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依舊是經過網絡理的號碼。

沒有追溯源頭。

不過許煙能猜得到對方是誰。

是應營。

從他的信息來看，秦康安的死，他知道真相。

看著屏幕上的信息，許煙把車靠邊，思忖，過了一會兒，拿起手機回復：見一面。

對方：時間，地點。

許煙：明天中午，創世對面的咖啡館。

對方：OK。

許煙：用你的號碼聯系我，放心，對于你這樣步步為營的人，我不會耍小聰明。

人貴有自知之明。

許煙很清楚，像應營這樣的人，做什麼都會謹小慎微，絕對不會讓你逮住半點把柄。

如果你真能逮住他點什麼把柄，那也一定是他故意讓你抓的。

跟這種人打道的最好應對方法，就是坦誠相待。

許煙信息發出，不多會兒，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不是泗城本地的。

是京都。

許煙按下接聽，“應先生。”

許煙話落，應營隔著手機低笑，“許小姐。”

許煙，“我爸的死，跟你有關嗎？”

應營笑意加深，“爸？”

許煙默聲。

應營，“當初我以為像你這樣對待許家毫不留的人，應該跟我一樣冷心冷肺加冷，沒想到……”

應營這話意味深長。

不像是什麼夸贊的話。

更像是在調侃許煙‘婦人之仁’。

許煙，“麻煩應先生回答我的問題。”

應營嗤笑，“如果我不回答呢？”

許煙聲音平靜道，“合作這種東西，除了講究天時地利，也講究人和。”

應營，“跟我無關。”

許煙，“幕后人是誰？”

應營不答反問，“許小姐，我們倆合作還沒談呢，你就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合適嗎？”

許煙適可而止，“那就明天咖啡館見。”

應營戲謔，“行。”

應營說完，許煙這邊把手機拿離耳邊準備掛電話。

誰知，剛拿離耳邊，就聽到應營說，“許小姐，你就沒想過再去打聽打聽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許煙掛電話的手一頓，回應，“沒興趣。”

應營嗤笑。

許煙切斷電話。

電話切斷后，許煙在車里坐了幾分鐘，重新打轉方向盤。

回到景莊園，許煙下車，董軒一腦從主樓沖出來撲進懷里。

許煙本能把人抱，“怎麼了？”

董軒不抬頭，整張臉都埋在腰間。

許煙抿，手落在頭發上了，以為是最近幾天太忙忽略了，剛剛準備說點什麼，就聽到董軒帶著哭腔說，“許煙阿姨，我干媽死了……”

許煙僵住。

董軒噎，“就，就在今天中午……”

到懷里人的抖，許煙俯，把人抱。

當天晚上，董軒沒睡，許煙也沒。

董軒依偎在許煙懷里，懷里抱著自己的小布娃娃，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許煙聊以前的生活。

董軒說，“我從小到大最開心的，就是我爸媽離婚后，我媽帶著我跟我干媽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

董軒又說，“我媽總覺得對不起我，我干媽也總說心疼我，們都覺得是因為們無能，我才會到傷害。”

說到這兒，董軒吸吸鼻子，仰頭看著許煙說，“許煙阿姨，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許煙垂眼眸看，等待下文。

董軒繼續說，“我其實在我媽跟我干媽上學到了很多，們沒有無能，們都只是普通人，們已經很棒了，在自己生存的能力范圍，做到了堅韌、努力、上進……”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在這一刻變得象化。

十一歲的孩子，如果生活在幸福家庭，本該是無拘無束、無憂無慮、也無需考慮太多。

但是董軒的十一歲，已經能夠懂得很多同齡人不懂的道理。

許煙低著頭看董軒，笑容溫，“你媽媽和干媽都是很棒的人，從們把你養得很好這點就能看得出來。”

董軒，“許煙阿姨，你真的這樣覺得嗎？”

許煙給予肯定答案，“當然。”

董軒又問，“許煙阿姨，我媽媽說，你是個很功的人，讓我以后呆在你邊跟你學習，還說……”

還說什麼，董軒抿，言又止。

看著忽然默聲又有些躲閃的眼神，許煙輕笑，順著的話說，“你媽媽應該還跟你說，讓我收養你，為你的監護人，是力所能及為你鋪的最好的一條路，最好的歸屬……”

董軒瞪大眼。

瞧見董軒的反應，許煙知道猜對了。

董軒，“許煙阿姨，你怎麼知道？”

許煙但笑不語，再次了的頭發。

怎麼會不知道。

跟董軒無親無故，就那麼一點羈絆，連個點頭之都算不上，最多算個一面之緣。

可當初董軒的母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這里鬧。

是有意讓記住董軒。

是刻意讓心疼董軒。

至于馮鴻飛的安排，說白了，只是順坡下驢。

看似任人擺布，實際上，都在的計劃。

誰說普通人沒心機，誰說普通人沒腦子。

只是的心機和腦子，在所的高度上，也只能辦那麼點事。

再高大上的圈子，接不到。

董軒話落，看著許煙的笑容抿，懷里的布娃娃一寸寸抱，“許煙阿姨，你會覺得我媽媽和我算計了你嗎？”

許煙訕笑，“不會。”

董軒眨眼。

許煙，“我欣賞每一個在自己力所能及之、既不損害別人利益，又懂得充分利用資源讓自己日子過得更好的人。”

董軒似懂非懂。

許煙，“時間不早了，安心休息，你干媽的后事，我會幫你辦。”

董軒聲音悶悶，“嗯。”

說罷，又抬眼說了句，“許煙阿姨晚安。”

許煙，“晚安。”

安好董軒，看著眠，許煙起下了樓。

客廳黑漆漆，吳媽已經回了配樓休息。

許煙順著樓梯臺階而下，借著臺階的應燈看周遭的環境。

下樓，抬手按墻壁上的開關鍵，把燈打開。

燈亮起的瞬間，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是秦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