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收了沈南霧的錢，然后再轉給陳蔚。

也許是剛好拿著手機，那邊很快回了消息，【酒吧這麼賺錢？】

還在裝。

唐恬看著，角勾起，這人，演戲還演全套呢。

【嗯，陳教可以考慮去兼職】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對方正在輸中”幾個字一直掛在那。

唐恬呼出一口氣，打出一行字，【陳教，謝謝你】

【既然跟南霧商量好了，那就快收錢吧，我不喜歡欠別人錢】

和人……

收起手機，心里那一塊好似被什麼撓了一下，有些。

陳蔚的言行舉止對來說，已經算得上關心。

心里忍不住在想，他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耳邊是對面宿舍傳來的嬉笑打鬧聲，唐恬站了好一會，最后輕聲呢喃：唐恬，你缺是你的事，別把關心當喜歡……

周末，唐恬拎著電腦出門，沈南霧問道，“去哪？”

“有個客戶要求面對面通，說這樣更能表達清楚需求，我得出去一趟。”

“……哦，好。”

沈南霧問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唐恬擺擺手，“你在那會很無聊的，要是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行。”

等唐恬離開后，宋念忍不住問道，“老大寫文案的能力這麼強，當初為啥選計算機？”

“害，千上萬的大學生，有幾個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沈南霧解釋道，“不都是瞎選的。”

但其實，問過唐恬。

唐恬的回答是，“選計算機，日后比較容易找工作。”

這話也對，畢竟很多文科生，畢業即失業。

而且文科生98%的專業出來后，本質都是銷售。

唐恬選理，是對的。

——

唐恬以為，和陳蔚不會再見面。

畢竟，一個是大學生，一個是部隊的人，沒有任何聯系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卻沒想到，會在咖啡館再次見他。

“陳……教？”

他穿著便服，兩人在洗手間遇見。

唐恬率先打招呼，“好巧。”

陳蔚點頭，“和朋友出來玩？”

唐恬沒瞞著，說道，“接了個兼職，正和甲方磨細節呢。”

陳蔚點點頭，下意識說道，“我陪朋友來相親。”

回到座位上，唐恬才注意到門口那張桌子坐著趙未然，和一個栗長發的孩子。

生看著年紀不大，屬于溫那一卦。

原來，陳蔚是來給趙未然壯膽的。

他隔著幾張桌子坐下，正好對著這邊。

收回視線，開始投，對方是個事，要求多，怎麼改都不滿意，但是又給不出想要什麼樣的文案，只是一味說“覺不是很夠，再改改”“好的，但再想想有沒有更好的”

幸好給的錢多，又是陳姐介紹的客戶，不然唐恬會直接走人。

臨近中午，對方終于點頭，“行，那就要這一版吧。”

“不過……”

對方笑著道，“要是唐同學有更好的想法，一定要及時提出來。”

唐恬笑著點頭，“一定。”

心里想的卻是：我腦子有巨坑，才會給自己找事！

把人送到門口，回到座位收拾東西。

余掃到一雙鞋，一抬眼，是陳蔚。

“走，請你吃飯。”

唐恬作慢下來，隨后往后邊看了眼。

“他先回去了。”

陳蔚說道，“就我和你。”

“……哦，行。”

唐恬本想問，突然邀請吃飯干嘛？

但一想，有點不禮貌。

而且，陳蔚幫過，請他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喜歡吃什麼？”

唐恬想了會，“我對這不，要不出去看看？”

最后，兩人選了家專門做炒菜的小館。

“你是廣城人，應該吃不了辣？”

唐恬正在點菜，問道，“那我點清淡口的。”

“你吃辣。”

陳蔚說道，“點你喜歡吃的。”

“我點微辣吧。”

唐恬低著頭，看著菜單，點了四個菜，然后叮囑服務員，“不要太辣。”

等菜的空隙，陳蔚說道，“那些人，看著不太好相。”

他本來就沒事，坐在那無聊，就看那邊。

那個人一會皺眉，一會擺手，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急躁。

而唐恬，沒表現出一的不耐煩，他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麼，只知道敲鍵盤的手一直沒停。

“甲方嘛，就沒有好相的。”

唐恬兼職時間不短，對這些事見怪不怪。

“這種算好的，起碼給錢大方，而且實事求是，工作就是工作，沒要求其他的。”

陳蔚想了會，“其他的？”

“譬如，突然說喝一杯，或者一起吃頓飯。”

唐恬盯著窗外，自顧自說道，“人世故永遠比工作難。”

“不能拒絕嗎？”

“可以啊。”

唐恬扭頭看著他，“下次人家找個擅長人世故的就行。”

陳蔚沒再接話。

飯后，唐恬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結了賬。

“走吧。”

陳蔚點頭，來到收銀臺。

“已經結了。”

唐恬說道，“你幫了我，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陳蔚想了會，“那我下次請你。”

唐恬和他走出餐館，調侃道，“陳教，你該不會有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吧？”

“嗯？”

“譬如，不能讓孩結賬？”

陳蔚問道，“這是大男子主義？”

唐恬笑出聲，看來，他的確有這個想法。

“嗯……開個玩笑。”

手攔下一輛車，“那我先回去了。”

陳蔚點頭，說了聲好，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離開才收回視線。

一眨眼，寒假來臨。

“老大，那我走了。”

宋念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下學期見。”

“好。”

唐恬開玩笑道，“希下學期你能單。”

“彼此彼此。”

宋念笑著帶上門，“你回去也多注意。”

一個好停在邊。

唐恬盯著電腦，嘆了口氣。

手機再次震起來，發出令人煩躁的嗡鳴聲。

皺眉，接通后，直接道，“我說了，我不回。”

唐威明打了幾個電話沒接，換了沈之秋打。

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變得和緩，“媽，我不想回家。”

那個家，從來都不是的。

“你不回來，你爸會不高興的。”

沈之秋嗓音有些低，“而且，過年你都不回來，讓鄰居們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