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是兒帶著婿回娘家的日子。
也許是宮宴上皇帝對時廷之的看重,容府這一日也格外隆重,堪比正日。
天未亮時,全府上下便忙碌起來,只為了迎接大小姐和姑爺。
容晚今日也早早的梳洗好。
與往年不同,平日里都會被指派做些什麼的,甚至在時廷之和容寧黛正式用餐之時,也會被打發去做些別的什麼。
而且往往是容寧黛提起,才會前來。
今日卻是無事一輕。
容府的廚房正忙得熱火朝天,容晚便只能用院子里的小廚房燉了些兩盅雪魄瓊枝羹。
一份給嫡母,一份則給容寧黛。
不過這雪魄瓊枝羹極費時辰,至要燉上兩、三個時辰才可口,更別提食材的準備。
幸好今日起得早,待雪魄瓊枝羹燉好,大家也已經用過膳,正是飲些羹湯的好時候。
巳時,時廷之攜容寧黛回到了容府。
按禮,二人需先拜見容凜夫婦才是。
婢早就準備好了墊,只是容凜臉僵,對著時廷之各種不自在。
雖然坐在主位,但在時廷之和容寧黛跪下行禮時,卻急忙阻止。
兩步上前,卻連時廷之又不敢,只虛虛托了兩下他的袖。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
一邊說著,避開時廷之的目。
容夫人則疑的看了容一眼,忍不住道:“這正月行禮……”
“我說不用就不用,啰嗦什麼!不是想兒了?正好今日跟兒多說說話!”
容凜擰著眉,兩句打發掉容夫人,反而對時廷之笑得討好。
容寧黛眼角一抬,便知道定是因為兒,他將父親狠狠敲打一番。
但……也好!
父親覺得太子式微,時廷之又得陛下青眼,因著這門親事,這幾年越來越狂。
能得住父親氣焰的,恐怕也只有時廷之。
“我同母親說說話。”
時廷之點點頭,“我正好想同岳丈手談兩局。”
眼角一抬,似笑非笑的目落在容凜上,“不知岳父可愿?”
“這……”容凜頭皮一麻,但也不敢不答應,只得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這就命人準備。”
容夫人看著兒起比之前好了些,終于放心,可眼角還是潤了。
“母親這幾日與兒相得如何?其實……”
容夫人一聽到兒提到容晚,瞬間沉下臉。
“咱們母說話提做什麼?”
容寧黛看著母親一臉倔強,無奈一嘆。
“這麼多年了,兒待母親恭敬,母親為何就是不愿接?”
“接?你我怎麼接?”
容夫人握容寧黛的手忽然使力。
“你自小就知道自己無法長年盡孝,得知莊子還有一個,這才接了來。無非就是等你不在時……”
“嗚嗚嗚……”
容夫人再也說不下去,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容寧黛看著母親,抿了抿,心里也不好。
自小子不好,也早就看淡生死,做好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準備。
就算是死,也不覺得有什麼,因此跟裴銜玉才如此肆意,只想讓自己不留憾。
可母親卻一直無法看開。
“你讓我接,可我一想到是等你以后代替你待在我邊的……”
容夫人刻意避開那兩個字,“你這孩子好狠的心!你讓為娘怎麼辦?”
容夫人哭得雙眼通紅,抱兒纖弱的子。
“我的兒!那容晚再好,也不及你半分!誰也比不上我的寧兒!”
容寧黛安著母親,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無聲一嘆。
即便的子已經好了許多,即便能如尋常人一樣活到七老八十,可若要同裴銜玉一起,自己則不能再是容寧黛!
否則君奪臣妻,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容寧黛必須要“死”!
所以這幾年暗示母親,接終歸要離開的事實。
只是母親……
容寧黛又是一嘆,黛眉微蹙,竟也說不出一句話。
說是要手談兩局的時廷之,但還下了不到一半,便借口容府致優雅,想隨便走走。
雖然他為婿,在容府到逛實在不像話。
只是容凜被時廷之敲打過之后也不敢。
只道:“隨意、隨意。”
時廷之便就這樣往容晚的院子“逛”。
“姐夫!姐夫,陪我箭好不好?”
“大家都說你箭好厲害的!”
時廷之正要“逛”到容晚的院子里,卻忽然被抱住。
低頭一看,正是容府七歲的庶子,也是容家唯一的兒子。
向來覺得小孩子吵鬧的時廷之下意識的想皺眉,卻忽然想到自己這“婿”的份可不止眼下這幾年。
只好不自然的勾了勾角,努力做出和藹的樣子。
“我剛才經過廚房,他們好像在做桂花糖,你現在去還吃得到。”
桂花糖啊!
嗦著手指想了想,桂花糖香香甜甜的可好吃了!
可他的小弓箭也很厲害!
小朋友皺著眉猶豫了一下,還是狗皮膏藥一樣的抱著時廷之的。
“不嘛!我要姐夫陪我玩!不然我告訴大姐姐去!”
時廷之暗暗皺眉,真難纏!
只好耐著子陪小家伙了兩次箭,誰知他越來越上頭。
一時半會兒倒是走不了了。
“姐夫好厲害!”
時廷之把把正中紅心,于是被纏得更。
“教教我嘛!姐夫教我!”
時廷之撇了眼不遠的院落,抿了抿。
向來沉穩的子忽然又急又燥。
“你知道我怎麼樣才這麼厲害?”
“不知道!”小朋友搖了搖頭,“該怎麼做!”
時廷之眉梢一挑,將那把小小的弓放到手上。
“你就這樣拉弓,直到中為止。”
“咦?”
看著手里的弓,“沒有箭怎麼?”
“沒有箭都能,有了箭一定是百步穿楊!你信不信?”
說著煞有介事的了小舅子的頭。
“那、那好吧。”
“快練,等你中了,姐夫送你一匹馬。”
“嗯!”
小舅子興的點頭,只拿著一把弓,“當當當”的起了箭。
幸而容晚院子偏僻,再加上今日眾人忙碌,一路上人本就。
擺了小舅子之后,時廷之在院中的小廚房找到了容晚。
小廚房本就不大,更是被爐灶烘得燥熱。
容晚額上出了一層細汗,上只穿了一件綢長,卻也被汗水和水蒸氣弄得泛。
時廷之看著容晚面上嫣紅,間一滾,大步走上去。
不由分說的把抱在懷里,間燥熱,順勢把手里扇著爐火的扇子丟掉。
低啞著嗓,湊近了,上的茉莉香,讓他舒心。
“這是在做什麼?”
指尖順著潔的額頭緩緩劃過如畫的眉眼,停在嫣紅的上。
隔著薄薄的衫,大掌的握住如柳的腰,稍一俯,瓣就要上的。
眸深邃翻涌,收手臂,又將往自己上了。
“偌大的容府,難不連個下人都沒?還需二姑娘親自手?”
“別!”
容晚推拒著時廷之,不安的看了眼外面,一臉張。
“我只是在給姐姐和母親燉湯羹而已,你快走,萬一被人……”
推拒著他膛的小手,很快就變了時廷之的掌中之。
時重時輕的力道,讓容晚的心也跟著一一松的。
容晚知道這是他的前兆,心中換,急忙又推了推他。
“你快走!”
誰知整個人卻被時廷之攬進懷里,大掌在的腰之間曖昧的游移。
角微揚,一嘗上的甜。
“咱們是不是還沒有試過小廚房……”
“姑娘,你看我拿來什麼?廚房居然有冰涼的梨,正好拿來……”
桃桃興的端著一大杯梨,里面罕見的還加了冰塊呢!
還來不及端給容晚,整個人就被時廷之冰冷如刀的目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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