，黑眸侵略極強地盯著清的雙眸，字字清晰地開口：“不能再讓周聿川你。”

“一手指頭都不行。”

溫頌不意外，答應得很快，“好。”

這個要求其實都不用他開口，和周聿川也會很默契地繼續保持下去的。

見商郁沉默，倒是意外了，“沒了？”

“嗯。”

商郁淡淡地收回視線，“洗漱沒有？”

“沒，我現在回去……”

溫頌拔，就準備回家洗漱，手腕驀地被人扣住。

商郁下頜往主衛抬了抬，“屜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噢，好。”

溫頌沒拒絕。

都當人了，沒必要在這種事上矯。

只是，當進主衛刷牙洗臉完畢，準備將牙刷擺放到盥洗臺上，看見屬于商郁的那支黑電牙刷時，不由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牙刷。

白的。

一黑一白。

漱口杯也是，他的是深藍，的是櫻。

遲疑了一下，還是把牙刷和漱口杯整齊地擺放在他的旁邊。

溫頌趿拉著拖鞋出去，看見餐桌上的那份芝士厚蛋燒時，不由有一瞬的怔愣。

小時候，因著不吃水煮蛋，早餐上出現頻率最高的就是厚蛋燒，因為喜歡這個。

商郁當時不太喜歡芝士，每次都一邊皺著眉吃，一邊默許院子里的廚師接著按照的口味做。

商郁好似沒看見出神，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吃吧。”

溫頌放心不下佟霧，“我什麼時候能去警察局……”

商郁瞥了眼手腕上泛著銀的腕表，“還在走流程，你吃完過去接，差不多了。”

“今天就能接回家嗎？”

溫頌又驚又喜，頓時一掃昨夜的狼狽，目灼灼地看向商郁。

想過商郁肯定能解決這件事，但沒想到能這麼快把佟霧撈出來。

商郁拉開椅子坐下，將一碗粥放到面前，指尖輕輕敲了下桌面，不置可否地道：“先吃早餐。”

“好。”

聞言，溫頌乖乖在他旁坐下，拿起湯匙喝起粥。

厚蛋燒也好吃。

不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這八年，他們都變化很大。

商郁，居然會做飯了。

吃完早餐，徑直前往警察局，去接佟霧回家。

商郁早打點好了一切，過去，商氏集團的首席律師正好辦完所有手續。

警察很快放人。

佟霧被帶出來時，是見的狼狽。

自從工作后，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十足十的律政佳人。

可此時，致的妝容早已妝斑駁，一頭順澤的栗波浪卷也凌不堪。

溫頌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睛，撲過去抱住，連聲道：“佟佟，對不起，對不起……”

“干嘛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佟霧不以為意地拉開，牽住的手，“快回家吧，我好想洗個澡。”

越是這樣不當一回事，溫頌越覺得愧疚。

回去路上，佟霧輕易察覺到了的不對勁，“實在覺得對不起我，要不給我轉個一兩百萬？”

“好。”

正好在紅綠燈路口，溫頌拿起手機就要給轉賬。

佟霧忽而失笑，奪走的手機，“寶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場景嗎？”

溫頌怔了下，紅燈轉綠，輕踩油門起步，“記得。”

“那你要這麼算的話，我是不是該先給你轉個兩三百萬？”

當時的場景，佟霧這麼多年一直都記得，甚至隨著時間，歷久彌新。

是景城本地人，卻是城郊小胡同里的。

一家四口人在只有三四十平的小房子里，等著拆遷。

佟霧拼盡了全力，日夜復習才拿著獎學金進了學霸和富二代云集的景城一中。

長得漂亮，發育得又好，但土，土氣至極。

上總是穿著洗得褪的校服，泛黃的白帆布鞋，額頭前是自己剪的鍋蓋劉海。

男同學喜歡多看兩眼，同學最喜歡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辱。

和溫頌第一次見面，是被辱得忍無可忍了，在洗手間和好幾個生對罵。

惹怒了們，那幾個都是學校出了名的富二代，拿起保潔拖廁所的臟水就要往上倒。

溫頌從一間閉的隔間冒出來，不知怎麼絆了那個生一腳。

那個生臟水從頭到腳潑了自己一臉臟水，一群人頓時惱了，不分三七二十一，把們倆都打了一頓。

那不是第一次挨打。

當然，也不是溫頌第一次挨打。

但那是第一次，有人陪著挨打。

溫頌回憶了一下，和佟霧相視一笑，“行，那勉強扯平吧。”

“我看剛才那個律師，是商氏的。”

佟霧對律師圈的大牛都還算眼，“你找商郁幫忙了？”

被猝不及防地問到這個問題，溫頌握著方向盤的手發，不自然地點了下頭，“嗯。”

“你張什麼？”

佟霧沒錯過緒的變化，狐疑地問：“你不會為了救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吧？”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