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最特的食——烏篷船!”主持人差點笑出眼淚,“路程你是怎麼想的?坐著烏篷船去買定勝糕是嗎?”
路程但笑不語。
在主持人強調最特時,他腦海里只有烏篷船,全然忘了前提是最有特的食。
那期綜藝之后,路程寫了一首歌,名字就《定勝糕與烏篷船》。
起初看歌名沒有聽的,可點開來,音樂前奏響起的瞬間,煙雨江南莫名出現在眼前。
歌詞里蘊藏著無盡溫,又帶著些許的傷,以及難以開口的想念。
詞曲意境,意外火了。
原本就頗負盛名的江城因這首歌迎來旅游熱,尤其是定勝糕與烏篷船,都要排長隊買排長隊坐。
這首歌后來為江城旅游推廣曲之一。
……
邁赫在距離育館最近的停車點停下,司機轉問:“周總,我幾點來接?”
周時亦:“不著急。我提前打你電話。”
“好的。”司機自從知道老板要來聽路程的演唱會,喜憂參半。他既希他們能解開疙瘩,又擔心看演唱會萬一加劇了矛盾。
周時亦和鐘憶下車,只有安保人員隨行。
他長,走得快,一轉頭發現落在后面,他停下等。
鐘憶正低頭在帆布包里找墨鏡,從眼鏡盒里拿出架在鼻梁上。
周時亦著的眼鏡片:“包廂離舞臺遠,他認不出你。”
“我不是怕被他認出,萬一有高中同學或是同屆的來看演唱會。”不想被人認出。
畢業多年又剪了短發,再戴上墨鏡,即使同班同學站在旁邊也很難一眼就認出來。
周時亦過來看演唱會只有主辦方知道,路程工作室那邊不知。
主辦方負責人在員工通道等候,見兩人過來,立即上前寒暄。
周時亦正式介紹鐘憶:“我太太。”
“幸會。新婚快樂!”
鐘憶莞爾:“謝謝。”
主辦方負責人一直將他們送到包廂后才離開。
季繁星沖他們揮手:“這兒!”
待兩人走近,指了指桌上,“酒我替你們拿好了。”
“三叔三嬸來麼?”
“來。不過不坐包廂,應該和郁導他們坐在前面。”
說起郁導,那天江靜淵和鐘灼華在家吃宵夜的視頻被出,網友的天沒塌,郁導的天塌了。
網友戲謔郁導:你拼命守護的家被狗仔拆散了!
“有多余的口罩嗎?”周時亦問季繁星。
“有。你要戴?”說著,季繁星從包里了一個給他。
周時亦接過口罩拆開,遞給了鐘憶。
再戴上口罩,就算路程本人看見了也未必認得出,更別提高中同學。
鐘憶戴上白口罩,對著手機自拍鏡頭整理短發。
指尖誤拍攝鍵拍下一張,旁邊的男人也在鏡頭里,但只拍下半張側臉。
周時亦偏頭就看到那張自拍照,以前就靠在他上自拍。
自從他口不擇言說了對他只是上的那麼一點喜歡,再也沒靠在他上過。有次他加班很晚回到家,倚在沙發里等他等睡著了。
睜眼見他回來,習慣張開手臂索要擁抱,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黯然放下胳膊。
直到分手,兩人再也沒有抱過。
鐘憶回看了一下誤的自拍照,雖然他只有半張臉,也沒刪。
周時亦咽下酒:“還要拍嗎?”
鐘憶本來沒打算自拍,他這麼問了應該是愿意配合,點點頭。
周時亦往那邊略傾,不過人沒刻意看鏡頭,繼續喝自己杯中的紅酒。
鐘憶舉起手機調整鏡頭,連拍了幾張。
季繁星瞅著兩人,完全不需要自己在這里熱場,端著酒杯起:“我去找朋友,回聊。”
七點整,演唱會正式開始。
在全場的歡呼聲中,鐘憶向舞臺。
燈熄滅,全息屏隨之亮起,3D煙雨江南呈現在巨幕之上。
伴著悉的旋律,櫓板破水劃開,煙雨里,烏篷船向每一個人搖來。
演唱會以一首《定勝糕與烏篷船》拉開了序幕。
鐘憶看著緩緩降落在舞臺上的人,多年沒見,已和陌生人無異。
如今,他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而也有了的人。
側目。
周時亦正好也看向。
“這首歌你以前有沒有聽過一點?”問他。
“知道創作背景。”
鐘憶道:“我是回國后才偶然聽到。”那時和周時亦已經分手。
聽到這首歌是在江城的宣傳視頻里,路程的聲音辨識度高,一聽便知道是他唱的。
“我像辰辰那麼大就喜歡坐船,后來去虞老師家學畫就想著法子不畫,讓我爸帶我坐船去買糕。所以不管是喜歡船還是糕,跟任何人沒關系,只是我自己喜歡。”
周時亦看著說:“現在知道了。”
鐘憶總算明白,他為何對小鎮比預想中還要介懷。
借這個機會又問道:“開屏應援,是你的意思吧?”
反正不會是坤辰杜總的安排。
周時亦沒否認,點了點頭。
“你不是許過愿?”他提醒。
鐘憶想起來,他們還沒在一起前的那個年夜,零點時替路程許過愿。
著他,想到那時他被拒絕過,心里一時酸難忍:“謝謝記得我每一件事。”
第二十六章
他們說話間, 那首《定勝糕與烏篷船》已經過半。
桌上有不飲品,周時亦拿了一杯果酒給。
的帆布包還在上,圓桌擺滿酒沒地方擱。
周時亦遞酒時順手拎過帆布包:“你去找季繁星吧, 來了就好好聽歌。”
在他旁邊坐著只會讓兩人都無法靜心聽歌。
鐘憶遞過自己的手機:“幫我保管一下。”端上果酒去找季繁星。
以前每次外出, 就喜歡把東西放他這里。
周時亦把的手機塞進西裝兜,辰辰送的那枚櫻桃發卡也在兜里。
這些天換了不知多套西裝, 他始終沒忘把發卡一并隨帶。
只要應酬, 他都會提醒服務員掛西裝時當心點, 兜有貴重品。
有次飯局堂哥也在, 不解問道:“貴重品你往西裝里放?”
他沒多說什麼。
舞臺上,《定勝糕與烏篷船》的旋律接近尾聲。
周時亦出西裝兜的櫻桃發卡,別在帆布包帶上。
澤鮮艷的櫻桃與包上的那幅畫倒很協調。
他自己的手機振,微信消息彈在屏幕上。
珠寶旗艦店店長:【周總,您明天下午過來是嗎?我們首席設計師這兩天恰好在北城出席活,需要安排我們設計師和您見一面嗎?】
周時亦:【不必,多謝。】
店長了然,對方只對克拉有要求,至于款式無所謂。
兩年前他為了戒指,還專程飛去總部一趟。
然而這一回設計師就在北城, 他卻沒有要見的打算。
對待兩枚婚戒的態度,天壤之別。
店長:【周總那您忙,不打擾了,明天我在店里等您和周太太。】
周時亦鎖屏時瞥了眼日期, 距婚禮只剩四十天。
收起手機, 他抬頭看舞臺,歌進尾聲,路程已走到離觀眾席最近的舞臺邊緣。
最后一個字收音, 他對著臺下鞠躬:“謝謝大家!”
歡呼聲再次淹沒了場館。
直到聲浪漸退,路程開口:“十六歲時的愿終于在十年后,不對,應該說是十一年,再有幾天我就二十七了。”
他笑著說,“又老了一歲。”
底下齊喊:“生日快樂!”
被短暫地打斷幾秒,路程繼續:“當初覺得遙不可及的一個夢,今天實現了。”
只是,當初一起走的人早已走散。
所有的喜悅都無法再和分。
“那時只有高中同學知道我這個夢想,他們最喜歡聽我唱歌,有些同學已經多年不聯系。”他頓了下,暗自調整好呼吸才說,“接下來的這首《憶》送給所有陪我走過那三年的人,也送給你們每個人記憶里的青春。”
《憶》的前奏緩緩響起。
季繁星跟著旋律輕哼,這首歌是路程作詞作曲,七年前第一次聽到時,心某被擊中,路程似乎將所有都傾盡在了這首歌里。
雖然他當時宣稱是高三畢業因傷寫下的歌詞,可覺得不僅僅是寫給即將各奔東西的同學,有些歌詞明顯是對某一個人訴說。
“這首歌你聽過嗎?”問側的鐘憶。
鐘憶抿著果酒搖頭。
但歌名《憶》應該和有關。
季繁星繼續跟唱,手不自覺地打著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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