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上去，手從下面進的睡，含了含的耳垂，低聲繾綣地道：“又該補貨了。”

午夜靜悄悄。

南迦再次陷深湖之中。

也是這天午夜。

南迦才知道北錚早就見過。

在聽他說時，心臟聲被放大。

其實從來不相信一見鐘，那是第一次知道什麼一見鐘，心原來真的可以是一瞬間的事。

后來，說：“但在我的視角里，我對你是日久生。比起一見鐘，我更喜歡日久生，不過，前面你先走了一步，以后換我走向你。”

對他的，全都是在平靜的歲月中收獲溫暖，漸漸從習慣轉變喜歡，直至現在，有了。

北錚手指捧著的臉頰挲著，眸深邃，“一起走才有意思。”

南迦眼睫了，“北錚......”

“嗯？”

“我你。”

北錚頓了頓，“我也你。”

他低頭在額間親了下。

他到現在仍記得，那天在航班上第一次遇見，他的心臟就像是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海嘯，攪了他以往的平靜。

自此，他總會想到穿制服的模樣。

因為記住。

他就總會想起那天的落日航班。

那雙深棕的眸子先抓住了他。

他一直記得。

-

民航業繁忙的時期又過去了，南迦北錚備婚的事總算提上日程。

中午，北錚給章淑儀打去了電話，章淑儀將南迦和他的八字拿去給大師算婚禮日子，一場親戚的婚禮，還有一場只是好友的婚禮。

試紗是下午去的。

南迦沒讓北錚陪。

溫緒最近忙著朋友案子的事兒，沒有時間陪，只好找姜萊，姜萊當時正好和項宜在一起逛街，于是，最后就變了姜萊還有項宜陪去試紗。

南迦對項宜印象好的。

對方長相風格酷颯，是喜歡的款。加上項宜和姜萊子都是一樣直來直去的，們三人在一塊相很融洽，而且在試婚紗這件事上，兩人給南迦出的意見還出奇一致。

后來試紗結束，姜萊就問項宜，“你什麼星座？”

項宜說：“手座。”

姜萊驚訝，“難怪，我也手！”

南迦笑，“我也手！”

姜萊笑出聲，“我去，三個手！”

那天的試紗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

婚期還沒定，南迦只是先驗下試紗的覺，沒馬上定下來，柴輕瀾也多走幾家看看，還試紗分照片到家庭群里。

也是那天，南喬從公司回到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開口就是詢問他的份，他心約有種不安，頓了下，才回答對方，“我是南喬。”

“我是您父親的委托律師。”

南喬又是一頓，“有事嗎？”

電話那端的聲音又繼續傳他耳朵，“你父親胃癌昨天下午走了，他走之前代我，問你能不能將他的骨灰撒大海。”

南喬呼吸滯了一下。

這天終于還是來了。

半天沒等到回應，那邊試探出聲，“南喬先生？”

南喬緩過神來，“他的后事已經理了嗎？”

“是的，南青臨先生走之前就將負責理后事委托給我，他的今天上午已進行火化，骨灰目前暫時寄存在殯儀館。”

南喬深呼吸，“我知道了。”

律師還想說什麼，南喬就掛了。

柴輕瀾抱著南絮從樓上下來，就瞧見南喬臉不是很對，把南絮給阿姨，就走過去，擔心地問，“怎麼了？”

南喬沉默了下，“他走了。”

“什麼意思？”柴輕瀾一下沒反應過來。

兩秒后，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爸走了？”

南喬點頭，“他的委托律師打電話告訴我，是昨天下午走的，是今天上午火化的，骨灰寄存在殯儀館。律師說，他想讓我把他的骨灰撒進大海。”

“...那你怎麼想？”

南喬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按了按鼻梁骨，倦怠地道：“我不知道，有點累了，我先上樓休息一下。”

柴輕瀾說好。

南喬一手拿著眼鏡，擁抱了柴輕瀾一下，這才邁步朝樓上走去。

晚飯做好，南喬才下樓。

原來的西裝已經換下，他穿著舒適的黑白豎條紋家居服，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

柴輕瀾看他，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這事兒你要和迦迦說嗎？”

南喬夾菜的筷子頓了下，“回頭再找個機會和說吧。”

妹妹最近開始備婚，他不希這件事影響到妹妹備婚的心，他太了解妹妹了，表面上瞧著好像不在乎許多事，實則心思卻很敏。

就這樣，這件事南喬自己消化了。

翌日上午公司開完會。

南喬就只開車前往寄存南青臨骨灰的殯儀館，和南青臨的委托律師對接，辦理好手續，他便將南青臨的骨灰帶離殯儀館，前往北城海葬服務站進行海撒登記。

為了盡快把事辦完。

南喬選擇的是付費一對一的包船海葬，通常在天氣允許的況下，提前3至5天預定就可以。

海葬是五天后。

那天天氣還算晴朗。

陪南喬去海葬的還有柴輕瀾。

海風輕拂過臉頰。

鳴笛聲在空曠的海面上回。

船停下來，柴輕瀾站在南喬后，南喬將存放南青臨骨灰的可降解骨灰壇緩緩放大海，全程神肅穆。

柴輕瀾看著他背影，不免心疼。

雖然南喬什麼都沒說。

但知道，他心里是難過的。

就算再怎麼恨南青臨，也絕對不會希南青臨最后是這樣的結局。

接著，南喬將海葬服務站提供的鮮花撒向海面，看著它們簇擁著骨灰壇隨著海浪飄浮，起起落落，漸漸越來越遠。

遠的鳴笛聲傳來。

就好像也在為南青臨送行。

直至被花瓣簇擁的壇子沉海中，消失在視線里，柴輕瀾的聲音才在南喬后響起，“到了如今，你還恨著他嗎？”

南喬眼神微。像是過了有一分鐘，他低沉的聲線才緩緩響起回應，“人都沒了，恨也就沒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