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不太能吃油膩的東西，祁晏就只點了兩個素菜。

一個醋溜土豆，一個西紅柿炒蛋。

想著這兩樣應該會比較開胃吧。

“喝點兒粥，把這個吃了。”

他把蛋羹推給黎安，只有一個蛋，加了些水，勉強蒸了半碗。

“家里沒有別的食材，里面只放了生和鹽，覺得腥的話，就跟菜一起吃。”

“這是你做的？”

“嗯……”祁晏角了，聲音卻是從鼻腔里發出來的。

許是黎安語氣里的詫異太過明顯，他神中竟著些不自在。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最多就只會煮個面條。

有一次，也是發燒，祁晏剛好在家里，黎安就讓他給自己煮個面吃。

可他呢！

非要再炒幾個菜給，說是給補充補充營養，也趁機好好表現一下。

最后，幾個菜是咸的淡的，該炒的變了水煮，能吃的還是只有那碗面條，還白白浪費了那麼多食材。

沒想到他現在做飯，倒是有模有樣的了。

賣相不錯，雖然味道還沒有嘗過，但蛋羹的口味應該也都大差不差。

見黎安一直盯著那碗蛋羹打量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祁晏面上的不自在更明顯。

他輕咳了一聲：“吃飯吧。”

“嗯。”

黎安拿過一旁勺子來，盛了一勺，沒等提起，幾土豆從對面遞了過來，落在蛋羹上面。

“謝謝。”

抬眼看過去，祁晏沒應，只是不聲的繼續吃著飯。

半碗蛋羹，黎安都吃掉了，菜吃了幾口，粥也喝了小半碗。

實在吃不下了，便放下了筷子。

祁晏察覺，眼皮往上掀了掀：“不吃了。”

“嗯。”

幾天沒怎麼好好吃飯了，也不適合一下吃太多，祁晏便也沒說什麼，只是提醒：“半個小時后把退燒藥吃了。”

“嗯，你慢慢吃。”

“現在還想吐嗎？”

想了想祁晏還是又問了一句。

“還好。”

見他沒再有別的話，黎安便起離開餐桌，到沙發上坐了會兒。

坐在沙發尾，手肘杵在扶手上托著下。

藥效的作用越來越明顯。

黎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祁晏把醒：“把藥吃了！”

意識不太清醒，只下意識的配合著他的作。

“起來，去床上睡。”

黎安聽著，挪一下子，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接著把臉轉向里側，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在這里睡就好，你快回去吧！就是再大度，也接不了你這麼晚還在前友家里。”

“誰？”

“就那個……”腦子昏昏沉沉的，突然就想不起來宋伊的名字：“你現在的朋友，上次你還說了啊！”

“我說了什麼？”他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朋友，是自己認為的：“我什麼都沒說過！”

黎安這會兒也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只胡地點著頭：“知道了，我睡了。”

“睡吧。”

祁晏也在沙發上坐下來，那麼瘦，側躺著就只占了沙發的三分之一。

他偏過臉靜靜打量著。

那次在車里，他也這樣看過，但那時的線太暗了，沒有現在看的那麼清楚。

曾幾何時的不可得之，現在就在眼前，可還是覺得不太真實，就像一場夢一樣，遲早會醒。

他出手，手指背部輕輕地在臉頰上游移，著的存在。

“嗯~不要！好~”睡夢里，黎安有所察覺，哼唧了一句，然后抬手將他的手打掉。

啪的一下，別看弱弱的，這會兒的力氣可一點兒都沒收著，看的出來，的確是煩到不行了。

祁晏不自覺地低笑了一聲，隨后起將抱到臥室。

上還是很燙，他去洗了兩塊巾。

一塊疊好了，放在額頭上，另一塊則拿來了的掌心，還有在睡外面的皮。

接著他就搬了個凳子過來坐下，一直守著。

到半夜，上的溫度才降下來些，他這會兒也困到不行了，直接趴在床上就這麼睡了。

第二天早上睡醒，手臂的都麻了。

黎安還沒醒，他活了下手臂，然后了的額頭。

還好，沒有再發燒。

他回家，洗了個澡，換了服，下樓去買了些早餐。

再回來的時候，黎安已經醒了。

看起來應該是剛醒，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

“起來洗把臉，吃飯了。”

祁晏語氣自然的，讓黎安有種回到從前的錯覺。

他們一起住在那個老房子里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每天都會等買好了早餐，再起床。

眨眼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怎麼了？要是不想起，我就把飯給你拿過來。”

“不是，我馬上就起了。”

“嗯。”祁晏應了一聲，從房里退出去，把門給帶上。

黎安隨即也起床洗漱了一番。

等出去的時候，祁晏已經在吃飯了，還有另一份早餐，放在他對面的位置上，那應該就是給準備的了。

黎安過去坐下。

這才發現兩份早餐還不太一樣，的這份是小米粥、蛋和小籠包，祁晏吃的是油條和豆腐腦。

“謝謝。”

“吃飯吧！”祁晏頭也沒抬，悶聲提醒。

“嗯……”黎安拿起勺子攪了攪盒子里的粥：“那個……昨天晚上……你……”

“昨天晚上怎麼了？”

“哦，沒什麼。”

本來想問，他昨天晚上是一直在這嗎？

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剛才的語氣，更是讓篤定了這一點。

祁晏也沒有再問，他抬手看了眼時間：“我還要去上班，中午我點好外賣，你自己拿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點就可以。”

“沒說白給你點，吃完把錢轉我。”

如果這麼說，能好接的話。

要是真讓自己點，不知道得點到什麼時候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吃。

“中午再量下溫，沒事就出去走走，樓下的貓狗馬上就要死了，你既然要照顧它們，就照顧到底，不要做什麼……都半途而廢。”

就像對布丁，還有對他自己那樣。

聞言，黎安猛地一個激靈。

對啊，怎麼把這事兒都給忘了！

也不知道它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我現在就去。”

“坐下！”剛一起，祁晏的呵斥聲便傳來，黎安怔愣著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