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當然不推辭,正愁找不到會打架的人,何況這兩位保鏢都是人,高挑勁瘦,氣勢如虹,勤懇話,跟在邊也不會不方便。
總之,這位堪比財神爺的莊先生考慮的很周到,現在只需要祈求的財神爺是一個沒有怪癖、不折騰人的正常男士,等做小伏低裝傻賣乖熬過這一兩年,黎雅就又是生龍活虎的小富婆。
古人不是說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嗎?因此大劫離奇撞上莊綦廷這種散財大佬,說不定就是老天爺送的大財運。
這樣一想,黎雅開闊多了,托腮看著那些滿滿噹噹的鈔票,自顧自地樂。
就是天生向的花,發達的系會拼命地從土地里攫取養分,只要有一點點的雨,就不會把日子過的萎靡消沉。
財神爺兩天沒有出現,的的確確是個大忙人,花倒是日日都讓人送來,碗口大的紅玫瑰把前臺的空占滿了。
今日旺珍酒樓生意好,中午一場婚宴,晚上一場生日宴,排的滿滿當當。
黎雅去醫院看了父親,坐了會,就趕回酒樓坐鎮。
上午是最清閒的時候,酒樓門外迎來了一群意料之外又理之中的人,兇神惡煞的彪哥帶著六七個小弟進來了。
只不過這彪哥不似那日的威風凜凜,鼻青臉腫,左腳打了石膏,被兩個小弟扶著,一跳一跳地踱過來。
黎雅還打著哈欠,見狀猛地站起來,三五步踱過去,堵在店門口,不讓他們進來。
「不是說好了明天嗎?我已經籌到錢了,一分不差都會給你們。」吊著眉梢,黑潤的眸里藏著警惕和戒備。
「知道知道,黎小姐,我今天不是來要錢的,怎麼說這些見外話。」
彪哥對黎雅咧嘿笑,臉上的青腫淤痕隨之舞,他拍拍手,一群小弟開始往店門口搬花籃,碩大的迎賓花籃整齊排兩行,把黎雅看的愣在那裡。
「這是?」
彪哥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對黎雅鞠了一躬,一群小弟跟著鞠躬,一群人齊聲洪亮:「黎小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還您不計前嫌,原諒我們!」
黎雅被這驚天地的陣仗嚇了一跳。
彪哥把旺珍酒樓的地契從懷裡掏出來,雙手奉還給黎雅,「黎小姐,這是您的地契。」
「地契這就給我了?」黎雅滿腹狐疑,手上作倒是機靈,一把將地契搶回來,往兜里一揣。
「那三百萬我現在拿給你?」
「不不,不,黎小姐。」彪哥當著黎雅的面飛速撕掉欠條,說話時笑容帶著諂,看上去很稽,「我們會長再三代了,黎小姐和旺珍酒樓的事就是我們和洪會的事,但凡有誰敢來您的地盤撒野,您報我阿彪的名字,我收拾他!」
呵,黎雅在心裡翻起了白眼,別來收拾就謝天謝地,可忘不了那晚差點被拖去拍三級片。
也不傻,明白這天壤之別的轉變必然是莊綦廷背後為打點了。
這些有組織的江湖勢力不容小覷,不價過億的富豪都吃過虧,當紅明星更是被他們當做提線木偶般控。
所以財神爺當真這麼好用?連道上的人都怕他?
黎雅黑亮的眼瞳,小算盤撥的噼里啪啦響,打算好好利用一番,反正莊綦廷也不知道。
「你說的話當真?」
「當真!比鑽石還真!」
「那今年年底的保護費,我們酒樓還需要嗎?」
「都是小事,黎小姐!以後誰敢來收保護費,我剁他的手!」彪哥瞥一眼後的小弟,「都聽到了嗎!」
黎雅按捺住喜悅,飛快跑回酒樓前臺,在堆積的帳本里出一本,又飛快出去,遞給彪哥,「這本子上記錄了這兩年來在酒樓賒帳的名單,你如果說的是真的,就幫我討回來。當然,我不白麻煩你們,討回來的帳我分你們兩。」
彪哥拿著賒帳本,領著一群小弟浩浩走了,放話一周之清空賒帳本。
等到華燈初上,斑斕的霓虹招牌紛紛點亮,財神爺終於面了。
黑銀刺停在旺珍酒樓對面,四扇黑幽幽的車窗閉著,路人不知裡面坐著何方神聖。
黎雅得知消息後立刻從熱悶重的後廚里出來,急匆匆地換掉廚師服,又噴了足足四泵香水遮住上的油煙味,拎起包,噠噠噠地跑向街對面,邊跑還邊捋頭髮,額頭沾著細汗,雙頰被燥熱的後廚悶的紅撲撲。
太討厭做飯了,討厭討厭討厭!
莊綦廷隔著黑玻璃窗,看見霓虹中的孩被染五六,很跳躍,一雙明的眼睛神采飛揚。
兩日未見,似乎又生龍活虎了。
黎雅走到車邊,司機拉開車門,一溜煙鑽進去,靈活得像小一隻小。
「莊先生!」滿臉笑意,熱地甚至是諂地跟財神爺打招呼。
財神爺今天穿著一套清爽的米西服,鱷魚紋路的棕皮鞋的纖塵不染,子把骨嶙峋的腳腕包裹的非常嚴實,沒有上次見面時顯老。年輕多了。
他偏過頭來看,淡淡一笑,「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有嗎?」黎雅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的臉快笑爛了,連忙收斂,聲音也小下去,乖巧道:「看見您我高興。」
莊綦廷知道滿口鬼話,挑眉,指了指自己的,「過來。」
黎雅猶豫了一秒,然後乖乖坐過去,就當沾沾財氣。
男人的結實而韌,熱量充足,一靠近,黎雅就覺到了熱,還有一濃烈的好聞的男氣息,有些找不著北。
莊綦廷手臂攬住的腰,著那令人稱心的重量,就是上太香了,香到悶,還夾雜著一油煙味,他蹙眉,「怎麼這麼香?」
黎雅不好意思地說:「剛才一直在後廚忙,上沾了味道,怕不好聞就噴了香水。」抬起手臂,皺起鼻子嗅了兩下,「可能噴多了……是不是太熏了?我還是下去吧。」
說著就要抬起屁,爬下去。莊綦廷輕輕拍了一掌,「坐好,我沒嫌棄你。」
掌拍在後腰下方,黎雅了下屁,覺得恥,又不敢說什麼,只能坐回去。目前還沒清楚他的脾,又敬畏他驚人的份地位,心底多有些怕。
「你還會做飯?」莊綦廷閒閒地和聊天。
「當然啊,我爹地是大廚,從小就教我。」
「會做什麼?」
「什麼都會做。我們酒樓那幾道招牌菜,我做出來的味道不輸給我爹地。」就是懶罷了,仗著有父親撐腰,一年也下不了兩次廚
房。
「原來你還有賢妻良母的潛質,看來我眼很不錯。」莊綦廷面容溫和,就著朦朧的去看。
會做飯的妻子,真是意外之喜。他不用日日圍著鍋爐灶臺,只要偶爾為他做上一兩道吃的,乖乖等他回家,這畫面是想著就心滿意足。
賢妻良母???黎雅兩眼一黑,財神爺居然喜歡這款?那看上不是瞎嗎!
笑得乾,試探地問:「您喜歡賢妻良母的類型?」
莊綦廷意味深長地覷著,「還有文雅溫的。你的名字不就是雅?想必人如其名,不會讓我失。」
若真是人如其名,那就是頂級詐騙!黎榮良都後悔自己怎麼給兒起了這麼一個名字,當初對兒的殷切希,盼日後是一名文質彬彬小淑,結果兩個字一個都沒中。
黎雅絕地憋出一個難看的笑來,溫溫地:「應該不會吧。」
大不了就演吧,等真賢妻良母來了,主收拾包袱滾蛋。
莊綦廷輕笑,了的頭髮,「乖,別張,我的要求不會很高。」
一輩子這麼長,慢慢教。
黎雅被他溫又繾綣的作弄得頭皮發麻,連忙笑兩聲敷衍過去,「對了,您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我,李管家說您最近很忙的。」
莊綦廷這才漫不經心地說了正事,「你堂哥找到了,剛從澳門帶回來,要見嗎?」
黎雅本來還懶懶散散地偎在他懷裡,突然聽到黎祥這個混蛋的消息,瞬間瞪大眼睛,手指攀住莊綦廷矜貴的西裝領子,「真的?這個死撲街冚家鏟找到了!?」
話音剛落,黎雅猛地回過神,呼吸一滯,不好意思地咬住。不小心暴了本,這可尷尬了。
莊綦廷瞇了瞇眼,懷疑自己聽錯了。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在他跟前說市井話,還坐在他上說。
「黎雅。」他低沉的語氣很是冷肅。
「誒……」像委屈小媳婦般埋著腦袋。
莊綦廷掐住的臉,迫抬起來,一張冷峻的臉板著,嚴肅道:「以後不準說話。改掉。」
「再被我聽見你張口就來,我會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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