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
石塊尖銳的凸起“呲啦”一聲劃破衫,在他背上生生劃出一道幾乎要見骨的傷痕。
猶如一柄燒得通紅的長矛在背上劃開。
劇烈的疼痛讓時廷之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不斷的冒著冷汗,只能握住長劍,支撐在地上。
只差一瞬,若他作稍微慢一點,便要被那塊石頭砸到,葬此。
“時廷之,你怎麼樣!”
落石的聲音猶如雷鳴,容晚帶著哭腔,急忙起想要看看他的狀況。
誰知道山訇然崩塌,傾落的巨石像瀑布一樣,把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眼前一片漆黑,不見一亮。
“你怎麼樣?應我一聲啊?”
“你……死了嗎?”
目之所及一片黑暗,容晚忍著手上的抖,索著石壁站起來。
左腳試探的踩出一步,直到站穩了,才用右腳試探著前面的路。
“時廷之,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死……”
“還沒!”
忍著背上灼燒一樣的疼痛,深呼吸好幾次,才將將能發出聲音。
剛嘗試著想要站起來,卻聽見不遠的聲。
“別!”嘶啞的聲音像是出來,還帶著沉重的息。
作有些笨拙的出火折子點亮。
眼前瞬間明亮起來,容晚忍不住用手擋了擋亮,好不容易才適應。
“廷之!”
只見時廷之單膝跪地,一手死死的握著長劍,手上的青筋一條條隆起。
一手舉著火折子,背上的服裂開一道兩扎長的口子,被鮮染暗紅。
“你怎麼樣?”
淡淡的腥味兒讓容晚一驚,急忙上前查看。
皮撕裂,傷口的邊緣翻卷著,薄薄一層的筋下,約可見白骨。
“你……”
容晚急忙住,迅速轉過頭去,不讓自己的眼淚落在傷口上。
不敢用手,只好吹了吹。
嗓音破碎的連不一句,“很痛……是不是?”
像是適應了一陣陣的鈍痛,時廷之勾一笑。
“有兒幫我吹吹,就不痛了。”幽深的眸子凝著容晚,眼底好似含著星河。
“要不要加一句‘痛痛飛走’?”
忽然一陣疼痛毫無預警的襲來,讓時廷之“吸”的一聲,臉煞白。
容晚氣惱的跺了跺腳,順帶又掉了幾滴淚。
“別鬧了!”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
時廷之卻笑開了,“不害怕了吧?”
“誰怕了?”氣惱的跺跺腳,“找個地方,我給你上藥。”
接過他手上的火折子,彎下腰,讓他扶著。
時廷之忍不住笑彎了眼,這樣纖弱的肩膀,能扶得起他?
但也不忍心拒絕,更不能讓他的小兒傷心。
長劍當做拐杖,剛站起,再次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你慢點兒啊倒是!”容晚看著他,眼圈泛紅。
若不是先將推進去,他本不必傷。
“沒事。”微涼的大掌握住的肩頭,時廷之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那邊……有塊兒大石,咱們去那兒。”
時廷之目一掃,每說一個字似乎都帶著沉重的息。
順著他的目看去,不遠平坦的大石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稻草,甚至還放著一塊皮。
“呀,別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皮上還盤著一條蛇。
“來我后。”
握著的肩頭,讓容晚躲在自己后,背上那條極深的傷口更加駭人。
容晚忍不住閉起了眼。
時廷之緩緩出長劍,額上的汗珠更加大顆,不斷從額角滾落。
那條蛇也吐著信子,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
容晚也忍不住屏息,卻不由自主的將眼睛睜開一條。
只見寒一閃,那條蛇瞬間騰空,卻被時廷之的劍劈兩半。
“沒事了。”
劍尖一挑,將那條蛇扔到遠。
汗的掌心握住的,容晚心里狠狠一扯,努力了好幾次才咽下哽咽。
“我扶你過去。”
小心的扶著時廷之坐下,這才發現石壁上還有火把。
連忙拿了火折子去點亮。
“奇怪,這里還有人住?”
時廷之抬眼打量了一下,的水聲讓他豎起耳朵。
“應該是獵戶臨時休息或躲避野的,這里還有河,或許咱們能順著走出去。”
容晚點點頭,握了包袱。
若能快點出去就好了,姐姐就有救了。
一邊想著,解開他的腰帶。
“你不要胡想,我你服,是為了給你上藥。”
“做別的也不是不行。”盡管還忍著痛,時廷之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種傷,對他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更如家常便飯。
不同于容晚的張,趁機吻了吻的耳尖。
果然看見耳尖像紅的櫻桃一樣。
“你再鬧!”容晚又又怒的咬著,跳開幾步。
不能打他,只能用眼睛瞪他。
“你再鬧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自生自滅去!”
“好好好,不鬧,我聽話,好不好?”
時廷之一秒變乖,任由將他的服褪至腰際,乖乖的趴下。
“這是什麼?”
見容晚從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個淺綠的小瓶子,將下抵在手背,愜意的看著。
“金瘡藥?兒真細心。”
“那當然,你以為我什麼都沒準備?”
“兒真厲害。”時廷之一臉驕傲的勾起,盡是贊賞。
“那、那是自然!”
容晚被他捧得不自在,說話也是磕磕,忍不住氣鼓了腮幫子。
“你今天話好多!”
從他的外衫上撕下一片,用水袋里的水浸,先清理傷口,才將藥灑了上去。
“痛就喊出來。”
見時廷之不吭一聲卻眉頭皺,額上不斷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小心的替他著。
“不喊,我又不是人!”
見他一副不屑的樣子,容晚忽然想再倒一坨藥上去。
誰知瓶口剛傾斜,還是忍住了。
“偉大的你也是從人的肚子里出來的!”
見時廷之側眸看,容晚立刻驕傲的抬起下。
誰知沒得到他的反駁,卻得到他輕笑一聲。
“兒說的對。”
見他這樣,容晚也忍不住了語氣。
“都這樣了,你怎麼還不安分?”
“你忍一忍,這金瘡藥是你給我的,是軍中特制……廷之?”
見時廷之不知何時已經睡著。
容晚只好把服蓋在他上,也在他邊躺下。
想到方才他明明看見山上大石隕落,卻仍不顧一切的護著……
唉,又被他救了一次。
這救命之恩,可怎麼還吶!
不過幸好今日不白來一趟,等姐姐子好了,就離開。
再也不回來!
一邊胡思想,手卻被時廷之無意識的握住。
“兒別走,待完了……我和兒就能……在一起。”
“我和你姐姐,真的……不是……”
最后兩個字,已經了只有時廷之自己才知道的無聲的囈語。
容晚眼中一,看了看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這一次,沒有開。
睡夢之中,被手上的灼熱嚇得完全清醒。
時廷之的手燙得嚇人。
急忙探了探他的額頭。
容晚心里一沉,他發燒了?
怎麼辦?
沒有可以退燒的東西啊?
咬了咬,想起時廷之說這里有河,看著前方黑的,著實有些可怕。
但,有水的地方必有植,說不定能找到些草藥也不一定。
看著時廷之不正常的臉,容晚深吸一口氣。
舉起火把,一手拿著他的佩劍,小心的走進前方幽幽的黑暗中。
火無法照耀之,一雙金的亮點,微微閃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