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薛家只有薛老太爺有本事,其他人都是坐吃山空。而薛老太爺已經八十多歲,沒多日子了,他一走,薛家肯定會被各方勢力拆吃腹。”
“他為了替薛家找一條后路,這才想起薛昭妍這個早八百年就被他們拋之腦后的孫。”
原來如此。
當時時知渺就疑問過,薛昭妍未婚生子的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薛家怎麼突然想起來清算,原來是需要“用到”了。
“薛家先抓芃芃后抓薛昭妍,都是沖著我來的,想讓徐家拉他們一把。”
時知渺明白了。
薛老太爺最初的算盤,是讓徐斯禮娶薛昭妍,徹底綁定徐家這棵大樹。
徐斯禮應該是拒絕了吧,薛家才退而求其次,提出了深度合作。
而這次,徐斯禮答應了,于是就有了這個一個億的項目。
理清了來龍去脈,時知渺平淡地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徐斯禮手臂一,不由分說地將攬進懷里:
“放心,我沒讓薛家占便宜,合作條款卡得死,算下來是徐家占便宜,我沒拿咱家的錢去倒他們。”
他手臂又了,將更深地嵌進懷里,下頜蹭著的發頂,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哄人的意味。
“項目給下面人去跟進了,薛家那邊,以后最多就是周祺對接,薛昭妍和芃芃……等薛家徹底安分下來,我會立刻送們離開北城。”
“我說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們就不會出現。”
坦白講,他上的酒氣并不算重,混著柑橘的氣味也不算難聞,但時知渺有些不習慣在沒做那種事的時候,跟他以這種親的姿勢躺在床上。
不舒服地掙扎了一下,可男人不肯放開。
也懶得掙扎了,語氣平淡地說:
“你被薛家算計了也好,被占便宜了也罷,都是你徐大爺自己的事。至于你跟薛昭妍以后還有沒有牽扯,我也不在意。”
最后那幾個字像一刺,扎得徐斯禮猛地翻凌駕在的上!
影籠罩下來,那雙被酒意浸染得格外幽深的眸子鎖住:
“你確實不在意,”他聲音有狠勁兒,“時知渺,你什麼時候真正在意過我跟誰在一起?嗯?你之前擺出一副介意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樣子,說白了,就是為了占據道德高地,好理直氣壯地跟我談離婚,對吧?”
“從頭到尾,你心里盤算的都只有怎麼擺我,對不對?你本……”
他像是被自己的話傷到,結用力地滾了一下,聲音陡然低啞下去,
“你本就沒過我,是不是?所以你才能那麼干脆地打掉孩子,才能對我做的任何事、說的任何話都無于衷!”
時知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弄得茫然又生氣,最后那句質問更讓的心臟狠狠墜了一下。
皺眉頭:“徐斯禮,你喝了多酒?”
“也不多,”他老實地回答,“喝了一瓶PD,又喝了一瓶Macallan,還喝了一瓶D’yquem。”
……誰想跟他說這些了!
“徐斯禮,你起來。”時知渺試圖推開他的膛,“你喝多了,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別說得好像我沒喝醉,你就愿意跟我說話一樣。”
……有病。
徐斯禮非但不放開,還俯近,鼻尖幾乎跟相,兩人鼻息間的氣息胡糾纏著:
“我現在就要你回答我,你不在意我跟薛昭妍有沒有牽扯,是不是因為不我?”
時知渺非常確定他喝醉了,可還是被他這倒打一耙的邏輯和咄咄人的態度激怒。
“你放開我。”
“你先回答我。”
“我要回答你什麼?你想聽什麼?想聽我說我在意?行。”
時知渺被他惹怒,也破罐破摔了,“你不是要我在意嗎?那我現在告訴你,我非常在意你跟薛家那一個億的合作!我非常在意薛昭妍借著這個由頭繼續出現在你的生活里!”
“我膈應、惡心,你要是不能現在立刻馬上跟薛家解除合作,就別再問我這件事!”
清冷的眼底燃起兩簇火苗,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很不像平時的。
徐斯禮定定地看著,眼底原本翻涌的風暴驟然平息。
而后,他角扯出一個近乎妖異的笑,聲音也很放輕:
“行啊。”
什麼行?時知渺愣住。
而他說完就猛地放開,翻去夠被他隨手丟在地上的外套里的手機。
他作快得驚人,完全不像一個醉酒的人。
解鎖屏幕,冷映出他清晰英俊的下頜線,他手指劃拉兩下,很快找到書的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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