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臨時要出差幾天,回家來拿了點兒東西。
正要出門,突然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
是黎安,還有一個男人。
他下意識地就停了下來,然后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
然后就看到跟一個男人從家里出來。
有說有笑,舉止親昵,自然也沒有錯過男人的那句……
我抱你。
祁晏有認出那人的份,是上次在醫院里跟黎安說話的那個醫生。
當時,他還以為他們就只是認識而已,可現在看來并不是。
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天的場景來。
他們說完話,黎安還在原地注視著他離開,看的神,連他站在后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那人的影不見了,才察覺,回頭看了他一眼。
祁晏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那個笑,溫、恬淡。
只是并不是給他的,而是之前的笑意沒有來得及收回。
是給那人的。
現在回憶起來,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了!
只是那時候他沒有發現,也可能是發現了但不愿意去相信,所以就刻意的去忽略掉。
原來回來也不是因為他,而是恰巧那個人也在這個城市,又恰巧住在他的對面。
想到這段時間,他每次不聲的跟相完,私底下卻又忍不住暗自歡喜,他就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之前有多開心,現在就襯得他有多狼狽。
前天晚上吳錚跟他說,前面可能是終點,也可能萬丈深淵。
他回去想了很久,是吧,但就算是萬丈深淵,他也想再試一次。
只是沒想到深淵會來的這麼快。
以至于他剛抬腳,就掉了進去。
又不由得開始慶幸,還好那天晚上,他沒有做到最后。
不然,他什麼了……
手機鈴聲響起,將他的思緒打斷。
他不自覺地輕嘆了一聲,接著把電話接起:“喂……”
“頭兒,你怎麼還沒下來?”
“馬上。”
還有工作,容不得他再去多想,他整理了下緒,便按下電梯按鍵。
徐健在樓下等他。
“頭兒,你都拿什麼東西了,拿這麼長時間!”
見他過來,徐健還打趣了一句,等他一上車,看到他沉的面,他才察覺到不對:“頭兒……你這是咋了?怎麼回家一趟還……”
“開車吧!”祁晏沉聲打斷了他。
“哎,好嘞。”徐健也沒敢再問。
車里的氣氛太過抑,徐健打開音樂件想緩解一下氣氛。
響起的是他昨天晚上聽了一半的那首《富士山下》
歌里唱著
【人節不要說穿
只敢你發端
這種姿態可會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車里取暖
應該怎麼規勸
怎麼可以將手腕忍痛劃損
……】
祁晏對粵語的了解不多,但這首耳能詳的歌,還是能聽得懂的。
他可真會選歌!祁晏無奈地想著。
“關了吧。”
“哎,好。”
“我煙。”
“我這有,頭兒,你我的。”
“不用。”
徐健把另一側的車窗給他落下來,順便又觀察下他的面。
“頭兒,咱過去得至四個小時,要不你先睡會兒?”
“不用,你先開,開累了換我。”
徐健點頭應了下,也沒再說什麼。
祁晏低頭把煙點著了,隨后便將臉轉向窗外。
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街景,思緒卻早已飄向了別。
原來昨天他并沒有看錯,走路的姿勢的確是有問題。
原來并不是像說的,不嚴重,只是腫了一點點,只是沒有必要告訴他而已。
有自己的男朋友,那些撒,抱怨,訴苦自然都會留給他。
沒有理由去跟他一個人外人去說。
祁晏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再繼續下去,他覺得自己就要變一個怨夫了。
另一邊,醫院停車場里
何牧把車停好
“等會兒。”
他跟黎安說了一聲,然后下車,繞到副駕駛那側,扶下來。
“怎麼樣?真不用我抱你?”
“別鬧了,我自己可以。”知道他喜歡開玩笑,黎安還是無奈地表示。
“誰跟你鬧了!你現在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個病人,別想太多。”
“好好好,我想多了。”
去拍了個片子,醫生給看了下。
幸運是并沒有骨折,但不幸的是之前骨折的地方愈合的不太好。
醫生給開了藥,讓先吃著,說如果還是不好,可能就需要再做手,植骨。
黎安都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了。
憂吧!
“你也不用太擔心,徐主任說的是最壞的況,你好好遵醫囑,按時吃藥,會好起來的。”
檢查完后,何牧送回去,一路上將的憂心忡忡都看在眼里。
“還有,一定要吃飯!”他重點提醒了一下。
“嗯。”
黎安上應著,可實際真的做到不去擔心卻很難。
尤其是生病之后,就越來越鉆牛角尖,一點兒很小的事都可能將進死胡同里。
就那麼反復的去想,去擔心,去設想出各種很壞的結果。
想到自己都快要抓狂,但就是停不下來,還有手抖,惡心,上像是有小蟲在爬等一系列的軀化癥狀。
越是這樣,就越是吃不下飯,然后就越是擔心。
醫生說,之所以恢復的不好,跟長期不怎麼吃飯,營養攝不良,有很大的關系。
然后就這麼惡循環著。
有去看過一次心理醫生,效果不是特別明顯,不過至從一直想在家里窩著到愿意出去走走了。
這天,把家里的垃圾收拾了一下,準備下樓去扔掉。
剛到門口,手才放到把手上,門外卻先一步響起一聲開門的聲響。
是祁晏。
說起來,從那天早上在小區里分開后,還沒再見過他。
黎安并不知道他出差,只當是這幾日沒怎麼出門的緣故。
“頭兒,醫生說你失過多,你現在也沒法做飯,中午我給你點兩個菜,給你好好補補!”
聞言,黎安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來不及多想,便開門出去。
聽到聲音,祁晏半抬了下眼皮,瞥了一眼,但接著就將視線移開了。
“不用。”話是說給徐健聽的。
黎安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跟前,視線落在他手臂纏繞著的紗布上,還有上沾了的T恤衫。
應該是沒來得及換下來,看上面的跡,能看出的確是流了不的。
“你傷了?”
祁晏沒應,像是沒有聽到。
不過也是,這個問題蠢的,明明已經看到了。
“嚴重嗎?”又問。
“跟你沒有關系。”祁晏這才冷冷開口。
黎安眼睫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他幾秒,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又變了這樣?
舌尖上過一抹意,緩緩垂下眼來,低聲應了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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