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將你們接過去,殿下才能安心。”
時廷之略一沉,才道:“不過不是在太子府。所以你還需養一段時間,待子穩定了再。”
“不在太子府?”
容寧黛眉心一跳,目倏地一沉。
“你們……快手了?那兒……”
一想到容晚,容寧黛握了筷子。
一切本是計劃好的,盡管還有一段時日,可真到那一天來臨……
想到蒙在鼓里的母親和容晚,們該有多傷心?
竟有些舍不得了。
“不然讓兒跟我一起走?”
時廷之眉骨一抬,目微冷的看著容寧黛,淡淡吐出兩個字,“不行。”
“可是……”
“當初說好的,你嫁過來,我替太子護著你,兒必須留在我邊。”
“收起你的腦!”
容寧黛罕見的沒克制住脾氣,溫和的嗓音瞬間變低斥。
“我只是想在你們手前帶走兒!”
時廷之看著容寧黛,嗤笑一聲。
“你是真的很疼。”不等容寧黛說什麼,便放下筷子。
“不過你放心,沒那麼快,到時我自有安排,殿下讓你離開將軍府,便如我想將兒留在邊一般。”
容寧黛一愣,罕見的面上微紅。
見時廷之起告辭,容寧黛也緩緩起,輕勾角。
當初讓安將軍府,是為安全,但也借由此向時廷之表達信任。
不過的邊皆是裴銜玉的人。
依著裴銜玉的子,又怎能放心讓和別的男人朝夕相?
容寧黛輕嘲一笑,時廷之和裴銜玉,本質上是一樣的人。
但凡出手,只看想與不想,無分對錯。
只要是想要的,必然會不擇手段。
報仇如是,人亦如是。
不管是東西還是人,只有放在自己邊才安心,更不許旁人覬覦半分。
容寧黛微微一嘆,只希離開的那日,母親和兒不要過分傷心才好。
時廷之從云錦院出來,并沒有去蘭溪居,而是直接在臨風院歇下。
這一睡便到了夜幕四合,連晚膳都錯過了。
“將軍,您起了。”
時廷之看著侯在門外的阿辰,隨意整了整袖口,“二姑娘可有……”
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去那里也好,不去也好,兒從未主問過。
但一想到今日午膳沒有去百谷廳,也不知兒會不會誤會?
抬腳走,卻見阿辰遞來一份卷宗,上面用太子的火漆印封得好好的。
時廷之無奈接過,看來今晚是去不了了。
罷了,改日再跟他的小兒好好賠不是。
“去端些吃的過來。”
阿辰領命,還不到一刻鐘就將吃食擺在時廷之面前。
放下卷宗隨意一掃,上面竟全是自己吃的?
“這些是二姑娘命人送來的。”
阿辰看著時廷之面瞬間,急忙道:“想來二姑娘知道將軍疲乏,怕您吃得不好,特意備下。”
時廷之滿意的彎起,兒的心意可不能辜負。
將托盤上的東西吃得干干凈凈。
蘭溪居,院子里只留著幾盞紅漆云高腳繡花燈。
寢,只留著一盞燈燭。
容晚放下書冊,喚來桃桃。
“更吧。”
“今兒不等將軍了嗎?說不定……”
“不等了。”
了鬢角,過半開的窗戶無意識的向云錦院去。
“他來不來的,又有什麼關系?”
桃桃看著容晚眉間淡淡的躁意,抿了抿,終究沒說什麼。
姑娘對將軍……唉!
“對了,姐姐那邊的藥渣,你想辦法弄一份過來。”
“姑娘,你是想……”
桃桃替容晚更的作一頓,心砰砰直跳。
姑娘總不能拿掉夫人的孩子吧?
容晚搖了搖頭,“總該弄清楚才是。”
躺在帳中,盡管被褥,卻莫名覺得四周空的,不自覺的用被子裹自己。
若姐姐真的懷孕,那這個孩子不知是那人的,還是時廷之的?
若是那人的,時廷之勢必容不下,到時說不定連姐姐也有危險,該早做打算才是。
若是時廷之的……
容晚抓了被子,那便不該留在這里,打擾姐姐的生活!
得了容晚的吩咐,桃桃手腳很快的弄到了容寧黛的藥渣。
太醫開的方子已經用了幾日,這藥渣必定是新方子的沒錯。
容晚看著煮過的藥渣,親自放在盒子里收好。
“需要奴婢帶出去,問一問大夫麼?”
容晚搖搖頭,“我親自去,你去準備一下。”
容晚說完,便將錦盒又包了幾層,這才更準備出門。
桃桃抱著盒子跟在容晚后,遠遠的便見著時廷之。
“姑娘,是將軍。是不是來找您的啊?”
桃桃看著遠時廷之的影,咬了咬,今日怕不能出府了。
容晚腳步一頓,往時廷之的方向看了看,搖了搖頭。
“那是往云錦院去的。”
看著眼前的石子路,腳跟一轉,踏上一旁的紫藤小徑。
這日,容晚輾轉跑了五六家醫館,皆以幕籬覆面。
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這是安胎藥,而且是效果極好的安胎藥。
藥溫和,既能安胎,又能滋養母,甚至有些藥材,是平民百姓本接不到的。
容晚心中一,立刻有了答案。
這孩子定是時廷之的!
若是雪月寺中那人的,太醫斷不可能開安胎的方子,且用的還是那麼好的藥。
握了帕子,容晚忽然自嘲一笑。
太醫聽命于時廷之,他必定知曉姐姐的狀況。
若不想要,這孩子早掉了。
但能安好至今,必定是時廷之的脈,有什麼好懷疑的?
容晚揪著襟,口忽然像了塊大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