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小夫妻聊到三更半夜才雙雙睡。
翌日,姜歲歡在西爵溫暖的懷中睜了眼。
睜眼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西爵在額頭上親了一下,聲道:“我今日也要忙到很晚,你若覺得留在府中無趣,便多帶幾個人,去城各大鋪子好好逛逛。”
昨天夜里聊得太晚,姜歲歡要離開北齊的話題就被兩人給岔了過去。
西爵覺得,自己已經把老底給了,也用實際行解決了姜歲歡的后顧之憂。
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想著回大晉與自己分開。
就算回大晉,也得兩夫妻一起回,他可舍不得現在就與歲歲分開。
姜歲歡滿眼困倦地在他懷中蹭了蹭,聲呢喃:“大婚之前,我已經帶著阿忍將盛都幾條主城街道都逛得差不多。”
這里不但是七哥的故鄉,也是師父的故鄉。
值得多花幾天時間好好認識認識這個地方。
想到西爵又要在外忙碌一天,姜歲歡有點舍不得。
“七哥,你整日不在家,我一個人留在府中也甚是無趣……”
姜歲歡想說,要不今天就提前離開吧。
西爵卻誤會了姜歲歡的意思。
手臂一發力,將懷中之人抱到近前。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今日爭取早些回來,帶你去咱們盛都最有名的鶴香樓吃晚膳。”
姜歲歡:“……”
忽然覺得和西爵本不在一個思路上。
去不去鶴香樓吃飯不是重點,重點是想在近日回大晉。
早起洗漱后,小夫妻坐在屋子里吃早膳。
看著心儀之人終于嫁給自己為妻,西爵不由得想起兩人在京城初遇時的那段日子。
“歲歲,你那時拿卦象來搪塞我的借口,其實是隨便編造吧?”
姜歲歡微微怔愣。
“什麼借口?”
西爵不輕不重哼了一聲:“當年幻靈山不告而別,還用一本棋譜把我賣了,這麼大的事,別告訴我一點印象都沒了。”
為了當年那所謂的卦象,兩人分了可是整整六年。
六年后再重遇時,任他如何窮追猛打,歲歲都不肯應下他的意。
甚至還與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秦淮景結做了兩年有名無實的夫妻。
親前他問過南宮晏,歲歲與秦淮景莫非真有一段孽緣?
又問南宮晏,他和歲歲是不是八字不合,兩人天生沒有夫妻分?
南宮晏只說天機不宜泄太多,至于正緣,孽緣,有緣或無緣,日后自有大把時間慢慢去會。
南宮晏是懂得說話兩頭堵的,等于那次談話,他從南宮晏那里什麼答案都沒問出來。
直到此刻,西爵仍然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管他和歲歲之間有沒有緣分,認準了,就一定要讓為自己的妻。
“你說那個啊。”
姜歲歡臉上出心虛的模樣。
“也不算什麼隨口編造,當年在幻靈山,我確實測過你我的姻緣。”
“雖然我那時不懂,但你樣貌生得好看。”
“小姑娘家麼,對容貌好看的公子總會忍不住多一眼,我自然也免不了俗。”
姜歲歡一點也不介意承認當初與西爵在一起相時的小心思。
京城來的貴公子,方方面面都那麼優秀。
即便兩人剛見面前對人家生出敵意,也不影響相之后,對他生出無形的好。
那個時候,因著白玄冥的關系,姜歲歡每日都執著于測算命理。
便測算自己和西爵之間未來的姻緣線。
這一測,可把姜歲歡給嚇得不輕。
紫微星降世,那個整日在幻靈山被欺負的七哥,未來是要做皇帝的。
姜歲歡從小就從話本上得知,皇帝的老婆不好當。
哪怕嫁給路邊的乞丐,也比嫁給皇帝快樂。
雖然這個想法被爹娘,師父還有哥哥們給嘲笑了。
但那個時候,姜歲歡就是對皇帝的老婆這個差事沒有一好。
“我這個人現實得很。”
姜歲歡說:“測出你未來份不凡時,就打了退堂鼓,因為我不想肩負那麼重的責任。”
西爵只是無心說起這個話題,可聽姜歲歡的意思,當年的事似乎另有。
“歲歲,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當初測我二人的姻緣時,已經測出,我其實就是你生命中的正緣?”
姜歲歡吱吱唔唔不肯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越是吞吞吐吐,西爵便越是覺得事嚴重。
頓時也沒了吃飯的心思。
“姜歲歡!”
西爵很連名帶姓的。
既然了,就說明他現在很不高興。
他放下筷子,一臉嚴肅。
“你給我老實代,當年在幻靈山,測出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七哥!”
西爵一改往日的好脾氣,俊容微微沉了下來。
“這個時候,七爺也沒用。”
好吧,姜歲歡知道這個話題應該是到了西爵的雷點,便只能如實向他坦白。
“按生辰八字測你我的姻緣,你的確,的確是我命中的正緣,不過七哥,你先聽我狡辯幾句……”
“狡辯?”
姜歲歡忙不迭改口,“不不不,不是狡辯,是解釋。”
聽到說出正緣二字,西爵的火氣已經噌噌往上竄。
“你還有什麼解釋的?為了與我劃清界限,你連秦淮景那種貨都說嫁就嫁?”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嫁過一次人,我就能對你歇了想法?”
“姜歲歡啊姜歲歡,你這清奇的腦回路,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我今日才得知,你防我就像在防賊,甚至為了逃開我,不惜隨便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
“孽緣?虧我之前那麼信任你,當真以為,你與那姓秦的確該有一段緣分。”
“若非我今日忽然問起,都不知道你與秦淮景的婚姻,是建立在這麼荒謬的基礎上。”
想到秦淮景那個狗德行,西爵真心覺得姜歲歡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欠揍。
“七哥,其實我當年選擇嫁秦淮景,也是深有苦衷的。”
姜歲歡試著開口解釋時,整個人忽然被西爵騰空抱起。
“七哥,你這是要干什麼?”
西爵冷著臉說:“立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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