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咱們到了。”
走了有半日,終于到了蒼翠山。
京城外西北的蒼翠山,一面向,一面背,背面常年照不到,正符合太醫所言。
容晚下了馬車,看著巍峨的山脈,激的抓了帕子,“就是這里。”
留下車夫看著馬車,又看著桃桃,“真的不怕?”
桃桃看著頗有些陡峭的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不怕,奴婢雖然手腳笨了些,但還是要跟姑娘一起的。”
“好。”容晚拉起桃桃的手,“走吧。”
蒼翠山植被繁多,山路凹凸不平,并不如們想象中的那樣好走。
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已經氣吁吁。
容晚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看著明顯慢下來的桃桃,拉著坐在一旁的小潭邊。
擺了擺帕子,“吧。”
看向不遠,“再走一個時辰就可以到背面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水袋裝滿水,遞給桃桃。
桃桃喝了幾口水,見自己還需要容晚照顧,越來越愧疚。
或許自己不跟著,說不定姑娘還能快些。
“都怪奴婢拖累了您。”
容晚一愣,了桃桃的頭,“怎麼會?若沒有桃桃,我一個人在山里還是會怕的。再說……”
上方的幾聲“沙沙”聲,容晚抬頭去。
“啊!”
“小心!”
忽然崖壁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落下,容晚眼疾手快的摟著桃桃一躲。
那塊石塊“噗通”一聲掉進了小潭里。
“呼,還好。”
主仆二人看著水面上漣漪,都有些劫后余生的驚恐和慶幸。
抬頭看了看怪石嶙峋的崖壁,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不砸死人才怪!
“咱們繼續趕路吧。”
容晚拉住桃桃的手,又離崖壁更遠了些。
“好。”
桃桃點點頭,這地方也不敢多待,忙和容晚離開。
“小姐,這里就是背吧?”
二人站在頗為陡峭的山坡前,坡下,灑下一片。
坡上,過分茂盛的枝葉投下大片影,壯的樹好些已經頂破土壤,盤錯節的糾結一團。
“姑娘,咱們怎麼上去?連一條像樣的路也沒有。”
桃桃怔怔的看著山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自小生活在容府,當然也隨主子們出去游玩。
但去的大多都是風好的平坦之,或有人工鑿出的階梯。
這樣的山,從未爬過。
容晚也有些為難,山坡上除了矮叢植被,就是尖銳的石塊,也不知那些植被結不結實。
但背之往往都有……
容晚繞著山坡走了一段,果然發現有幾條的藤蔓垂下,藤蔓的另一端,正纏著一棵兩三人的樹。
容晚抓著藤蔓使勁兒拽了拽,藤蔓之,只帶下一些細小的土塊。
“桃桃!”
容晚雙手抓著藤蔓,準備要攀爬的樣子。
“咱們拽著這個!”
“這個……”
桃桃吃驚的看著,忍不住退后兩步。
不安的道:“這行嗎?”
“放心。”容晚笑笑,撕開手帕纏在手上,“一定沒問題的。”
看著桃桃有些害怕,抿了抿,便道:“不然你等在這里,也好接應我。”
“那怎麼行?”
聽見不讓跟,桃桃立馬急了。
要陪著姑娘的,才不要當懦夫!
也學著容晚的樣子把帕子撕兩半,纏在手上。
“姑娘可以,我也可以!”
“嗯。”容晚鼓勵的笑笑,以藤蔓為繩,向上攀爬。
“像我這樣,每一步一定要踩實。”
“嗯。”
二人緩緩的攀上坡。
容晚在前,桃桃在后。
這一爬足足爬了半個時辰。
容晚先蹬了上去。
“太好了!我上來了。”高興的原地跳著,“桃桃,你怎麼樣?”
“我也快……”
桃桃一步步向上攀著,眼看著距離坡頂只有兩臂的距離,誰知腳下的砂石一松,整個人歪向一邊,尖銳的石塊生生的在腳腕劃出一道傷口。
“啊!”
“桃桃!”容晚急忙出手,“抓住我!”
桃桃驚慌失措的抓住藤蔓,腳下想要使力站住。
還沒等出手去抓容晚,手上一,整個人就滾了下去。
“啊!”
“桃……”
容晚驚呼一聲,立刻要順著藤蔓爬下去,
剛抓住藤蔓,就被人握住腰間,收進懷中。
悉的松香味兒瞬間將包圍,容晚驚訝的抬頭,“時廷之?”
他怎麼來了?
整個人趴在時廷之懷中,紅了眼眶。
“你瘋了不?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時廷之眼尾因恐懼泛著暗紅,擁著容晚,沙啞的嗓音帶著明顯的意。
“我……快救桃桃,……”
容晚一邊一哭著,急忙往下看,卻發現阿辰已經將桃桃抱了起來。
瞬間松了一口氣,腳下一,又被時廷之圈得更。
“先送桃桃下山。”時廷之揚聲對阿辰吩咐著。
又擰了擰眉,眸嚴肅的看著容晚。
“你也給我回去!”
“我不要!”
不顧時廷之的惱怒,急忙推開他,跑得更遠。
“我要去找松柏琉璃芝!”
“瘋丫頭!”
看著容晚跑進林子里的影,時廷之雙眉的湊在一起。
“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眸子一,還是大步追了上去。
“回家!”
捉住容晚的手腕,時廷之圈住的腰,說話就要把扛走。
“我不要!”
使勁兒踢了他兩下,尖尖的牛皮靴子踢在他骨上,讓時廷之將眉頭擰得更。
“還不放手!”
見時廷之仍抓不放,容晚忍不住一口咬在他小臂上。
可時廷之不僅不放,還越握越,將困在懷中。
低沉的嗓音一,帶著不容置疑的反抗,可嗓音卻是明顯的哄。
“別鬧,你看看天,會下雨,到時候……”
“可是姐姐等不起了!”
容晚眼睛一,趴在時廷之懷中,像極力在忍耐著什麼,抓著他前的服。
“太醫說姐姐心脈損,我準備后事!如果找不到松柏琉璃芝,那姐姐怎麼辦!”
“嗚嗚嗚,時廷之,我就想試一試!試一試而已!”
“我不想姐姐死!求求你了,好不好?”
時廷之眼中帶著否定,眉間不悅的糾結一團。
即便向來說一不二,可也抵不住的眼淚與哀求。
深吸一口氣,“就一次,若今日找不到,以后也不許再來。”
“可是……”容晚抿了抿,那樣珍貴的藥材,哪是一次就能找到的?應該多找幾次才是!
容晚心里著急,但對上時廷之不容置否的目,只好點點頭。
“好,就這一次。”
時廷之沉沉呼出一口氣,捧起容晚的臉頰便吻了上去。
“這些年到底是慣了,學會用眼淚拿我!”
容晚忍不住角輕勾,任由他拉著的手,往林子深走去。
時廷之垂眸看了眼容晚,眉間一松。
是他將他的肋遞給,又怎能怪恃寵而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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