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家里的飯還是要伏城來做。
晚上宜洗完澡出來,外面燈突然黑了。
站在門口,眼睛圓溜溜的往客廳里看,過了幾秒,眼前似乎有個人影,試探的喊了聲:“伏城?”
那個人影在面前,宜聞到他上的味道,抬頭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依舊這麼看著,仿若過黑暗也能進他的眼睛一樣。
當然是伏城。
“還有一個。”伏城低聲問:“要看看嗎?”
宜不明白他的意思。
還有……什麼?
伏城沒說話,只是握著的手,往他腹部右下的位置過來。
他腰上腹線條分明,是宜在赧時都忍不住要去的,他那樣強大的力量,往往發力時,就停在他腰上,停在他堅的腹上。
依賴他那樣不可比擬的強大,會向往,也會。
無數個藏在黑盒子里的,小小的的心思。
而伏城,他知道喜歡。
所以——
“到了什麼?”他問。
指尖是一道小小的凸起,只有一個小指節那麼長,沒猜錯的話,是他腹上的傷疤。
伏城上的傷很多,大大小小的疤。
如果他的腹上也是汗涔涔的,那疤的都會減弱,宜在瀕臨失控前會的去,那是本能的,幾乎沒法控制的吸引力。
但從來沒有看得很清楚過,而現在一片黑暗里,的越發明顯。
就是一道疤。
伏城握住的手指,然后去描繪那個疤的形狀。
——“Y”。
借著浴室傳來一點微弱的,他浴袍領子赤喇喇的開著,宜往下看,于是看到在那塊腹下緣,一道疤的位置,紋了黑的痕跡。
是一個字母“Y”。
把你放在,最容易心安的地方,既是疤,也是只有你可以看見的痕跡。
他沒有很多的想法,他只是想,讓可以再多安心一點,在他盡量能做的事當中。
伏城知道,現在的丁宜,就像獨自在汪洋大海中漂浮的木板,需要一個支點,需要能夠停泊下來。
他希他可以為心里永遠的支點。
伏城手掌輕輕拍了拍后背,像在哄著鼓勵一樣,然后,他很低的在耳邊說。
“又又,喜歡的話,那就親一親它。”
第38章
他的又又。
宜其實很喜歡這四個字, 哪怕作為一個自由人,并不愿意為別人的附屬,卻也并不覺得這幾個字有什麼不好。
反而是讓人覺得幸福的。
“我沒關系了。”宜被他圈在懷里時, 突然說:“我想, 其實這本來就是一個不斷產生矛盾又不斷原諒的過程。”
短暫的和柚一一樣, 變了一個開導自己的哲學家。
這麼多年深固的思想, 不能去要求家里人簡單輕易的改變,以后的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和自己和解的過程。
“等你考試結束了,我們去旅游?”他還沒和一起出去玩過,或者換句話說, 是他們的月旅行。
“那還哭嗎?”伏城問。
宜頓了下,反駁:“我本來也沒哭。”
伏城:“我是說等下。”
反正也知道,這是唯一哭也沒用的時候。
最好的安, 就是最暴烈的兇猛。
.
接下來的兩周,宜進了如火如荼的備考模式。
醫學生的期末就是, 書上所見全是重點,反正病人, 又不是按你的重點來生病。
還有各種查和作, 要復習要背的實在太多。
宜幾乎是每天早上七點準時起床,泡圖書館,一直到晚上九十點回來,后面一周時, 幾乎每天都有考試。
考一次試剝一層皮,柚一說, 都被剝瘦五斤了。
真是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最后一門考試是十五號, 十點下考,之后就放寒假。
宿舍里幾個人早就收拾好東西買好車票,田寧甚至是提著行李箱去考場,就等考試一結束,提著箱子直奔機場。
家是東北的,離得最遠的一個,坐飛機回去,到了之后還要再轉兩趟車,回趟家折騰下來,起碼要到晚上七八點。
“又又,你今年還回家嗎?”從教室出來,柚一仿若解,才有空來問宜。
宜搖頭:“我不知道。”
“伏城說,我們先去三亞玩。”宜說:“現在三亞很暖和。”
作為陸的孩子,還沒有去看過海,宜其實很期待。
“我想去三亞過年。”柚一嘆了口氣,“不過算了,我一個人沒什麼好去的。”
柚一的票買在下午三點鐘,現在還有時間,于是宜陪一起去吃了個午飯。
伏城給宜發來消息,說他今天有事會晚點回來,讓宜不用等他。
柚一看著宜回復消息的時候都在笑。
“看來你現在是越來越滿意他了?”
“不。”宜否認。
“我覺得,這就是你說的宿命。”
不是單純的喜歡或者滿意,已經上升到“宿命”這個高度,那就是靈魂的契合和高度的合拍,是認同這個人,并把他納了自己這一方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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