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裴知睡醒之后，出來看了一眼，周斯禮睡的那間房，門還在關著。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裴知敲了一下門，里面沒有回應，該不會是昏過去了吧？

試著掰了下門把手，門沒鎖，便直接進去了。

周斯禮在床上躺著，很安詳，不對，好像不應該用這個詞！

裴知過去試了試他的鼻息，還在。

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看看他有沒有反應。

“哥哥……”

不會真的昏過去了吧？

剛想再去擰一下他的鼻子看看，周斯禮突然睜開眼睛將手握住，低笑出聲。

“怎麼？怕我死了？”周斯禮笑道。

突然被抓包，裴知又又惱：“你都醒了干嘛不說話？”

“想看看你會做什麼。”

敲門的時候，他的確沒醒，昨天睡的晚，口又一直在疼，睡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這會兒正好睡的有些沉。

但試他鼻息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暗暗覺得的舉有些好笑，有被給可到。

又想知道接下來還會做什麼，所以才一直裝睡。

只不過現在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嘁～”裴知輕嗤了一聲：“我是想跟你說一聲我要走了。”

“去哪兒？”他語氣莫名帶了幾分急切。

“回家。”

聽這麼說，懸起的心，落了下來：“我司機送你。”

“不用，小鄭叔叔來接我。”

“那我送你下去。。”

“你還是再睡會兒吧。”他臉看起來，還是不太好。

“沒關系的。”

周斯禮送到樓下大廳，裴知就沒再讓他繼續送。

“就到這里吧，小鄭叔叔已經到了。”

“好。”

“那我走了。”

剛要抬腳，周斯禮拉住的手：“能不能把我微信加回來？”

“不要，等你想清楚之后才說。”

“那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不能。”斬釘截鐵的拒絕。

“好吧。”周斯禮只好將手松開。

裴知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希你是真的認真去想，并且想的很清楚。”

“我會。”

“嗯，走了。”

周斯禮目送著出去，然后上車離開，緩緩舒出一口氣來，心頭的郁結似乎也緩解不。

……

江城郊外的一獨門院落里

周爺爺退下來后，就從大院里搬了出去，沒去周明遠給他準備的別墅里，而是搬到了這兒來。

平時就養養花，喂喂鳥，侍弄侍弄他的菜園子，自己吃，自己種，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周斯禮到的時候，他正在侍弄菜地里剛長出沒多久的白菜苗。

頭上戴著草帽，上穿的深灰的老頭衫，儼然是個樸實的農民。

“爺爺……”

“你怎麼來了？”他蹲在菜地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過來看看您。”

“好點兒了？”

“好多了，您這是？”

“苗太稠了，得疏一疏，不然長不開，也容易倒。”周爺爺解釋。

“我幫您弄。”

“別，你不會。”周爺爺忙道，生怕說的晚了，周斯禮就已經做起來了：“別把我這些苗都給糟蹋了，怎麼疏，疏那種，不是弄的，這些可都是有講究的。”

周爺爺一邊說，一邊繼續弄著。

快中午了，太正是曬的時候，他后背上都快了。

周斯禮把涼亭里桌子上爺爺茶杯給他拿過去：“您先喝點水。”

“好。”周爺爺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把剛才疏下來的苗遞給他：“你把這些捎過去，等會兒拿去喂。”

“好。”

忙活了一陣后，周爺爺終于把這塊兒地的苗都給疏完了。

他去洗了洗手，了上了的汗，在涼亭里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坐吧。”

周斯禮在另一個椅子上坐下。

“說說吧！遇到什麼事了？”

周爺爺猜到了，他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是公司的事？”

“不是。”周斯禮把他和裴知的事，跟周爺爺講了一遍。

聽完，周爺爺表示：“沒想到老裴頭人不怎麼樣，倒是生了個好孫。”

周爺爺和裴爺爺還沒退下來的時候就互相不服對方，到現在都退下來這麼久了，提起對方的時候也依舊沒什麼好話。

隨后他又正：“你的所作所為我就先不評價了，你能來找我說這些，我相信你也已經開始認識到錯誤了，但再有一次，我第一個不饒你。”

“是。”

“你爸當初想要從商的時候我就不是很同意，利熏心啊！但凡是進了這個大染缸里，想要獨善其就很難，你看現在怎麼樣，到你們這一代人上，別說是我們的傳統德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還沾染了一的惡習。”

爺爺說的都是事實，周斯禮無言以對。

“行了，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

他還是那個答案：“我不會，不會覺得厭煩，也不會上別人。”

以前，是習慣以自我為尊，也習慣于現狀，不想去改，也懶得去改。

而現在正相反，他變得更好，知知重新接他的可能就會更高，他樂在其中。

“你現在正是上頭的時候，當然是覺得什麼都能做到，但你要想的是等這勁兒下去之后，還會不會保持初心，問你的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說裴家這小丫頭不錯，看事徹的，你要真能跟好了，也算是你的一件幸事。”

“是，的確很好。”周斯禮也毫不吝嗇地表示：“之前是我沒有好好珍惜，所以我很怕萬一，萬一我要是沒能做到，或者哪里做的不夠好，就會再次傷害到，我已經傷害過一次，不能再傷害第二次，所以我想問問您的意見。”

周爺爺微微頷首：“你能這麼想，還不錯。”

“你們這代人啊，尤其是到了你現在的這個階層，想要什麼，都太容易得到了，甚至說，還會有人把東西親自送到你邊上，求著你要，但也是因為這樣，往往就不懂得珍惜了。”

“你不珍惜，那就會失去，所以你得抱著一種隨時都會失去的心態才行。”

“其實婚姻也好，你口中的也好，都跟種地一樣，大同小異，你想要收獲，想讓它結果，那你就去得播種，澆水，除草，驅蟲，你得用心去經營，去付出，才能有收獲，什麼都不想去做，或者說做了半途而廢，那最后自然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這件事呢！是關系一輩子的，時間還很長，不著急的，你慢慢去想，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我會的。”周斯禮說。

“還有一點，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就算你們倆最終決定在一起了，老裴頭那里還會是一關，要是讓他知道你之前怎麼對他孫的，他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的，而且這件事我不會站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