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掐住莊綦廷的手臂，讓他不要再發癲，忍著脾氣，儘量和緩地把張的氣氛下來，對臉煞白的壽星說：「沒有的事，賠什麼罪啊。怪這酒太上頭，我都忘了晚上和老公還有約，生日快樂，darling，下次再聚。」

保持著笑容，黎雅一秒都不想多待，滿臉火辣，一步一步出了套房，把所有窺探的、猜測的目留在腦後。

心中唯有一個念頭，的臉面徹底沒有了。

以後人人都會在私底下笑話，是一個被老公當小孩管著的四十多歲的人。

四十多了！還要被丈夫當著所有人的面抓回家！是他老婆嗎？給他當孫子算了！

黎雅越想越憤怒，眼圈都暈紅了，可後的男人還要跟算帳，要進電梯，他不讓。

男人像老鷹抓小拎著。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還不滿意嗎！」

酒店大廳種著高大椰樹，噴泉淅淅瀝瀝，複雜的幾何圖案地磚，哥式的風在玻璃穹頂下搖曳。好在這家酒店是邀請制，有人穿梭，不會看見這場爭吵。

莊綦廷語調溫：「阿bb喜歡這裡，那我們今晚歇在這。」

他命人在樓下開了房間。

黎雅不明白他的意圖，直到心儀的禮慘遭毒手，人被按在主臥的牆壁上，才知道今晚歇不了。

男的嗓音都和年輕男孩不一樣，氣息落在耳邊，宛如雄獅的低。

他很過分，又用那種封建大家長教訓小孩般的方式來懲罰。

他問有沒有膽大包天別的男人，又問那些男人有老公厲害嗎，連帶著咬的每一手指。

「老東西…你是不是又派人監視我……」黎雅的雙眼潤又朦朧。

莊綦廷垂著眼皮，睥睨間掩飾不了迷意，他審視著妻子招搖肆意的貌，有種窮圖匕現的兇狠：「對，你不告訴我你去了哪，做了什麼，沒關係，我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連你今晚吃了幾隻蝦都一清二楚！我給你剝的蝦不好吃嗎，非要吃別人髒手剝的？」

「你……！老王八蛋！」黎雅咬牙，抬手要扇他。

他扣住，放在邊吻了下，又俯親的臉，親鼻子，親額頭。

夜很深，但窗外是人造的盛景，永遠亮堂，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過不下去了……」倔強地喃喃著。

這被人管教的屈辱日子過不下去了！！

要離婚！！

第6章

「怎麼就過不下去了。」

莊綦廷很無奈，拿指腹點了點妻子發熱的臉頰，「高興得頭髮都要甩飛了，明明很喜歡。」

黎雅也不躲開，只是涼涼地睨他。他那樣的手段，不喜歡才怪，換一個大的帥哥，也不見得不喜歡。

「不準想其他的。」莊綦廷掐的臉，那幽幽的小表，他一看就知道在想些不好的。

黎雅繼續不，就這樣平靜地看著他。

一秒，兩秒……十秒……

從來只有莊綦廷給別人下馬威的份，此時也被盯得不自然起來，笑了聲，像是敗給了，「好，那你想怎樣。」

黎雅平穩呼吸，剛要開口，他說：「離婚除外，分床除外，養小男友除外，慾除外，一切都答應你。」

「…………」

黎雅狠狠瞪他一眼，「第一，不準再派人監視我。」

「好。」

「不準隨意攪我的局，我朋友的局。」

「寶貝，那次特殊，我從不是掃興的人。」

莊綦廷給黎雅續了小杯，剛好蓋住杯底，隨後把酒塞按回去，不準再添。黎雅年輕時不喝酒，學品酒課不上心，真正開始品酒是三十五歲，現在還有一點小癮。

私人醫生提醒過有傳的輕微高，飲酒必須適度，所以莊綦廷對這方面管控嚴格。

「不要不管我，尤其是我的正常社，你又不是我老豆。」黎雅很不高興，這件事真是強調好多年了，隔幾個月他就捲土重來。

「岳父在天之靈，大概會欣我把他的乖照顧得無微不至。」

「你放屁。」

「不準說髒話，阿，我教了你多年，這個壞習慣怎麼總是改不過來。」

「這也髒話，你這種雲端里的人，真是沒聽過髒的。」黎雅嗤笑。

黎雅可不是什麼象牙塔里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小時候住在熱鬧熙攘的廟街一帶，販夫走卒，江湖士，黑幫混混，站街郎，什麼怪陸離的沒見過。

黎父憑藉著祖傳的好手藝，與兄長合夥經營了一家海鮮酒樓，黎雅從小就在自家酒樓幫忙收銀端菜，整條街都知道黎家的閨水靈靈，靚鏡，因此還送上「酒樓西施」的外號，好多客人衝著來吃飯，要連幾句髒的都不會，只有被金魚佬調戲的份！

多虧了黎父爭氣，生意越做越紅火，分店開到了中環最貴的地段，黎家也就此殷實起來，黎雅更是搖一變，了背芬迪，噴NO.5號香水，戴浪琴小金表的中產小姐。

當然，名牌都是攢錢買的，這種大，就得用好的。

最後一點紅酒下肚，黎雅在口中卷了捲舌尖。

很滿意今晚的談判，但不傻，不會全信。莊綦廷不是好人，大男子主義深固，如今態度好只是為了平息風波，以退為進。

做了幾十年的夫妻，還不了解他？

「總之，你再被我發現監視我，控制我，我絕對會離婚。」

「沒有商量的餘地。」

再給一次機會，看在兒子的份上。

莊綦廷饒有興趣地笑了笑，品著舌尖醇厚的酒香，並不把的威脅當回事。離婚，做夢。不過上說的很好聽：「好，寶貝。」

「不過我很欣，你只是因為這個和我鬧離婚。」莊綦廷把手掌放在黎雅的上，「我還以為……」

「什麼？」

「無事。很晚了，歇息吧。」莊綦廷不想說煞風景的話。

他還以為黎雅真中邪了，看上了那種除了廉價和鬼話連篇外一無是的小白臉。

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腦子沒腦子，長相靠打針，材靠增，就一張會哄哄人，他真是看一眼就嫌髒。

提出離婚時可是說：我現在喜歡年輕聽話溫的弟弟！

把他氣到半死。

黎雅料想也不是好話，於是不和他繼續拉扯，起去了浴室。莊綦廷隨其後。

浴室寬敞，設計兩個區域，他們能同時使用。

黎雅要泡腳，敷臉，疏通頭皮，護理長發和指甲。

莊綦廷則慢條斯理刮掉剛冒出來的胡青，偶爾看一眼旁邊的妻子在忙什麼，噴過須後水，用了男士面霜，面容很是清爽。洗漱完，他服用每日固定的保養補劑，三到四樣，再拿出醫生開的眼藥水左右眼各滴了一次。落地燈暈和，等眼睛舒服了，這才拿起床邊一本沒看完的書，邊閱讀邊等。

接近十二點，黎雅才慢吞吞出來，帶著一香氣。

「睡覺吧。」莊綦廷合上書，明日要早起，他三十五過後就開始遵循養之法，作息表非常嚴格。

關掉落地燈，靜謐的臥室頓時只剩下月。

黎雅躺在床上，睡不著，翻側過去，背對著莊綦廷，出手機刷社網站，正好這時表妹盧郡秋發來好幾條消息。

點開，瞳孔一震，瞬間把手機蓋住。

秋妹：【姐，這些都是我挑出來的好貨。你品品？】

秋妹：【姐夫沒在邊上吧？在邊上你別看啊，我怕被請去喝茶。】

秋妹：【噓，看完就刪。看上誰，告訴我的號碼。】

秋妹：【你我私下吃點好的就行，面上就別和姐夫慪氣了，男人很好哄的啊。你千萬別衝啊。離婚可是大事大事！】

對方發來七八張帥哥寫真圖，黑白濾鏡，高級簡約風，清一的白襯衫，牛仔，領口敞開，到人魚線。

各個開朗大男孩！

大晚上的，黎雅又喝了酒，眼前都是麥的腹，真是有些躁！

看了幾張，忽然有些好笑，【你轉行做媽咪呢，拉皮條拉到我頭上，膽大包天。】

秋妹：【給我家姐調劑調劑，過過眼癮。】

黎雅進被窩裡，開心地翻睡前小讀，從鼻子裡呼出來的溫熱氣息反撲在臉上，忽然，一條手臂從背後過來，準地，握住的手機，拇指按下鎖屏鍵，熄滅了微弱的亮。

黎雅心臟猛地跳了一下。要死。

「做什麼……」住狂的心跳。

「睡覺，阿。黑看手機對眼睛不好。」莊綦廷閉著眼，把的手機拿到自己這邊，放進床頭櫃的屜。

活像是教導主任繳手機。

「……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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