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憶吮吸著他的，含糊道：“我你。”

過去他總不確定不他，現在學著多表達。

周時亦雙臂一攏將圈，看進眼底：“比別人還多？”

這些年，不管是在生意場還是私下生活中，這是他唯一不確定的事。

鐘憶繼續吻著他的，“嗯”了聲，確切回應。

周時亦掌住后腦勺，加深了吻。

鐘憶本想結束這個吻就回臥室睡覺，不打擾他加班。

但最終沒能離開他的懷抱。

慢慢往下坐，將他全部容納。

期間，椅子轉，不小心撞掉了書桌邊柜上的一摞文件，散了滿地。

誰都顧不上那些文件。

眼前終于不再天旋地轉，鐘憶趴在他肩頭，累到不想彈。

從間到全，都是他的氣息。

周時亦替整理好吊帶睡，反手拽過椅背上的西裝，將懷里的人包裹住。

鐘憶在他肩頭舒緩著那麻的余，目掃過地上的那些文件時，瞥見了一份珠寶鑒定證書。想著等舒緩過來撿起看看是什麼。

還沒等麻散盡，周時亦抱起回了臥室。

第二天下午，和寧缺陪閆亭林飛往上海。

閆亭林說昨晚和沈馳兩口子吃了頓飯，慨圈子太小，原來章諾許就是周時亦之前的聯姻對象。

“沈馳聽說我四號回去，總算能睡踏實了。”

鐘憶微怔：“這麼快，四號就要走？”

“嗯，回去還有個論壇要參加。半導展結束回北城，再陪你們吃頓飯。”

下次回來還不知是何年，或許和周時亦的孩子都能喊他叔叔了。

落地上海已是傍晚，鐘憶到酒店后，把這些天準備的資料簡好，發給了閆亭林。

閆亭林看完回復：【謝謝給了我這麼多部資料。】

鐘憶半開玩笑：【我可是下了本。】

有些數據并不對外，甚至是商業機，表哥授權了。

還有部分數據是周肅晉提供給，那是坤辰半導的商業機。

周肅晉說，如果能為請來閆亭林出一份力，這些犧牲值得。

看過所有資料，閆亭林心確實掀起不小的波瀾。

這一夜不知是不是換了酒店的緣故，他中間醒來過一次。

次日吃早餐時，他問鐘憶：“是什麼讓你這麼大膽，把兩家公司的商業機都給我？”

鐘憶拿咖啡杯：“我信，即使你不來，你也不會把這些機賣了。”

閆亭林笑：“承蒙厚。”

除了信他的為人，更有爸爸江靜淵給的底氣。

任何風險，爸爸都會為托底。

道：“等你去了半導展，會更震撼。”

現場人山人海。

主辦方不知他這個大佬會來，他也不想被認出，進會場前閆亭林戴上墨鏡。

他對國半導展有所了解，但僅限于各方寫在PPT上的數據。

然而紙上的數據與現場看到的盛況對比，那是天壤之別的沖擊。

從芯片設計到封測，到設備和材料，實現了全產業鏈自主。

鐘憶遞給他一瓶水：“國的半導產業鏈，發展得比你預想的快吧？”

閆亭林：“何止是快。”

“當然，跟灣區比還有差距。但十年、二十年后，半導的未來一定在這里。”

說著，鐘憶自己也擰開一瓶水，“坤辰半導的數據你看到了，他們先進制程的良率已經達到70%，甚至更高。突破技封鎖只是時間問題。”

“當前智駕大模型只能作為輔助系統，發展到完全自主駕駛，現有芯片滿足不了超高算力需求。”

閆亭林：“所以你想自研芯片？”

鐘憶點頭：“是。過度依賴進口芯片，遲早制約，不能把未來在別人手里。”

至于定制芯片，鐘憶看向他，“你也知道，算法迭代有多快，我需要可編程的芯片。將來肯定是這個趨勢，我要搶先一步。這中間有多困難我清楚，但突破瓶頸，就降低了供應鏈的風險，也能保障智駕系統的功能安全。”

“坤辰原先的大模型被我否決了，所有投基本打水漂。”

“因為在我這里，什麼都可以犧牲，唯獨安全不行。一旦發生事故，失去的就不只是一條生命，而是一家人甚至是兩家人的痛苦。”

“我想要的可編程芯片，只有你和你的團隊能設計。”

“我搭建的大模型，也只有你能讓它落地量產，將來占據市場絕對份額。”

閆亭林看著，靜靜聽著。

鐘憶：“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還缺什麼，什麼能吸引到你。想來想去，或許只有這個行業的未來能吸引到你。”

“我小時候就想做個被寫進專業教材的人，在這個濃墨重彩的世界留下淡淡一筆。我的初心從未改過。不知道你呢？”

閆亭林笑：“我確實想做一個讓未來跟著我走的人。”

他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不止鐘憶，連寧缺都愣怔。

鐘憶鼻尖一酸，手：“合作愉快！”

第五十六章

直到從展會現場回去, 寧缺還是難以置信閆亭林同意加京和。

恍惚做夢一般。

“你還怕我跑了不，抓那麼！”

寧缺這才意識到自己抓閆亭林胳膊太過用力，他上車后因興拍了對方幾下, 沒想到太激, 手一抓住就沒松開。

“你確定答應留下，不是一時腦熱？”他松手。

“我什麼時候腦熱過？”

寧缺細想, 確實沒有。

就連當年問鐘憶要微信, 他也是挑了個好日子在圖書館等。

雖然依舊被拒。

既然愿意留下, 接下來就是談條件。

“這兩天你好好想想條件, 我匯報給閔總。”

閆亭林笑說：“你們先拿出誠意，誠意夠了我再開條件。”

條件于他最不重要，但也毫不能。

“談妥后，你們先別對外宣布，我自己來。”

寧缺比了個OK手勢：“好說。”

他這一回來，怕是要引起業地震。

沈馳本來高枕無憂，這下枕頭墊到兩米高也難睡著了。

閆亭林看了眼自上車便安靜的鐘憶，上放著帆布包，始終向窗外，因高興反而陷沉默。

他很難完全同, 卻也明白一些，就像他自己實現了與合作的心愿。

他又看了看上的帆布包，終于換新的了。曾經他還跟周時亦討論過，常年背一個帆布包, 全上下沒有一件名牌, 要不要給買點。

周時亦說：要買也是我買，你什麼心。

他笑回：你不是也剛剛被拒絕？

年青春的日子，就連失都別歡樂。

那時誰敢想, 他們倆追人竟然被拒，還是被同一人。

他和周時亦不同的是，沒要到微信，后來他就忘了這事，直到校友聚會。

因座位隔得遠，他在長條桌這端，幾乎坐在另一端，掃過廓時覺得面，再仔細打量，原來還真是拒絕過他的鐘憶。

時隔七八個月，頭發變長，換了發型。

他初見時才大一上學期，留著漂亮的短發，發梢微翹，與現在的發型差不多。

他知道，是因識的一位教授閑談時提起，今年新生中有個特別聰明的中國孩，已自學了大半專業課程。

起初他覺得匪夷所思，了解后便不奇怪了。

零社，每天除了上課，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泡在實驗室。

對專業書幾近癡迷，有次他在對面坐了一下午，頭也沒抬，完全沒察覺對面有人。

閆亭林正回憶著，車停在酒店門口。

鐘憶回神，偏頭對另兩人笑道：“晚上我請客，慶祝一下。”

請了閆亭林，這份喜悅難以言表。

“告訴周時亦了嗎？”閆亭林問。

“還沒。回去給他驚喜。”

幾人下車，去了酒店的臺餐廳。

這頓飯原本是提前為閆亭林餞行，沒曾想柳暗花明。

閆亭林著晚霞，如濃稠的番茄醬般，暈染了西半邊天空。

絢爛奪目。

鐘憶敬他：“謝。”

“你該先謝自己。”閆亭林放低杯口，回的高腳杯，“京和得謝你，坤辰更是。沈馳怕是這輩子都很難再忘記你。”

寧缺打趣：“那可能要黑月了。”

幾人笑起來。

鐘憶把好消息分給表哥和周肅晉，謝他們給予的商業數據支持。

正是這些數據，讓閆亭林看到了國半導產業鏈的未來。

今晚喝了兩杯紅酒，婚禮那天都沒喝這麼多。

總算不負眾，留下了閆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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