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淺的背影完全消失以后,謝硯池雙手兜,斜睨著盛星川。
“認識十幾年,終于到我佩服你一次了。”
盛星川頑劣地用舌尖抵了下腮幫子,忿忿地說:“昨天那酒是不是有問題,怎麼沒喝多就上頭了?”
“別給自己找借口,”謝硯池失笑,“做了以后許知綺先走了,是不是你不行,被甩了?”
“靠,池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我跟許知綺提出對負責了,要做的男朋友,可是拒絕了我。”
“所以還是你不行。”
“滾蛋!我不知道為什麼拒絕我,是知道我不喜歡,還是因為另有所圖?”
盛星川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腦海里鬼使神差地浮現出許知綺那張漂亮又帶著點魅的小臉。
明明是極其勾人的長相,卻在離開套房的那一刻,滿臉寫著委屈,那難過的樣子看得讓人有點心疼。
可縱使再難過,還是不想讓他看出來。
這麼看來,這孩還善解人意的,至眼下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有強人所難,至于之后會不會,那還得再看看。
謝硯池懶散地靠墻看著他,“你不喜歡?”
盛星川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喜歡,沒覺。”
“行,隨你喜不喜歡,”謝硯池邊走邊說,“對了,前陣子我爸在河渡口那邊買的一座山,我打算給你留著。”
這話題轉換實在是過于突然,盛星川一臉懵,“給我留著干什麼?”
謝硯池:“萬一你和許知綺的事殃及池魚,導致宋淺甩了我,那我一定在那山頭找塊風水寶地,把你埋了。”
盛星川:“……”
……
這邊,宋淺火急火燎地趕到了許知綺家,許母陳玉玲給開的門。
看宋淺有些著急的樣子,陳玉玲吃驚地問:“小淺,一大早的怎麼這麼著急?昨晚知知不還和你在一塊兒嗎?”
宋淺定了定神,胡扯了個謊,“哦,陳阿姨,剛才知知有東西忘在我這兒了,我來給送。”
“這樣啊,知知在房里睡覺呢,昨晚通宵一宿都沒睡,你吃早飯了沒,一會兒我給你倆送點吃的來。”
“不用麻煩了陳阿姨,我去找知知。”
宋淺推門而的時候,許知綺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的發凌地垂落,遮住半張蒼白的臉,肩膀微微發,像是極力抑著啜泣。
床頭柜上還放著一盒打開過的急避孕藥。
宋淺心頭一,連忙走過去坐了下來,“知知,你怎麼樣?還好嗎?”
許知綺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目,眼瞼在掀開的那一刻像是失去了所有芒。
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好的,沒事。”
縱使之前也看到過許知綺因為盛星川難過過了很多次,但像現在這般失落無助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讓宋淺的心里像是被人掏了個似的,冷風呼呼的直往里灌。
見宋淺哽咽著沒說話,許知綺勉強扯出一笑容,“你別這樣,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慘,昨天是醉酒后的過失,盛星川主提出跟我往了,只不過我拒絕了他而已。”
“你拒絕了他?為什麼?你不是喜歡了他六年嗎?”
“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啊,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出于責任,”許知綺說話的聲音很輕,“還是算了,別人施舍我的我不要。”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宋淺就這麼啪嗒啪嗒地眨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閨,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
許知綺把下抵在膝頭,窗外的斜斜切進房間,打在瓷白的小臉上。
宋淺看著有些出神,囁嚅著說了一句,“你這麼好,盛星川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青菜蘿卜各有所,我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我,而且像盛星川那樣的人,眼應該很高吧,不然他早就換了無數個朋友了。”
許知綺說完頓了頓,手抹了一把臉,像是要把這紛的思緒通通抹掉,“好了,我想通了,事發都發生了,再難過也無濟于事,我最近要好好學習,爭取期末考試能拿個單項獎學金,等我拿到了,我請你吃飯!”
宋淺笑了起來,“真的嗎,單項獎學金有五百塊哎,可以吃很多東西!”
許知綺終于變回了原來的自己,朝宋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話說的怎麼聽著這麼茶啊?你那一等獎學金有三千呢,應該是你請我才對!”
宋淺把閨擁懷里,“是是是,我拿到了就請你吃,你想吃什麼?我們倆去嗎,要不要上街舞社的韓學長?”
“害,不要,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韓奕澤不是對你有好嗎,他老是約你出去,你多給自己一個機會不好嗎?”
許知綺抬起頭,深深嘆了口氣,“你想啊,韓奕澤知道我從來沒談過,但是沒談過卻莫名其妙沒有了第一次,他會怎麼想我?還是不要了,我這輩子就一個人過吧。”
宋淺抿了抿紅說,“可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別人也許本不在乎這個呢。”
“或者你在謝家大別墅給我安排個保姆房也行,我給你和謝硯池帶孩子。”
“你……!”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忽然咔嚓一聲,房門被推開了,陳玉玲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小淺,知知,給你們備了點小米粥和包子,隨便吃點。”
許知綺嚇了一跳,生怕被媽媽看到一臉淚痕的樣子,猛的鉆進被子里,翻就躺了下來。
“媽,我不吃,我肚子疼。”
陳玉玲斜睨了一眼,“你這是什麼爛借口,是不是又減呢?”
說著走到床頭,把托盤放到了床頭柜上。
下一秒,床頭的那盒避孕藥就這麼直直地撞視線。
陳玉玲呆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意識到那無比驚恐的眼神,宋淺渾一個激靈,趕抓起那盒藥往自己的包里塞,“那個,陳阿姨,這個是我的,我…我不太會用,所以來找知知,一起討論一下……”
陳玉玲已經聽說了宋淺和謝硯池的事,所以并沒有表現得有多麼吃驚。
那短暫的驚慌稍縱即逝,笑了起來,“小淺,這事兒怎麼能和知知討論,也沒有經驗啊。”
“我這不是不敢問我媽,怕揍我嘛…”
這會兒,被褥下的許知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愣是沒有勇氣把頭探出被子。
“這藥吃一顆就行了,應該問題不大,”陳玉玲語重心長地說,“不過小淺,你年紀還小,這藥能不吃就盡量不要吃,可以的話還是讓男生那邊做個措施。”
宋淺差點嚇尿了,張得心臟都快跳出膛,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知道了陳阿姨,我下次一定注意。”
陳玉玲走了以后,許知綺從被窩里出半個茸茸的腦袋,“淺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哪有那麼夸張,那盒藥我帶走了,放在你這兒萬一被陳阿姨發現了,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宋淺笑了笑,“不過你真的沒事嗎?昨晚…疼嗎?藥吃下去有反應嗎?”
“是有些疼,不過一會兒就好了,沒有小說里那麼夸張,”許知綺說著起下了床,“好了,難過完了,我覺得了,我現在要認真干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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