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那麼好,連白眼都不想給他了。
“花給我,我拿去醒花。你快去洗澡,別等婚禮那天,你黑眼圈比閨還重。”
鐘灼華說:“最近兩個月都沒工作,有黑眼圈不影響。”
這幾天夜里莫名睡不著,只能白天補覺。
憾:“真該早點認識時梵音。”
好在現在也不算晚,往后幾十年都能一起玩,以后還可以一起帶孩子。
小孩子絕不能再讓他和周云鐮帶,帶出來的都是倔脾氣。
鐘灼華放下手機,將花遞給丈夫:“當心點。”
江靜淵:“你如果喜歡這麼濃烈的,下次我給你挑同樣的花。”
鐘灼華說:“我天生就喜歡濃烈的。”
喜歡一切熱烈的事。
無論是鮮花還是。
經紀人曾玩笑說連的容貌也是照著濃烈二字長的。
何止容貌,還有的名字。
江靜淵:“以后我就送你這樣的。那玫瑰呢?還要嗎?”
“不想回答。”
江靜淵知道答案了,在醒花之前先將禮服的拉鏈拉下。
鐘灼華:“周時亦還沒走?”
“沒,車還在。”
拿過他的腕表一看,已經是新的一天。
鐘灼華洗完澡出來,院子里的地燈已熄滅,婿的車不知何時開走的。
還有兩天就是兒的婚禮,當天必定會見到江家所有人。
孩子都這麼大了,才第一次見公婆。除了,大概找不出第二人。
這幾天夜里總睡不著,有兒出嫁的原因,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還不睡?”江靜淵一直等著。
鐘灼華往脖頸輕拍潤,回頭看向男人:“那天見你家那麼多人,我肯定記不住誰跟誰。”
“不用全記住,記住我妹妹就行。”江靜淵又道,“我妹妹你都不用刻意記,見了自然就能認出來。”
小憶隨姑媽,肯定一眼就能認出。
江靜淵盯著妻子:“天天睡不著,是不是就在想這些?”
鐘灼華:“得你,我天天想你家人!”
關上鏡前燈,上床。
今晚一點不想挨著他睡,臥室燈關了后,江靜淵把拽懷里。
“你確定穿那套紫禮服?”
鐘灼華本來不想回他的,被他抱著時總發不出脾氣,淡淡“嗯”了聲。
江靜淵:“那我就穿之前定的那套西裝。”
“你不是應該問問周云鐮穿什麼嗎?”
“…我問他干什麼?”
“一個穿灰,一個穿藏青,拍照片能好看嗎!”
“沒什麼不好看的。”
“……”
跟他說不通,鐘灼華把臉埋他懷里,“別說話,我要睡了。”
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小憶就一個朋友,又不是你們那個圈的,婚宴上肯定一個人不認識。你把那姑娘安排在我旁邊,我陪著。”
和年輕人還是很有話題聊。
江靜淵看懷里的人:“那天我們還要敬酒。”
“等我敬酒時,季繁星就該忙活完了。”
有季繁星在,完全放心。
江靜淵將這事放在了心上:“行,我會安排好。”
這一夜,鐘灼華依舊沒睡好。
樓上的鐘憶同樣沒睡好。
早上六點半就醒來,總共睡了不到五小時。
有時醒來會想,如果和周時亦是正常結婚,沒經歷過三年的分離,是不是就不會如此期盼婚禮?
在期待中,終于到了婚禮那天。
鐘憶幾乎一夜未眠,早上五點就醒了。
整夜,別墅燈火通明。
還沒起時,家里便開始忙起來。
鐘憶簡單洗漱,下樓去找父母。
剛轉下樓梯,就聽到客廳里姑媽的聲音。
“姑媽!”
趴在樓梯上往下喊。
爸爸那邊的家人,跟姑媽一家最。
江芮好些日子沒看到侄,笑著招招手:“快下來讓姑媽看看。”
鐘灼華倒了一杯水過來,含笑道:“喝點溫水。”
江芮接過:“三嫂你別忙了,先去化妝。”
鐘灼華說不急,坐下陪小姑子說話:“你跟小憶走一起,更像母。”
江芮笑:“可不是。有次翻小憶照片,書看到了,問我什麼時候生的三胎。”
“噔噔噔—”鐘憶快步下樓。
“姑媽,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夜里睡了嗎?”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下了飛機就直接趕過來。
江芮平時忙,姑侄倆快三個月沒見。
鐘憶抱抱姑媽:“姑媽您先到樓上睡一覺,熬夜扛不住。”
“還行,沒那麼困。”
江芮擔心的是:“還不知道閔廷有沒有把你們婚紗照恢復出來。”
“……”
第四十四章
為了的婚紗照, 爺爺在家庭群里幾次給表哥下通牒,勒令表哥別拿婚禮當兒戲。
表哥卻始終沒回復。
鐘憶寬姑媽:“還有十二張,足夠應付婚禮。”
江芮也不知道兒子在較什麼勁兒, 非要自己手拆解。
這時, 江靜淵換了深西裝從樓上下來。
江芮圍著三哥打量一圈:“不錯,這套穿著顯年輕。”
江靜淵覺得自己沒那麼老:“什麼顯年輕?”
江芮一時間沒領會三哥的言外之意, 直言:“看著完全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江靜淵不想吱聲了, 拍了拍妹妹:“去樓上歇會兒。”
江芮:“我不困。”
話音未落, 院子里駛進來兩輛車, 鐘灼華的用造型師到了,隨其后的是季繁星的車。都在一個圈子,彼此稔。
上午接親后兩家需要去酒店會合拍照。為預留充足的時間,早在發請柬之前,周時亦便與岳父商量,將婚宴安排在晚上。
季繁星到來后,家里愈加熱鬧。
而此時,婚房那邊卻是一片寂靜。
樓下客廳里,周肅晉靠在沙發里閉目養神。他昨晚凌晨才從婚禮現場回去,今早四點多就被周加燁的電話吵醒, 讓他早點過來。
他以為有什麼要事,結果是商量怎麼應對閔廷和江琰風他們。
大堂哥也被周加燁從睡夢中了起來,他們不是伴郎,不像周加燁有重要任務。
周加燁擔心:“江琰風那關不好過。”
大堂哥抵著額頭, 困得要命, 闔著眼道:“這不簡單,打不過就加。”
周加燁一眼樓梯,還好沒人, “你最好別讓周時亦聽見。”
“聽見怎麼了?他可以一起加。”
“……”
周加燁轉向旁邊的人:“說句話。”
周肅晉:“說什麼?”
“……”
周加燁見他們倆不慌不忙的樣子,自己忽然也想躺平。
夜漸褪,天際泛著魚肚白。
院里陸續有車駛。
周時亦正系著溫莎結,姜伯聽到車聲了眼窗外,告訴他幾位姐夫到了。
他淡淡應了聲,今天去接親更指不上這些堂姐夫。
三個姐夫里兩個港島人,一個深城人。到了岳母家,岳母用粵語跟他們一寒暄起來,估計他們連自己來干什麼的都忘了。
所以親戚多有什麼用。
沒辦法,他只能找寧缺當外援。
溫莎結系好,周時亦從柜里取出新西裝外套。
聞慣家里所有的香調,即便這件沒有雪松與冷杉的后調,他也聞不出差別。
不過他襯衫上有鐘憶提過的冷冽后調,不會讓覺得陌生。
滿柜的黑西裝,乍看都差不多。
姜伯仔細瞧了瞧周時亦取出來的服,確定是鐘憶定制的那套,這才放心。
周時亦邊穿上西裝邊走向珠寶臺,將兩枚發卡裝進西裝兜。
姜伯想說,大婚的日子,裝兒發卡做什麼?
那個發卡是辰辰的,他在辰辰小丸子上見過,一模一樣。
姜伯提醒:“戒指得先摘下來。”
婚禮上要換戒指,一直戴著,就不夠有儀式了。
周時亦瞥了眼無名指:“不著急,婚宴前再摘。”
珠寶臺并排放著兩只絨盒,左邊是前不久珠寶旗艦店送來的鉆戒,右邊是周時亦兩年前定制的對戒。
鉆戒貴重,今天由姜伯保管,負責帶去酒店。
姜伯拿不準周時亦會選哪枚鉆戒,但不多問,只靜等吩咐。
周時亦抬手,取出右邊那只絨盒打開。
當初定這對戒指時,他是打算回頭的。
他放不下分手的面子,也放不下。
那時已經回到京和。
拿到戒指那天是2月24號,他想過去江城小鎮看看。
看看從小長大的地方,再去看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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