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懵了下，畏懼地看著他，「怎麼還懲罰人啊…我也沒說什麼啊……」

還能說更俗的呢。

莊綦廷眸幽深，手掌緩慢地放在腰下，按兵不著，這位置與盈的臋一指之隔。

他平靜地說：「你如果不信，可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後果自己承。」

他威太重，得黎雅悶悶不樂地垂下頭，真是煩死了，這人怎麼比爹還管的寬，還要懲罰，難不真是個變態？

第25章

黎祥在澳門東躲西藏一個月,日日流連地下賭場，一心想要翻本，把上最後幾萬輸了個,還倒欠賭場十幾萬,莊綦廷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被賭場的打手揍了個半死。

黎雅做夢都想把黎祥找出來,一想到父親還躺在醫院病房裡觀察指征,等著做心臟搭橋手，就恨不得剁了這條死撲街,可是莊綦廷還在邊上,必須維持淑形象。

黎雅一路上都在告誡自己不能衝,要溫一點，斯文一點,對,還不能說話。

事實上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脾氣,遠遠看見黎祥那張討人厭的豬頭臉時，那火氣蹭地冒上來,狂飆。

黎祥剛挨完打就被一群黑人用麻布袋罩住,拖到了這裡。一路上擔驚怕,唯恐缺胳膊,他做夢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黎雅,激得涕泗直流，大喊道：「妹！阿妹妹！我在這裡！快來救救你哥！你哥快被人打死了！」

這狗東西還敢喊妹妹！

黎雅把手從莊綦廷的臂彎里出來，踩著高跟鞋飛奔過去，掄起手裡的包就往黎祥腦袋上砸，「誰是你妹妹！你個撲街仔，吔屎啦你！」

黎祥抱頭在角落,哭著說他錯了。

「我爹地為你的事氣到心臟病發了，你去死吧，去死，死了萬事大吉！別來害我們！」黎雅氣得雙頰緋紅，手裡的小皮包毫不留地一下一下砸，發出好似砸開夏威夷果般「梆梆梆」的響聲。

這聲音讓莊綦廷的太突突一跳，臉上霾布。

這小東西脾氣太暴了，還魯，就沒有半點溫斯文的影子，和那張漂亮的臉蛋大相逕庭。

看來他需要花更大的力去調教。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人突然對他來一句話，還敲他的腦袋。

莊綦廷上前扣住黎雅的手腕，把人拽了回來。黎雅正砸得上癮，突然被制止，有些不爽地回頭，對上男人鐵青的臉。

「莊先生……」黎雅心驚跳，一雙活生香的眼小心翼翼地，長睫微微抖。

莊綦廷不得不承認，魯也魯得很可，但，這不是他能容忍魯的理由。

莊綦廷出西裝口袋巾，掉額上的汗水，質的嗓音沉沉冷冷：「以後不準隨便抄傢伙打人，哪來這麼多壞習慣。改掉。」

黎雅敢怒不敢言，但心裡那口氣實在是順不下去，才揍了黎祥這麼幾下！不可能放過他！

忽然雙臂環抱住莊綦廷，黏膩膩地他，下抵著他的心口，撒起來：「您別不信，我平時淑的很，這傢伙把我爹都氣出心臟病了，我不打他，那我就是窩囊廢！您也不希自己的友天大的委屈吧？」

意思是還要打。

莊綦廷繃直線，嗅著上濃烈撲鼻的香氣，又被蹭著黏著，是從未有過的舒服的覺。

沒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抱他，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未經他的允許。

一眾保鏢都低下頭。

沉默了片刻，他淡淡道：「下不為例。」

「當然當然！」黎雅笑得妖嬈，學著那些風萬種的人，拋了個眼給他，然後迅速鬆開手，轉抄起小皮包對黎祥一頓暴打。

莊綦廷被那四不像的眼弄得心尖一，他說到做到，不再幹涉，只用眼神暗示周圍的保鏢都機警些，隨後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看著自己細胳膊細的小朋友把一個大男人揍得哭天喊地。

也是夠狠，這堂哥的頭破了，鮮涓涓直流。

香菸不疾不徐地燃著，莊綦廷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些離譜，半瞇著眼，瞧見黎雅鼻尖都冒出汗了。

「阿妹妹，哥對不起你，求你了……別打了……」黎祥鼻涕眼淚往外冒，最近挨了太多打，鼻青臉腫，渾上下沒有一塊好地。

黎雅氣吁吁地撐著腰，「收聲吧你個撲街仔，從你酒樓的地契去找借錢的那一刻，你我的緣關係就算斷了！你怎麼敢借三百萬啊？你以為跑路我就抓不到你嗎？你差點把我們全家都害死！」

「這兩年你了公帳上四十萬，一筆一筆我算的清清楚楚，你別想抵賴。還有你欠的這三百萬，其中兩百萬都是我求爹拜借的，從此以後，旺珍酒樓就是我家的，和你再無半錢關係，你敢踏酒樓一步，我砍了你的。」

黎祥雙眼迸出亮：「這樣說來，已經還錢了？」

他不用被和洪會追殺了？

黎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阿，阿，我還欠了一筆錢，不多真不多，就三十萬，你也發發菩薩好心借我吧，酒樓都給你，全部都給你，我不要了！你現在攀上大老闆了，肯定不差這幾個——」

黎雅抬手甩他一掌：「你給老娘閉。」

莊綦廷頓了下，不悅地蹙起眉，仍舊沒，只是彈了彈菸灰。

黎雅沒想過黎祥到了走火魔，神志全失的地步，他

都不問一句自己的父母弟日後該怎麼過日子，該吃什麼喝什麼，一輩子的心全部被他糟蹋了。

要怎麼過日子？

的父親最心善良，媽咪也是個好哄的，還真能袖手旁觀看著大伯父一家老小揭不開鍋？日後不了要拿錢去補！倘若黎祥屢教不改，家豈不是後患無窮？就算財神爺罩著，能罩一輩子？

黎雅絕地抓了一把頭髮，餘忽然瞥見茶幾的水果籃里有一把緻小銀刀，不假思索，飛快抓過來，冷漠地握著刀柄，「好好好……這三十萬我也替你還了，再加上之前的兩百萬，我就要你一手指不過分吧。」

這刀小，頂多切一手指。

「給我按住他。」大聲對保鏢發號施令。

黎祥呆了一呆，粹亮的冷刺痛眼睛，他猛地反應過來，手已經被保鏢按住了。

「我錯了錯了錯了——阿——不借了不借了——！」

「以後你借多錢，我都替你還，你也不用再還給我，我就要你手指，我看你十手指經得起幾回剁。」

黎祥沒想到黎雅是來真的，殺豬般的嚎迴在包廂里，黎雅握著冰涼刀柄，指著一的抖的中指，手起，大腦空白，全憑著一腔魯莽，發狠地往下一紮。

「啊—————」

電火石之間，黎祥面煞白，拼盡全力把手往後，刀鋒削走了他一半指甲，連帶著割掉一塊。

莊綦廷不聲地看著那灘，眼眸微瞇，吁出一口煙，這小東西是真猛。

黎祥冷汗淋漓，渾發，更是了一片，他沒覺到疼，失魂落魄地看著那尚未徹底殘缺的中指，奔涌決堤的眼淚嘩啦啦流下來，嚎啕大哭。

黎雅也出了一冷汗，抖地握著那把沾了的刀，忽然手指力，一松，刀尖朝著的腳扎去。

是莊綦廷一腳踹飛了刀，他迅速扔掉煙，抓住黎雅的手腕，把人帶進懷裡，冷的手指鉗住的下，迫使抬起來，對上那雙恍惚的漉漉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罵還是該安。

「你還知道怕？剛才拿刀的時候不是很威風？」

黎雅怎麼不怕，才十九歲，若不是為了保護家人，怎麼願意幹出拿刀剁人手指的恐怖行為。眼眶暈紅，皺了皺鼻子，倔強地抿起，不想說話。

莊綦廷生的高大，健碩，如此型，輕而易舉地圈住，真正不怒自威的氣場也住的小暴躁，得死死的。

莊綦廷嗓音冷淡，「還委屈嗎？還委屈就再剁一，我給你換砍刀。」

黎雅給他一記幽怨的眼神，飛快搖頭，徹底偃旗息鼓。

莊綦廷牽起的手，用手帕巾耐心地拭那些飛濺到手上的污，直到乾乾淨淨，他把手帕扔進垃圾桶，不容置喙地：「那便回吧。」

黎雅安安靜靜地跟著莊綦廷回到他車上，不用他多說，主爬到他上坐，完全是乖巧依人的模樣。

頭頂傳來極淡的一聲輕哂，嘲諷不言而喻。

黎雅不吭聲，被男人上灼熱的氣息包裹著，睏倦舒適漫上心頭，漸漸模糊了那些腥又暴力的畫面。像是唱了一出飛狗跳的大戲，唱完了，氣順了，人也累了。

車開出了一段路，也不知道開往哪裡，流靜謐地劃過的眼，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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