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心的心一瞬間了下來,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所承的一切 被背叛的痛楚、名存實亡的婚姻、看盡冷暖的孤獨、還有宴會上那一掌的辱……這一切都忍過來了,咬牙一個人走了過來,從未在人前哭泣,從未向任何人訴說過分毫。
然而現在,卻有人因為的傷口、的遭遇而憤怒不已,哪怕已經不流了,哪怕傷疤已經結痂了,沐翡月還是在意,還是心疼。
這一刻,陸瑾心的心不輕輕了一下。原來,自己并不是一直孤零零一個人,在這世上,還有人在乎,為憤怒,為難過。
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將翻涌的緒了下去,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卻又著一了然的堅定:“沒事的,反正也快要離婚了。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麼德……白沁現在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覺得這輩子可以盡榮華富貴了,但本不知道,走進的不是天堂,而是一個裝飾華的囚籠。”
說到這兒,陸瑾心角微微勾起,浮現出一抹極淡的冷笑,那是譏諷,更是對往昔這段婚姻徹底死心后的清醒。
沐翡月一聽,眼睛瞪得更大了,驚呼道:“什麼?你們兩個……你和他居然還沒離婚?!”
說完便扶額,簡直不敢相信:“你也太能忍了吧?他都這樣了你還沒離?你真是……太大度了!”
陸瑾心被的話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眼神中卻帶著一自嘲與坦然:“本來今天就要去民政局的,是我們早就約好的。可不巧上了流會,就耽誤了。不過也沒關系,我再發個消息給他,重新約時間,明天就能辦了。”
沐翡月這才終于松了口氣,用力點了點頭:“那你可得快點啊!早點離婚,早點從這狗里解出來,才能去找新的幸福!咱們再也不能讓那個小三踩你頭上了!”
陸瑾心抿一笑,眼底泛起一抹淺淺的。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最后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傅庭淵:
“明天記得按約定時間去民政局簽字,我已經不想再拖下去了,這樣的婚姻對我們彼此都是折磨。”
發送鍵按下的那一刻,仿佛也將過去幾年在心頭的重擔輕輕卸下了一塊。
另一邊。
夜漸濃,傅庭淵和白沁所坐的黑轎車剛穩穩地停在豪宅門前,院燈亮起,車窗上映出兩人疲憊的側臉。
傅庭淵原本閉著眼,眉心蹙,神冷淡又疲憊。忽然,一聲清脆的短信提示音響起,打破了車短暫的寂靜。
白沁一愣,下意識偏頭看向他。記得傅庭淵平時的短信提示并不是這個音,那個清脆和的提示聲,聽起來似乎是特地為某個人設置的。
的眼中閃過一好奇與不安,目探究地看向傅庭淵:“怎麼了?誰的消息啊?”
傅庭淵聞言,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手指。他察覺到了的視線,卻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作自然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神如常地低頭看去。
那悉的提示音,是他為陸瑾心設置的特別提示。
果不其然,是發來的。
他微微側過,將手機調整到一個白沁無法看到的角度,點開短信。屏幕上那幾行簡短卻冷靜的文字一下子映眼簾,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進了他的心口。
傅庭淵的瞳孔微微一,原本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指骨泛白。他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主聯系自己,竟然是為了離婚。
心里頓時翻涌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一旁的白沁也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緒變化,輕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
傅庭淵回過神,臉上迅速恢復了平靜。他斂下眼中的緒,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事。”
說著,他腦中卻迅速轉起來。他不想就這樣讓陸瑾心從自己邊離開,他還沒來得及說清楚……怎麼能這樣輕易地決定結束?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看了白沁一眼,語氣略顯敷衍地說道:“你先下車吧,我突然想起公司那邊還有點事,得回去一趟。”
“啊?”白沁怔了一下,眼中明顯浮現出一不解。
正說著,前排的司機已經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了后門,微微躬:“小姐,請下車。”
語氣雖然恭敬,作卻帶著一種無法拒絕的堅定。
白沁心中一,指尖微微收。這一刻忽然意識到,自己本沒有任何選擇權。就算是坐在傅庭淵邊,依舊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連他的一點緒波,都能把推開。
抿了抿,努力出一個笑容:“好,那你去忙吧,我在家等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傅庭淵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車門一關,司機重新回到座位,很快,車子緩緩啟,在夜中駛離了豪宅門前。
夜已經很深了,城中村的街道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狹窄仄。電線如蛛網般纏繞在空中,屋檐與屋檐之間幾乎挨得,一些臺上還掛著還未干的,被晚風吹得飄飄。路邊的垃圾桶旁堆著幾袋尚未理的生活垃圾,空氣中彌漫著與腐敗混合的氣味。
傅庭淵站在車外,眉頭狠狠皺起,眼中滿是厭惡。
這里的路實在太窄,他的車子本進不來。他冷冷掃了一眼前方那漆黑仄的小巷,角微,勾起一抹譏諷。他從未踏足過這種地方 破舊、混、低俗、骯臟 與他習慣了的高端生活格格不。他幾乎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推開車門,穿過那條如蛇般曲折的巷子,腳下的青磚地面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鞋底都像是沾上了泥與灰。
他走了大約十分鐘,終于站在了一棟老舊樓房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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