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值都抗打,幾乎沒有廢片,直至天邊的夕徹底下山,這場因南迦心來想拍攝的婚紗照,終于結束拍攝。
有一張照片南迦尤其喜歡。
那張照片高跡拍得很有氛圍。
橙紅的落日下,穿潔白婚紗的一手揪著北錚的領帶,一雙眼眸彎彎,角噙著笑,一手提著擺背著落日奔跑,頭紗在風中隨意飛舞。北錚就在背后,目中滿是深與寵溺的追隨著。
喝了兩口化妝師遞來的水補充能量,南迦緩了片刻,才看向北錚,語氣玩笑道:“你今天的眼神讓我覺得你好像了我好久。”
北錚手著紅的臉頰,嗓音含笑:“萬一是呢。”
南迦笑著拍掉他手,“張就來。”
北錚彎,無聲地看著。
或許初見那天,他就已經上了,也許是因為麗的外表,又也許是先上優秀的靈魂。
這種東西,誰又能說得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只知道,那天他向的那個瞬間,就想和有以后。
也是那一天,他發現自己的心原來會那般悸。
-
回到公寓,南迦卸完妝秒蔫了。
北錚還沒洗漱,肚子正好有點,便問南迦,“要不要吃點夜宵?”
南迦:“外賣嗎?”
北錚搖頭,“我做。”
“吃啥啊?”
“炸醬面吃不吃?”
南迦眼睛一瞬冒,“好啊好啊!”
北錚不是第一次做炸醬面。
南迦端著一杯熱水鉆廚房,觀北錚下廚的場面,只見他嫻地備好食材,熱鍋燒油,放五花小火煸炒,煸至焦黃狀態,便放蒜煸香,然后往鍋里加黃豆醬繼續炒,直至變散發出香味才出鍋那靈魂炸醬。
再到下面條,炸辣椒。
北錚每個環節都很。
終于吃上炸醬面時,南迦一瞬想哭,淚水差點落下來。
北錚見紅了眼眶,還以為是被辣椒弄的,忙問:“辣到了?要不要喝水?”
南迦搖搖頭,聲音有點哽咽,“你這炸醬面的味道和我媽做的一樣。”
時隔多年再次吃到悉的味道,還是媽媽的味道,怎麼會不令人想哭。
北錚微微怔了下。
“這炸醬面的配方是我姥姥教的。”
當年在國外他吃不慣西方菜,尤其想念姥姥做的那手炸醬面,后來便打視頻讓姥姥教他怎麼做,一開始他做的并不好吃,也是做多了才有如今的味道。
南迦沒說話,只是悶頭吃面。
吃完后,不忘贊北錚做得很好吃。
北錚卻在那一刻到心疼。
明明緒不佳了,卻還是想著給別人提供緒價值。
又到了休息時間,北錚調好鬧鈴。
轉就把南迦整個人都攬到懷里,大掌轉過腦袋,低頭在眼角吻了吻,“有壞緒別憋著,下次不開心直接釋放出來,我能接的。”
南迦抬眼看他,昏昧的燈下,男人眸中似乎著心疼。
心猛地了下。
他是在心疼嗎?
意識到北錚眼神傳遞的,南迦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下一秒,低頭埋到北錚懷里,低低出聲,聽起來有種破碎的沙啞,“......我和哥哥也是他孩子啊,為什麼他......這麼多年都不回北城看我們一次……”
想起母親,便會想起父親。
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
已經記不清在多個夜晚中,會羨慕別人闔家團圓,而只能和哥哥相依為命,也會羨慕別人逢年過節有爸媽包餃子吃。
哥哥很好,可還是希爸媽能在。
北錚抬手輕輕了薄薄的背脊,溫聲說:“有些親人也是分緣深緣淺的,你還有大哥,現在還有我,我爸媽,我們一家人往后都是你的靠山,那些沒必要記著的人就忘了吧。”
南迦沒說話,只是把頭埋得更低。
這天晚上,就這麼把頭埋在北錚懷里,不知不覺就漸漸睡去。
鬧鈴響起,邊已不見北錚的影,手去,早就冰涼。
北錚今天早班飛臺北。
八點半的航班。
南迦洗漱好去客廳,門鈴聲響起。
帶著疑去開門,就見門口站著送外賣的騎手,朝遞一份外賣過來,“北先生,尾號6688是嗎?”
南迦愣了下,反應過來,“嗯,是的。”
拿外賣關上門。
南迦忙去找手機。打開微信,北錚的消息就映眼簾:別老吃零食,給你點了外賣,記得拿。
消息是兩小時前發的了。
南迦看一眼餐桌上的外賣,心突然很暖。
執勤早班飛行任務時,常常把時間貢獻給睡眠,早餐都是隨便應付的,北錚這份早餐,對于來說真的溫暖的。
而以為北錚也就是幫這麼一次早餐,沒想到后來每次早班,北錚都會給提前定好早餐,不再讓吃零食墊肚應付。
拍了張早餐照片,南迦發給北錚,并留言:機長先生,謝謝你的早餐,今天有你的早餐我想飛行一定很順利。(心/心/心)
飛機預計還有半小時落地臺北桃園時,北錚又抬手看了眼腕表。
今天搭班的副駕駛是林序南,他這趟航班已經見北錚看了好多次,忍不住出聲問:“嫂子送的腕表啊?”
北錚角翹起,“是,限量款的。”
駕駛艙一片寂靜。
林序南給了自己一。
早知道不問了。
十二點落地桃園機場,結束航后工作,去酒店路上等待下一段飛行任務時,北錚才掏出手機,回南迦消息,說他已經平安落地,正在去酒店路上。
和同行的機組一起去外面吃飯,他拍了今日午餐的照片分給南迦,留言:今天小副帶我們打卡一家鰻魚飯,據說是臺北最好吃的一家。
吃完飯,北錚去上廁所,林序南跟他邊上,又給他傳八卦,“錚哥,我前幾天聽了一個特不靠譜的八卦,說什麼你和嫂子都出軌了。”
北錚頓住腳步看他,“什麼玩意兒?”
林序南說:“公司不是有人傳嫂子有對象嗎?就以為嫂子還在對象,然后大家都傳你結婚,這不,就傳出一個你倆雙出軌了,說你出軌嫂子,嫂子出軌你。”
北錚覺得這八卦實在是過于離譜,嗤笑一聲,“傳得很好,下次別傳了。”
南迦下午落地港島,也和北錚一樣,先去酒店等待下一段飛行任務。
今天腰疼的病又犯了。
到了酒店房間,才關閉飛行模式,點進微信,便是一堆消息跳出。
北錚給留言了好多條消息——
【平安落地。】
【正在去酒店路上。】
【「圖片」】
【今天小副帶我們打卡一家鰻魚飯,據說是臺北最好吃的一家。】
【吃完飯回酒店了。】
【先休息會兒,落地說。】
【隔音有點兒差,沒睡著。】
看著對話框里每一條消息,南迦忽然覺得這種覺很好。
他們彼此雖然忙,但卻都知道對方每天時時刻刻在做什麼,而能這樣,都是因為他們彼此在想著對方。
姿態隨意地躺在床上回北錚——
【我落地了。】
【今天我們乘務組收到一位沈旅客投喂,真的人心善,給我們機組買了星克,披薩,還送我們沈大架,有段時間沒遇到這種神仙旅客了!!!】
南迦飛航班這麼多年來,經常有被熱心可的旅客投喂,每次遇到這樣的旅客,一整天的心都會很好,這種快樂,大概只有民航人才能懂。
今天的飛機餐難吃,給了安全員。
這會兒看見北錚的鰻魚飯,頓時了,便引用北錚的鰻魚飯圖片,回復他:我也想念臺北的鰻魚飯了,看著好好吃啊,想吃。(可憐/可憐)
北錚還沒睡覺,去洗手間,拿起手機,他勾著角回南迦:下次一起來吃?
南迦在家庭群報了落地平安,才再次點開與北錚的對話框,眼帶笑意地打字回他:突然覺得在臺北街頭拍婚紗照應該也不錯,肯定很有意思。
那些年在臺北出的偶像劇沒看,《流星花園》和《轉角遇到》、《放羊的星星》都不知道看了幾次,那時候還被哥哥說再看腦子就壞掉了。
北錚問:為什麼想來臺北拍婚紗照?
南迦:既然聊到,就想去。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心來。
想起昨天北錚說的一句話,又給他發消息:不是你說心來去做的事兒會更有記憶嗎?
北錚笑回:嗯,聽你的。
于是,倆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婚紗照下一個拍攝地點,就去臺北街頭拍。
-
這一周執勤,小兩口又見不到面。
期間打過兩次視頻電話,一次是南迦飛曼谷落地,一次是北錚飛倫敦落地。
轉眼間,到了四月。
北城的風褪去凜冽,玉淵潭的櫻花又迎來盛放,綠的枝條在春風中搖曳,大街小巷都彌漫著春日的蓬,春的味道愈來愈濃。
既然已經在校友群公開已婚,幫拍第一組婚紗照的人還是高跡,北錚就知道方年肯定知道,便趁著休息約方年和調度室的幾個朋友出來吃飯。
飯剛開始吃,北錚就開門見山,“我結婚了,想麻煩各位近期幫我調整下排班。”
機組人員的排班,除了調度室,簽派人員也會參與,雖然他們職責有所不同,但在航班運行過程中,他們不僅共同保障航班安全,還有著切通與協作。
有人笑說:“阿錚,原來你這頓飯是鴻門宴啊?”
北錚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方年這時意味深長地來了句:“你們知道他老婆誰嗎?”
調度室那幾個紛紛搖頭。
他們只知道北錚結婚了,并不知道北錚結婚對象是誰。
方年將涮好的羊蘸麻醬放里,“咱北航第一。”
“我去!阿錚你小子深藏不啊!”
“你才來北航多久啊,就把我們的形象代言人給拐走了!”
“這下得多部人員心碎啊,我可是聽說追你老婆的人都從北航排隊到了隔壁幾家航司,而且你老婆微博可有不同行關注哦,你小心點兒。”
“微博?”北錚顯然不知道南迦還有微博這事兒,“什麼,我關注一下。”
方年嘖了嘖,“你怎麼回事兒?都結婚了還沒關注你老婆?”
北錚說:“我沒微博。”
他就沒下載過微博。
“趕下一個,關注你老婆。”
很快,北錚下載微博,注冊完,那人就和他說:“你搜南大發。”
北錚:“南大發?”
“對,你老婆微博昵稱。”
北錚在搜索框打下字搜索,看見“南大發”這昵稱顯示出來時,角不由彎了彎,倒覺得這名字很像是南迦會取的。隨即點開頭像,一張站在山海間迎著風微微笑的圖片映他眼簾。
盯著那張頭像看了約莫十秒鐘,北錚才放小頭像,開始往下看態。
這一看,他差點忘了正事。
南迦的微博主頁幾乎都是的日常,有和溫緒與姜萊一起出去探店打卡拍的照,也有嫂子和侄的影,偶爾也會分一些航班日常。
原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還有這麼一面,并不是什麼都分到朋友圈。
直到方年提醒別再看了,北錚才點了關注,退出微博。
他一邊下羊進正沸騰冒泡的鍋里,一邊說:“我和我老婆近期打算拍婚紗照,我倆沒打算固定在一個城市拍,在不影響航班運行的況下,能不能適當給予我倆一點照顧?”
話沒說得特別明白,但幾個都懂。
方年看向調度室排班的主管,“老陳,新婚夫妻不容易,你看著辦吧。”
那主管笑了笑,“行,我回頭在排班上協調一下。”
雖然他們調度室平時沒抓飛機組人員,還給人家排爛班,但有些時候還是人化的。像雙飛家庭,他們在排班時,都會適當照顧一下,盡量讓他們有更多時間相聚。不然回頭真得妻離子散了。
走完人世故,北錚上車便給南迦打電話,“還在你哥那兒嗎?”
南迦正在跟南絮玩兒,手機放在沙發上擴音著,“對啊,你和他們吃完飯了嗎?”
北錚聲線低沉,“剛吃好,現在去接你。”
南迦聲音甜甜回復,“好,等你。”
一旁抱電腦理工作的南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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