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已久,燕時予也了解傅嘉禮的子,怎麼會聽不出他話里的打趣之意。
燕時予下了車,看他一眼,只是道:“你挑了個好時候。”
傅嘉禮微微挑了眉,笑道:“老是一大群人鬧哄哄的,偶爾也想清靜清靜不是?可是都是老朋友,又不好不邀請,只能選個奇葩點的時間,來幾個是幾個咯。”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了大廳。
眼下雖已是深夜,但對于出來玩的人來說時間并不算晚,然而此刻大廳里卻只有十來個人,對比從前的熱鬧,的確是要冷清得多。
傅嘉禮進門便開了口:“諸位,有新客到,又能添一份熱鬧了。”
大廳里,五六個湊在一起玩牌的公子哥和兩三個伴原本正沉浸在牌桌上,聽見聲音便全部都抬起了頭,見到跟傅嘉禮一同走進來的燕時予,一時都有些驚訝。
燕時予剛回到淮市的時候,其實還是經常有參與這些活的,只是后來,尤其是這大半年以來,他幾乎絕跡于這種場合,即便偶爾在別的場合遇到,也只給人淡漠疏離的印象。
在場眾人雖然都是以前有過集的,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他今天會出現,等到反應過來,才紛紛起打招呼。
燕時予對于這樣的場合也是游刃有余,簡單跟眾人閑聊了幾句,目才移向了角落的位置。
是的,除了這一桌玩牌的,大廳里還有另外一張小桌。
桌子上,兩個人著酒杯聊著天,似乎聊得很投,全然無視這邊的熱鬧。
正是棠許和阮箐。
燕時予看過去的時候,棠許正低頭認真地聽著阮箐說話,邊聽邊笑,就是沒有抬頭看一眼。
反倒是阮箐,說著說著話抬眸朝這邊掃了一眼,對上燕時予的目之后,又飛快地移開,繼續跟棠許說話去了。
傅嘉禮見狀,也只是笑著說了句:“孩子們聊天,還是別去打擾了。坐下玩兩把?”
牌桌上的人全都盛邀約,燕時予也沒有推辭,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就這麼不咸不淡地玩了幾把,再抬頭時,卻發現棠許和阮箐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了兩只空杯還放在桌子上。
燕時予不聲地收回視線,繼續桌上的牌局。
等到結束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一群人還嚷嚷著要吃宵夜,燕時予借著氣的理由走到了外面,倚在院的噴水池旁,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幢樓。
這次來的人原本就,此刻多數都還在樓下,樓上僅有兩三個窗戶是亮著燈的。
不多時,傅嘉禮從大門口看見院的燕時予,便信步走了出來,“宵夜煮好了,你不吃點?”
“不用。”
傅嘉禮也不多問,順著他的視線抬頭一看,忽地就又笑了一聲。
“說起來,這次你能來我沒想到,棠小姐會來,我更沒想到。”傅嘉禮說,“畢竟從和江暮沉離婚后,就好像從淮市形了一樣,都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也不過是偶爾想起,邀請了一下,沒想居然就來了,倒也是個爽快人。”
;燕時予聽了,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傅嘉禮頓時就再裝不下去了,輕笑著低了聲音,道:“勸你今天晚上別輕舉妄啊,兩個姑娘聊得熱絡,說不定今晚是在一個房間睡的……萬一有點什麼靜,棠小姐自然是見慣了風浪的,萬一嚇著了阮箐,可又是你燕先生的一樁罪過。”
說完,傅嘉禮出手來拍了拍燕時予的肩膀,帶著笑意翩然而去。
剩下燕時予獨自站在那里,目依舊停留在那幾扇亮著的窗戶上,久久不曾離去。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棠許和阮箐才又一起下樓。
熱衷于狩獵的男人們早就已經出門了,棠許和阮箐對這種事都沒有興趣,便約好了一起去附近的林場騎馬。
兩個人一人一匹馬,離開了山莊,往林場而去。
進林場,兩個人也依舊慢悠悠地前行,阮箐一路跟棠許講著社圈里的一些狗故事,正講到眉飛舞,前方卻忽然有一人一騎的影自林中穿出,停在了兩個人面前。
兩個人同時駐了馬。
阮箐的馬領先棠許半個位,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怔忡片刻之后,不由得順著男人的視線回頭,看向了后的棠許。
棠許眉目舒展平靜,對上阮箐的視線,也只是微微抿一笑。
阮箐原本就是心思細致的人,這會兒一見這形,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收回視線,又看向燕時予,微微揚起了下,“燕先生攔在我們的路上是什麼意思?棠小姐今天可是約了我的,難不你打算搶人?”
燕時予端坐于馬背上,聞言只是道:“不會耽誤你們太久的時間。”
眼見他神態這樣從容,仿佛志在必得,阮箐心頭雖然有些不服氣,卻也不想表現得太過小家子氣,微微哼了一聲之后,才又回頭看向棠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前面等棠小姐好了。”
說完阮箐便揚鞭向前,與燕時予之時,還控制不住地微微瞪了他一眼。
燕時予的注意力卻已經完全停留在了棠許上。
直到阮箐的馬蹄聲逐漸遠離消失,燕時予才翻下馬,來到棠許的馬前,朝出了手。
“干什麼?”棠許看了一眼他的手掌,“你有話就說,不要耽誤了我和阮小姐。”
“先下來。”
“就這樣不能說嗎?”
“不能。”
兩個人一個馬上,一個馬下,就這樣僵持了片刻,最終還是棠許先服了,搭著他的手下了馬。
人剛剛落地,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已經被面前的男人擁了懷中。
這一下是棠許都沒有想到的,原本還醞釀了好些話,這會兒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只能任他這樣抱著自己。
許久之后,才終于出手來,也攬住了他。
“所以,你愿意放下了嗎?”棠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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