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這步棋將軍走得過于沖。”

說出此言的，是連夜從奉安趕回京城的墨謙。

數日前，他被秦淮景派往奉安，進一步調查姜歲歡的出背景。

帶著最新消息的回到京城，就被告知，將軍與將軍夫人已經和離了。

秦淮景沒好意思說，他其實是被前妻高調給休了。

之所以派給墨謙這個任務，是因為此次在京城相逢，姜歲歡帶給他的印象與記憶之中相差甚多。

能用短短兩年時間從無名小卒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秦淮景不可能一點頭腦都沒有。

前后格相差如此之大，不得不讓他懷疑姜歲歡當年是瞞了什麼，才派墨謙去奉安仔細追查。

他也沒想到，墨謙只離開幾天景，自己就在姜歲歡的套路下被高調休棄。

回想近日發生種種，秦淮景越來越覺得局面已經離掌控。

“姜歲歡心思毒如蛇蝎，利用這兩年在秦府的花銷，我簽下巨額借據。”

“這樣算計的子，不配在我秦家占得一席之位。”

直到現在，秦淮景仍然不忘為自己挽尊，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對方頭上。

墨謙臉上的表一言難盡。

“將軍該多等我幾日，再決定要不要與夫人和離。”

想到夫人兩個字用得不合適，墨謙又改口說：“我們都低估了姜小姐的真實價值。”

秦淮景聽出對方話中有話，“難道份背景有問題？”

墨謙回道：“份背景未查出問題，不過我遇到當日給看過面相的道士，我還什麼都沒說，那人便主過來問我，將軍這兩年的仕途是不是平步青云。”

秦淮景得意地揚高下，“那道士也算有些本事。”

他這兩年的運勢豈止是平步青云，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回想兩年前的現在，他還與母親為了生計日夜奔波。

這才過去多時日，已經是朝廷定的儲君人選。

這種逆天的攀升速度，經常會讓他覺得自己如墜夢中。

墨謙忍不住打擊秦淮景的自信心。

“那道士說將軍之所以會有今日的就，是娶了一位旺夫的妻子。”

“直至今日，道士仍對夫人的面相念念不忘。”

“出高貴，命帶福氣，不久后必會為萬凰之王。”

秦淮景冷笑，“區區首富之，也算出高貴？”

雖然行商之人不缺錢財，可他們卻是被列為最底層。

還以為那道士多玄乎，聽到他用出高貴四個字來形容姜歲歡，對此人的信任瞬間坍塌。

什麼命帶福氣，萬凰之王，不過都是一些妄談。

墨謙勸道：“將軍，關于玄命理之說，雖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那道士在奉安城被稱為活神仙，每天有無數老百姓登門向他求福算命。”

“事實也如那道士所言，自從將軍娶了姜歲歡，仕途就像開了掛。”

“將軍不如仔細想想，冠有國姓的皇室宗親不計其數，為何只有將軍了朝廷的青眼？”

“萬凰之王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命數，我怕將軍此番和離，會給未來的仕途帶來影響。”

秦淮景拒絕相信這番說辭。

可仔細回想連日來發生的種種，心中莫名惴惴不安。

京已經快一個月，不但遲遲未得陛下召見，就連立儲一事也被無限期擱置。

最糟糕的就是秦府，剛京時門庭若市。

不知從何時起，秦家不再有訪客拜訪，母親也在病痛的折磨下病病歪歪不見好轉。

京城大大小小的郎中都請遍了，給出來的答案只有一個，老夫人病復雜，很難醫治，目前只能用各種補藥吊著命。

他們醫有限，對老夫人現在的病無能為力。

也有郎中建議秦淮景請宮中的太醫府來看。

可秦淮景現在的立場有點尷尬。

按照大晉朝的規定，只有三品以上的員才有資格宮請太醫。

他現在的位是從四品，暫時不夠請太醫的資格。

陛下立儲的消息遲遲未定，他這個所謂的定太子連個擺設都不算。

而他不顧一切也要娶進家門的蕭令儀，每每想起也讓他深一言難盡。

不但屁大點事就來找他鬧脾氣，還擅作主張，將朝廷賞給三軍的黃金占為己有。

事格局這麼小，完全顛覆在戰場上留給自己的好印象。

也忍不住深思，當初為了給蕭令儀和腹中孩兒一個名分，在姜歲歡沒有犯任何過錯的況下著對方自貶為妾，還說了那麼多過分之言，心中一定很氣吧。

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后悔。

經人打聽，秦淮景找到姜歲歡在玄武大街的落腳。

“怎麼是你？”

過來開門的正是九兒。

看到秦淮景，九兒眼底毫不掩飾的出厭惡之。

秦淮景對九兒也沒什麼好印象，牙尖利，得理不饒人，真不知道姜歲歡為什麼會讓這種人在邊伺候。

雖然心中蔑視九兒，秦淮景還是耐著子道明自己此番的來意。

“我有人命關天的事要找你家小姐當面說。”

九兒不客氣地回他四個字：“小姐不在。”

“雪團兒別怕。”

只見一只雪白小貓驚惶無措地站在院中的一棵大楊樹上。

那楊樹又又壯，高得很，由于現在是冬季，樹上的葉子都落了。

小白貓被困在樹頂的位置下不來，急得喵喵。

秦淮景認得這只白貓，是姜歲歡當眼珠子一般養在邊的氣小寵。

下一刻，驚人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只見他那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前妻輕如燕地躍上樹枝。

在小白貓快要掉下來時，一把將其攬懷中，隨即抱著貓兒輕盈落下。

從上樹到下樹，仿佛只用了一息時間。

秦淮景整個人都驚呆了，同時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

仔細觀瞧，穿素的妙齡子不是姜歲歡還會是誰。

難以置信，居然會輕功？

與記憶中那個弱不風的前妻相比，眼前的姜歲歡不僅靈活潑還更有朝氣。

“歲歡？”

秦淮景表復雜地喚出對方的名字，心中也出一陣漣漪。