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老宅。

剛聽到何媽匯報的老夫人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葉綿綿又來大姨媽了，這意味著確確實實沒有懷孕。

嘖嘖，厲玨還真是慘，死了都沒留個后。

“張媽，張媽！”老夫人大張媽的名字，正在廚房收拾晚飯的人匆忙跑出來，一邊手一邊問：“老夫人有事吩咐？”

“加菜！我今天心好，你多做幾道葷菜。”

張媽猶豫：“前兩天醫生才囑咐過老夫人切忌葷腥，您糖又高了。”

老夫人看著張媽苦口婆心的樣子，不心里一暖，讓張媽靠近。

張媽走上前，老夫人握住糙的手：“這些年你照顧我照顧的很好，親生兒也不過如此。雖然姓梅的在我面前格外殷勤，哼，誰曉得心里打的什麼主意。我讓嫁給佳，竟然嫌棄佳沒有男人味，呸，我這是抬舉連這點恩都拎不清，真當自己是朵高嶺之花了。還是你好，總是真心實意地為我著想。”

張媽眼角彎了彎：“老太太是會夸人的，我現在就給您做紅燒肘子，不過你只能吃三塊。”

老夫人也跟著高興：“我就知道你不會掃我的興。”

張媽正要轉去廚房，別墅的大門被人狠狠撞開。

厲佳被人踹得連滾帶爬，狼狽地跑到老夫人面前哭嚎：“媽，媽，快救救我，他要殺了我！”

老夫人抬頭，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的高大男人。

對方顯然不愿意將自己的相貌暴出來。

但偏偏他們都知道他是誰。

“怎麼這麼對你小叔，沒大沒小。”老夫人故作鎮定地端起茶幾上的參茶輕輕呷了口。

男人充耳不聞，抬又是一腳，這次把厲佳踹得連退三步最后倒在地上吐。

“啪！”老夫人手里的參茶掉在地上，臉灰白，巍巍地起查看厲佳的況。

厲佳疼得滿地打滾，男人坐到剛才老夫人坐的位置。

大刀闊斧地坐姿，顯然不把他倆放在眼里：“厲玨的骨灰都沒帶回來，他倒是敢回來。”

男人前幾日忙別的事，剛從外地回來就從別人那得知厲佳沒把厲玨骨灰帶回來，還得人把骨灰灑進了澴河。

想到這，男人抄起茶幾上的一尊白玉雕像直接砸在厲佳腦袋上，鮮瞬間染紅厲佳的領。

老夫人再怎麼忍辱負重也鎮定不了，沉寂的眼眸看著沙發上比厲玨還狠辣霸道的男人，很沒底氣地威脅：“他好歹是你小叔是你長輩，哪怕再沒用，你也不能這麼對他。況且，你想要的還需要我這把老骨頭幫忙，在我面前你最好收斂點。”

男人甕聲甕氣的笑了聲：“我倒是忘了，老夫人慣會站隊，是個有手段的老狐貍，我確實不能得罪。”

話是這麼說的，下一秒他卻狠狠掐住老夫人的脖子，像舉一塊破布似的把老夫人舉起來。

哪怕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出來的眼睛卻兇狠的像匹瘋狼：“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你懂嗎？你們在厲玨上吃了多虧怎麼一點記都不漲？若傅良時抱回來的骨灰不是厲玨的呢？”

老夫人臉醬紫，呼吸困難：“你的人不是在T國已經確認過了嗎，尸的DNA就是厲玨的？你這個人打小心思就重，人死在T國都板上釘釘了，你還懷疑什麼？你是不是想踢開我們母子獨好？我雖然老了，但不是一無用。”

男人瞇著眼盯老夫人，最后像丟垃圾一樣把甩在地上。

岔開霸氣坐著：“你在錦園的探子怎麼說？”

老夫人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知道對方子急，來不及緩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找了個離男人遠的位置巍巍坐下。

“還能怎麼說，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心里難過著呢，病得都下不了床，又來了子，沒懷孕。不省事的媽，倒想著給找下家。”

男人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臂舒展開來，仰頭道：“年輕的艷寡婦，聽聽就讓人興。”

老夫人忍著疼：“可不是，誰娶了就等于娶了一座無窮無盡的金山，厲玨多有錢不用我多說吧？就看誰有本事娶了。”

男人手指輕輕點著沙發：“的不行來的，總有些人喜歡吃的，越越喜歡。”

老夫人翻白眼，嘖嘖，這都是些什麼不要臉的話。

男人起，又在厲佳上狠狠補了一腳才離開。

眼見男人走了，老夫人像一攤泥似的癱在沙發上。

“張媽，快醫生來。”

張媽早都嚇懵了，聽到老夫人的聲音這才去打電話。

“媽，我好疼。”厲佳倒在地上，疼得都不了，流了一地。

老夫人看著不爭氣的兒子，走了個厲玨又來了個更沒下限的厲琛，跟兒子要怎麼活。

忽然，腦子靈機一：“兒啊，你去娶了葉綿綿吧。”

離開的男人并不知道老夫人跟廢兒子的算計，經過前花園時，遇到從外面過來的梅雪晴。

雖然他全副武裝，梅雪晴還是認出他。

婀娜的子僵住，艷的眸子含了淚。

男人頓住，下流地了的下，然后走了。

*

又連續下了兩場雨，錦園的玫瑰早凋謝了，院子里有棵銀杏樹，葉子漸漸泛黃，秋雨一下，一些脆弱的葉子掉在地上，跟泥土黏在一起。

葉綿綿子總算好利索了，但氣神還是不足。

親朋好友陸續前來拜訪，葉綿綿一律不見，哪怕葉薔薔都沒跟見過幾面。

人瘦的都相了。

劉媽做了好些平時喜歡吃的飯，似乎聞兩口就飽了，別說吃飯，連話都的可憐。

葉綿綿蜷在椅子上，再次拿出手機點開郵箱。

那天明明收到一封厲玨口吻發來的郵件。

就六個字——小白兔，沉住氣。

小白兔是他對的私下稱。

他讓沉住氣，剛開始葉綿綿以為他在布局，謹慎起見，才用郵箱聯系，用晦的字眼告訴，他沒事，這邊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全力配合當下局勢就行。

可是，等啊等，等了一個多月了，從初秋等到深秋，等得冬天都快來了，他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為什麼？

憤怒地把手機丟了出去，手機質量很好，在地板上彈了兩下才躺平。

確實也沒什麼力氣，連個手機都摔不壞。

手機嗡嗡響了好幾聲，葉綿綿渾沒勁，不想，但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似乎有人不停地給發消息進來。

素白的小腳落地，葉綿綿艱難地走到手機前，俯，撿起手機。

是王老師發來的雨福利院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