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檀溪苑的主臥里只亮著一盞暖黃的壁燈。

傅凌鶴輕輕放下已經睡著的兒子，轉頭看向還在嬰兒床里咿咿呀呀的兒，無奈地笑了笑。

"小祖宗，你怎麼還不睡？"他低聲音，作輕地把兒抱起來。

小云舒在他懷里扭著，小手抓住他的睡前襟，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燈下閃閃發亮。

云箏撐著子坐起來，"讓我來哄吧。"

"別。"傅凌鶴立刻制止，單手抱著兒走到床邊，"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他俯吻了吻妻子的額頭，"我應付得來。"

云箏看著他笨拙卻溫的樣子，心里一片。

誰能想到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傅總，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托著兒的小腦袋，像捧著易碎的珍寶。

"恒溫壺在左邊柜子上。"輕聲提醒。

傅凌鶴點點頭，抱著兒走向隔間。

這間特意改造的嬰兒房與主臥相連，墻上著淡的云朵壁紙，所有用品都整齊地擺放著。

他單手作著搖，作雖然不夠練，但每個步驟都一不茍。

"45度溫水...兩勺..."他低聲念叨著護士教過的要點，眼睛盯著瓶上的刻度線。

小云舒在他臂彎里不安分地扭，他連忙調整姿勢，"乖，馬上就好。"

云箏靠在床頭，過半開的門看著這一幕。

月勾勒出傅凌鶴高大的廓，他低頭哄兒的樣子溫得不可思議。

瓶終于準備好，他先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這才小心翼翼地喂給兒。

"慢點喝..."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輕輕去兒角溢出的漬。小云舒滿足地瞇起眼睛，小手搭在瓶上，喝得津津有味。

喂完，傅凌鶴練地給兒拍嗝。小云舒打了個小小的嗝，突然咯咯笑起來，小手抓住了爸爸的食指。

"笑了！"傅凌鶴驚喜地回頭，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云箏，對我笑了！"

云箏忍不住下床走過去，"我看到了。"站在丈夫邊，看著兒明亮的眼睛，"很喜歡爸爸呢。"

傅凌鶴眼中閃爍著溫的芒，低頭親了親兒的小臉蛋。小云舒似乎很，咿咿呀呀地揮著小手。

"該換尿布了。"云箏提醒道，手想幫忙。

"我來。"傅凌鶴堅持道，輕輕把兒放在尿布臺上。他作輕地解開襁褓，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這是...拉臭臭了？"

云箏噗嗤笑出聲，"新手爸爸的第一個挑戰。"

傅凌鶴深吸一口氣，如臨大敵般拿起巾。他學著護士教的手法，小心翼翼地清理著，生怕弄疼兒。小云舒倒是不哭不鬧，好奇地看著爸爸張的樣子。

"好了！"傅凌鶴長舒一口氣，給兒換上干凈的尿布，作已經比剛才練許多。他重新把兒包好，抱在懷里輕輕搖晃，"現在該睡覺了吧？"

可小云舒神十足，睜著大眼睛四張，完全沒有睡意。

"讓我試試。"云箏出手。

傅凌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兒遞了過去。云箏接過孩子，輕輕哼起搖籃曲，手指溫地著兒的小臉。神奇的是，小云舒漸漸安靜下來，眼皮開始打架。

"認你的聲音。"傅凌鶴輕聲說，眼中滿是。他手攏了攏妻子散落的發，"懷孕時你經常給唱歌。"

云箏低頭看著兒漸漸睡的恬靜小臉，心里涌起一暖流。

把孩子輕輕放回嬰兒床，和已經睡著的哥哥并排躺好。

傅凌鶴從后環抱住，下輕輕擱在肩上，"他們真完。"

月下，兩個小家伙頭靠著頭，呼吸均勻。

小云翊無意識地往妹妹邊蹭了蹭，小云舒則抓住了哥哥的角。

"我們回去休息吧。"傅凌鶴輕聲說，扶著云箏回到床上。

他細心地為掖好被角，又檢查了嬰兒監控的角度，這才躺下。

云箏側看著他疲憊卻滿足的側臉，手平他微皺的眉頭，"累嗎？"

傅凌鶴握住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值得。"他轉頭看向嬰兒床的方向，聲音低沉溫，"我從來沒想過，幸福可以這麼。"

云箏靠進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臥室里很安靜，只有兩個孩子均勻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的蟲鳴。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兩人即將睡時，小云舒突然哭了起來。傅凌鶴立刻起，作快得云箏都沒反應過來。

"我來。"他已經走到嬰兒床邊，輕輕抱起兒。

云箏看著傅凌鶴練地檢查尿布、輕拍后背哄孩子。

小云舒在爸爸的安下很快又睡著了。

傅凌鶴這次沒有立刻放下，而是抱著在房間里輕輕踱步，低聲哼著不調的曲子。

云箏的眼眶有些發熱。

輕手輕腳地走到丈夫邊，靠在他肩上，"你是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